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尋聲看去,可不就是一枚藥丸兒?
他「蹭」地一下從地上竄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接過藥丸兒,仔細打量,嗯嗯,應該是這個了!
凌言打量好了,梅韞川一張笑靨如花的臉湊到他面前來,眯着雙好看的丹鳳眼,薄唇親啟:「小公子如何謝我?」
凌言瞧上一眼,唉呀媽呀,這狐媚惑主的小樣兒,不會是讓自己以身相許吧?
心中一陣惡寒,凌言吞咽一口口水,尷尬一笑道:「嘿嘿,好說,都好說。」
凌言轉頭往上看,心底琢磨難不成繼續被這梅韞川誆銀子?要是他覺得騙財已經不過癮了,莫不是還想着騙色?
凌言一抬頭琢磨,卻看到了秦莊。
有了,怎麼忘了他!
凌言計上心頭,望着樓上窗邊兒站着的秦莊就一陣奸笑。
所謂一報還一報,天不收你老子收了你,秦莊你丫再嘚瑟,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凌言在奸笑,秦莊在皺眉,目光就沒有從凌言身邊的那個人妖身上移開。凌言注意到秦莊目光,心下一個激靈,秦木頭莫不是覺得人家長得漂亮,這就看上了?
秦莊看着那人,身上悄然流露出一股強烈的殺意。這人妖,很不一般。
梅韞川分明看都不看秦莊一眼,仍舊自己轉頭,微笑着不急不緩催促凌言道:「小公子還沒有說如何酬謝我呢?」
凌言挑眉,只搖頭:「不急,你看樓上那位,長得如何?」
梅韞川一愣,樓上分明想要搞死自己,你問我他長得如何?
他收斂住,凌言讓看秦莊,他更是不瞧一眼,柔聲就是一句:「形容尚可,倒不如小公子芳姿清婉。」
凌言翻起兩個大白眼兒,要不是看在這位仁兄給自己找到了藥丸兒的份兒上,他絕對要好好給他上一節語文課。芳姿清婉?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合適麼!
「不不不,兄台,你再看這個!」凌言說着,將剛才梅韞川給自己的那枚綠色藥丸兒兩個指尖一捻就捻到梅韞川面前。
梅韞川一笑:「小公子,這分明是剛才在下為你尋到的,你怎好用它來當做謝禮呢?」
哎呦喂!真是見過沒臉沒皮的,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不過是幫我找到了東西,居然還打算訛詐自己一筆。這東西還瞧不上,瞧不上就瞧不上,沒指望讓你瞧上!
凌言將藥丸兒掂量回自己的掌心中收好,指了指樓上的秦莊,只道:「當然不會,這東西啊,其實是樓上那位兄台的,我這只是幫他撿東西來着,你要謝禮,得向他要。」
梅韞川唇角一勾,這才有那麼一丟興致看看秦莊。秦莊身上殺意越濃烈,便是凌言都已經很是有感受,這是咋地,看我不爽想打我?
梅韞川不以為然:「小公子,可我剛才瞧見,分明是你想要這藥丸兒?」
凌言又道:「不對不對,我只是勉強需要,東西可還是他的。」
梅韞川挑了妖嬈的眉目:「怎麼個需要法?」
凌言這下沒有廢話了,他都看到秦莊目光中的殺意,頓覺不好。頓覺得不對的人連忙退開一步,衝着梅韞川吼道:「別慌,我演示給你看!」
凌言才堪堪退開一步,將那綠色的藥丸兒衝着秦莊的方向一揚,看在秦莊眼裏,隨即樓下的凌言居然直接將它丟進嘴裏,砸吧砸吧兩下,就這麼,這麼吃了!
梅韞川眸子閃過一絲訝異和玩味兒,哎呦,弄了半天那小玉瓶兒里裝着的東西是拿來吃的啊,真是誤會大了!
秦莊在樓上將木窗的窗沿兒都捏碎了一塊兒來,就這麼抽出了隨身的匕首施展輕功而下,半空之中變換身形的人馬上瞬時揮出四柄柳葉刀飛向梅韞川。
那梅韞川瞧見四柄氣勢洶洶的柳葉刀向自己飛過來,居然只是側腰,低頭,掃腿,捻指。看在旁人眼中,這個大美人兒剛才只是彎腰用手撣了撣自己鞋子上的塵埃!然而這時,梅韞川那捻指之間,一柄柳葉刀已然在手。
躲了三柄,接住一柄,或者說,他該是回贈了一柄。
因為幾乎在同一時刻,剛落地的秦莊馬上扯過凌言護在自己身後,再次衝着眼眸中還有些玩味兒的梅韞川飛了自己手中剛才抽出的匕首,正好被梅韞川回贈來的那柄柳葉刀打落在地。
堪堪兩個回合,幾乎只是一個呼吸之間。秦莊來不及糾纏,迴轉頭就馬上直直掐住了凌言的脖子,冷冷道:「給我吐出來。」
凌言幾乎不能說話,你妹啊,仗着自己武功高就這麼飛揚跋扈,待老子哪天學成了蓋世神功就弄死你!
想是這麼想,然而凌言只能死命咳嗽:「不……吐……」
秦莊捏着凌言的脖子力道更重,二指點在了凌言的膻中穴與天池穴,隨即鬆開了掐着凌言脖子的手。凌言只覺得胸口猛地一顫動,當即哇地一聲就想嘔吐。然而他只是有這種狀態,乾嘔了一陣,什麼都沒有。
秦莊覺得不對勁,凌厲了一雙眼眸,狠狠問着看熱鬧看地津津有味的梅韞川:「你給他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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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韞川一聽,哎呀,真是什麼帽子都能往自己身上扣啊。他捻了自己一卷頭髮化為繞指柔:「嗬呀,這位大俠真是錯怪我了,剛才小公子可是自己吃進去的,我可什麼都沒做呀。」
凌言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忽而定住了眼神看梅韞川,他有些驚疑不定道:「你……你剛才……在哪兒撿到的藥丸兒?」
梅韞川很是無辜:「這本是在下的合歡之物,小公子怎生就吃了呢?」
凌言聽完,秦莊都已經不讓他吐了,自己直接將手指伸進喉嚨,一陣乾嘔,最後嘔地有種膽汁和胃酸都出來的感覺也沒有瞧見有什麼綠色的小藥丸兒出來。
凌言急了,衝過去就搖着梅韞川的肩膀:「你剛才怎麼不說那是你的東西,你故意的吧!」
梅韞川更委屈了:「剛才我就給小公子說了的嘛,我問小公子,那東西是不是你的,你都說是了,我有什麼辦法呢?」他似乎是覺得這話不是如何噁心,再次嘆息了一句:「唉,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公子傾心於我,你可知,在下也,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隨便你妹啊!凌言捏緊了拳頭紅了眼眶,終於只彎下腰來強行用手指摳着喉嚨,他今天就不信了!
秦莊見那梅韞川臉上的表情就沒有收回,除了面上的玩味兒盡顯,眼底卻還藏着驚懼,只這一眼,便就知道凌言吞下去的也許並不是什麼所謂的「合歡之物」。
他走大凌言身邊,捏住了凌言的一隻手腕兒,略微有些愧疚道:「別弄了,如今弄不出來,你再繼續這樣,一會兒喉嚨就傷到了。」
凌言一把甩開秦莊的手,眼睛有些充血,只道:「你少在這裏假惺惺了,我問你,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那枚藥丸兒,你根本就沒有丟下來,還在你手中對不對?」
他目光下移去看秦莊右手的手掌,似要把秦莊的手掌盯出一個洞來。秦莊本有些愧疚,如今更顯得不自在,只好攤開了自己的手掌,那裏果然有枚藥丸兒靜靜躺着,不過並不是綠色,而是黑色的。
凌言一把奪過來裝進小玉瓶里,惡狠狠瞪了秦莊兩眼,他算是知道了,如今自己和這個人已然徹底鬧掰了。
梅韞川依舊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兩個,心底卻在琢磨。這化骨丹一入人體便即融化,隨即腐蝕五臟六腑,就算再是高手一旦入口,不以內力裹挾消融,都只能是屍骨化為血水。煉丹不易,他也堪堪求了幾枚試一試,怎麼這是不奏效呢?
凌言頭也不回地往客棧裏邊兒走。他要是再跟着這個姓秦的,早死晚死都要死在這個人手上。不成,自己一定要去找大夫!
秦莊見凌言要走,並沒有去追,反而盯着面前梅韞川。梅韞川輕描淡寫瞥了一眼,絲毫沒有將秦莊放在眼中,一看凌言要走,哪裏肯放,當即追上去嫵媚妖嬈就來一句:「小公子可等等人家,人家可是你的人了。」
秦莊噁心是看不見的,這梅韞川噁心則是從裏到外都噁心透了的。凌言腳底加快速度,一陣大步流星,兩個人都將秦莊甩在後邊兒。
秦莊沒走樓道,他又施展輕功三下兩下從窗戶進了門內等着凌言回來。兩人一推門,果然見到秦莊。
秦莊不管凌言,由着他折騰收拾自己東西,將梅韞川堵在了門口,冷冷盯着來人,只道:「解藥。」
化骨丹有解藥?別逗了你。梅韞川一雙丹鳳眼兒翻出個有技巧的弧度,看得秦莊嘴角一抽一抽。這種用眼皮兒譏諷而眸光居然瞥着凌言方向的動作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再說一遍,給我解藥。」秦莊一張臉徹底黑沉了下來,梅韞川柔軟的腰肢倚在門口,眉目一挑,輕描淡寫:「怎麼?是想打我?打得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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