那煉丹師林木慘叫一聲,在包廂中摔得鼻青臉腫。
周周卻直接眾目睽睽之下,自儲物袋中拿出一根繩子將人五花大綁起來,就怕這人跑掉了。
錦衣侯自以為收服了周周,有了周周當這個「出頭鳥」,不少低階修靈者,竟真動了想法,紛紛表示響應錦衣侯,或是作壁上觀。
一時間,整個大廳中被一股狂熱的浪潮席捲。
他們似乎已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朝着自己招手,仿佛明天就能看到錦衣侯牽着五皇子的手登上那個寶座。
當然也有人死死瞪着周周和錦衣侯,巴不得他們趕緊死掉才好。
聞人是看着陷入癲狂,各自有算計的人們,一時只問向周周:「我猜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憎恨你,若是眼神能夠殺死人,你已經死一百回了。」
周周滿不在乎,直接踢了林木屁股一腳,「這有什麼關係,難道眼前這麼大個好處不要,我當傻子站着?」
聞人是有些不相信,剛才能夠和黎家少爺抬槓的人,此刻居然同意相助錦衣侯。
「小公子真的認同錦衣侯的想法和做法?」
「不認同啊。」
聞人是停下手中「唰唰」開動的筆,相當震驚。
「不認同你還和錦衣侯那麼說?」聞人是的目光向下移,還有個煉丹師林木在偷聽他們的對話。
周周摺扇輕點幾處關鍵穴位,封住其靈力,叫人昏死過去。
他只道:「我這個人,一向不講道義。我剛才樂意答應歸順他,所以我就認同了。現在我又不樂意了,自然不認同。人嘛,說話做事的底線靈活變通一下,你就知道,世間根本毫無道理可言,也無規矩可講。」
聞人是冷吸一口氣,他還真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言論。
說話做事的底線原來是可以靈活變通的。
凌楚在錦衣侯說出祁歡這個名字時已經可以肯定,面前的七號貴賓席的少年就是祁歡,然而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祁歡會說出那番話。
然而一旁用輕紗遮住雙眼的何丹舒已在周周開口的時候知道了面前的人!
是他!一定是他!
何丹舒很確定,自己見過這個人,就是在皇家藏典閣中的神秘人!
當時他雖然神志不清,對神秘人的面貌並不是很清晰,可是何丹舒能夠辨認出周周的聲音。
這聲音曾吟唱出一首《大風歌》,大風沸兮雲薄天,驅萬乘兮紛來旋。
周周的聲音,他是能夠聽出來的。
「父親,那個人進過藏典閣,一定進過,而且我還見到過他,就是他送了我那本《湛淵心法》。」
何丹舒的語氣是如此肯定,不容置疑。
何嵐和凌楚再次朝周周所在方向看去,見到的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大供奉心中驚疑不定,他可太知道天生幻瞳的實力究竟如何,藏典閣的情況自己也見到過,確實有很大問題。
然而面前的人,他看不出修行境界,又能夠給出湛淵心法那樣高階的東西。
此刻,周周在何嵐大供奉眼中,已變成了一個行為乖張,古怪異常的絕世高人。
難道是比自己更高的遊仙境後期?何嵐轉向段亭處,逼音成線問他。
「此人,段兄可看得出來是何種境界?」
段亭目光中也流露出詫異的神色,朝着何嵐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們心底只有一個想法,難道這個人,是那傳說中的煉神境嗎?
要知道煉神境,整個青國可都找不到一位,就是修靈者遍地的中洲,也難能一見,這樣的人物,怎麼會摻和進青國的內政,又怎麼可能看得上這拍賣會上的小東西。
這場盛會上,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祁歡借着周周的視野朝下一望,看到了憤憤不平的柏燁。
當時柏燁本想直接出聲,控訴錦衣侯的行為,然而卻被身邊的褚姓老者制止,他區區周天境而已,不必去當這個出頭鳥。
祁歡對錦衣侯的舉動有些不解,問周周:「錦衣侯如此明目張胆,甚至當着三大供奉的面說自己要造反,你說這得有多勢在必行、勝券在握啊?」
周周又開始將摺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在自己腿上,只道:「祁歡,這可能是錦衣侯給盛京修靈者們最後一次投誠的機會。」
祁歡想到錦衣侯的所有人此刻已圍堵在各處門口,不由驚恐揣測:「你的意思是,錦衣侯會把所有不聽話的人都殺了?」
周周搖了搖頭,「不會。」
「為什麼呢?」畢竟現在可是個頂好的機會。
周周想了一會兒,找了個人替祁歡解答,將這個問題盡數拋給聞人是。
「在這兒把不聽話的修靈者殺了?」
聞人是聽到這個擺擺手,笑道:「放心好了,這個概率,幾乎為零。」
「一來三大供奉都在這裏,三個遊仙境,他錦衣侯身邊也只有兩個,其中一個還是遊仙境後期,錦衣侯是不會有那個膽子的。」
「二來,就算錦衣侯真有那個實力,把三大供奉連同不聽話的散修和一些世家全殺光,也不太可能,畢竟這裏是逢決閣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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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是只接着道:「你是青國盛京的人,你們這兒啊,偏僻閉塞,修靈者們也不知道出去見見世面,根本不清楚逢決閣的勢力有多高深莫測。」
傳說,逢決閣最初的創建者只是一介凡人,憑藉着非凡的商業頭腦創建出逢決閣,短短兩百年的時間,就將逢決閣打理得井井有條。
閣中,更是出了不少高境界的修靈者,甚至有傳說中的煉神境。
這逢決閣一向對銀子和靈石感興趣,只要是給逢決閣送錢,那就笑臉相迎。
唯有一條,是逢決閣的鐵律,閣中是一縷不准見血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錦衣侯要把拍賣會定在逢決閣中,而其他的修靈者還敢來逢決閣的緣故。
在這裏,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敢見血,哪怕是錦衣侯這樣的人物也不可以。
祁歡這才明白過來,三大供奉應該是收到請帖後經過深思熟慮才來的。
果然,在錦衣侯大致確認有哪些人表態,哪些沒有之後,卻都一一記下,最後對自己的手下下令放人。
三大供奉是最先黑着臉閃身離開的。
接着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怎麼說話的沈宣。
聞人是看着鬧劇差不多了,也朝着祁歡拱了拱手道別,臨走還不忘揶揄祁歡。
「小公子,你剛才那番話可叫聞人大開眼界,我很期待你能在盛京中攪起什麼風雲。」
他亦帶着聞人非火急火燎地離開,似乎要趕着奔赴下一場好戲,唯恐看漏了一樣。
其餘人等皆是作鳥獸散去。
祁歡已經和周周調換了身體控制權,眼看着沈宣走了,這麼久沒有見到,他自然是要去追沈宣的,再說地階功法《萬物春》還在他手上呢。
「你怎麼現在想起來要火急火燎地去追了?」周周在靈域中調侃。
祁歡知道這是周周在為剛才自己突然放棄《萬物春》拍賣而置氣呢,他連連道歉。
「周周,我知道錯了。」
「我是想着,萬一徐叔沒有那麼多上品靈石怎麼辦,再說逢決閣那種見錢眼開的機構,他肯定是要讓你付現款啊。」
「還不如坑那黎家少主一筆,到時候咱們直接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誰讓這人老是跳得那麼高,看他那副樣子真是欠揍。」
聽到祁歡這個回答周周就知道,這個人果然是動了這種搶劫的心思。
他嘆了口氣,「祁歡,我不是阻止你去和別人相爭,只是有時候你那麼做,很有可能會害了自己。」
周周的語氣很嚴肅,祁歡很快點頭承認錯誤:「對不起,我不該沒有這樣想。」
聽到祁歡這話,周周更無語了。
「我什麼時候讓你不要這麼做了,我的意思是,在你實力還沒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不要去冒險,畢竟搶劫這種事兒,我也喜歡干。」
好吧……祁歡就知道,這才是他認識的周周。
既然現在《萬物春》到沈宣手中,再多說什麼已沒有意義,周周告訴祁歡大概方位後,祁歡果然追上了沈宣所在位置。
沈宣停在一處鼓樓前,祁歡卻目光灼灼地看着對面的沈宣,眼睛一刻不眨。
「唉,才兩年不見,他又變強了。」
祁歡在靈域中眼前一亮,這,是周周的心聲,自己又聽到了。
祁歡看不出沈宣的具體境界,要不然真想問一問周周,此人究竟是何種境地了。
沈宣則似乎早就知道身後跟着的是祁歡。
他只冷淡道:「跟了我這麼久,還不出來嗎?」
祁歡聽聞此言,果然要出去時,卻有幾名黑衣人先他一步到了沈宣面前。
「早就聽聞丞相家的小公子有些本事,今日可算見到了。」
接着那為首的黑衣人再對身後的祁歡道:「別藏着掖着,沈宣過了,下一個就是你,都別慌!」
祁歡挑眉,好傢夥,沒想到自己都躲得這麼仔細,還是被發現了,看來這幾人實力明顯在他之上。
「周周,你知道為首的是什麼境界嗎?」
「知道,守劫境,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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