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富察家族還是最開始就投誠了皇后的。
富察貴人的家世可比自己好太多了。
一個都願意去寶華殿為之誦經祈福的自己人,皇后都沒有放過。
富察貴人雖說平日裏同自己相處時,言語偶爾也會尖酸刻薄,可現在看着她大着肚子躺在床上,無能為力的模樣,安陵容絲毫記恨不起來。
又一次,安陵容下定決心,自己絕不能有孕。
在這宮中,有力自保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更何況還要帶個孩子。
「那章彌開的藥方你可日日都喝 ?」華妃坐在床榻邊握了握富察貴人的手,富察貴人真的瘦了一大圈,修長的手指只有皮包骨的感覺了。
富察貴人說了許多話,這會兒沒了力氣,只能點頭作答。
「只今日出血了嗎?」
富察貴人又點了點頭。
「既然不是時疫,藥就不要喝了,本宮儘量想辦法救你,在此之前,你要先盡力保住自己,保住自己才能保住孩子,知道嗎?」
華妃難得說話這麼溫柔,想想之前,富察貴人懷第一胎時,富察貴人動了點同沈眉莊爭寵的心思,自己還打壓過她。
現在沈眉莊正在儲秀宮熱熱鬧鬧同敬妃、齊妃她們幾個舉辦喬遷之喜,富察貴人這邊卻如同冷宮一般清靜。
她早該覺察出不對來的,為何這一世還是等到富察貴人見血了,自己還是茫然不知。
富察貴人聽着華妃的安慰,眼角滑下一滴淚,又用力地點了點頭。
之前自己跟着皇后,對抗華妃,欺壓安陵容,自己到底在圖什麼呢?
還有皇上,即便自己懷着他的孩子,可因為「時疫」二字,皇上他可從來沒過問過自己半句。
只有華妃對自己說「盡力保住自己」,華妃告訴她要先保住自己,才能保住孩子。
富察貴人想到,進宮之前,阿瑪對自己說,他已經為自己打點好一切,進宮之後要跟着皇后娘娘,要聽皇后娘娘的話,要為富察家爭得榮寵。
可是阿瑪說了那麼多,都沒跟自己說一句,要保護好自己。
華妃沒有久留,又叮囑了幾句讓富察貴人放心,便趕緊離開了。
臨走之前,她看了安陵容一眼,安陵容與之對視,然後福身行了一禮。
「恭送華妃娘娘。」
「安常在手藝真好,你的繡活兒是本宮最喜歡的,你的東西就送不出來,本宮走這一遭,來取一趟,也是值得的。」
「能得娘娘喜歡,就是臣妾的福氣了。」
「回翊坤宮。」華妃轉身離開了延禧宮。
身後的頌芝手裏拿着兩條安陵容繡着芍藥花的香囊。
回了翊坤宮,華妃坐在榻上想了許久。
秀指一下一下敲擊着矮几放出脆響,頌芝沒有作聲,她知道娘娘這樣就是在想事情。
「娘娘,這是小樓子剛才交給奴才的東西。說是從延禧宮帶回來的。」
周寧海從袖籠里拿出一個油紙包放在矮几上,打開來看,裏面是一堆黑漆漆、濕漉漉的藥渣。
「這是怎麼弄來的?」華妃微微擰着的秀眉豁然舒展了開來,大大的眼睛中滿是疑惑。
「小樓子趁桑兒熬藥不注意偷偷在藥渣里抓了一把帶回來的。」
周寧海忍不住替自己徒弟炫耀,這小樓子平日裏在宮女里混的油嘴滑舌的,周寧海總覺得小樓子不夠穩重,可沒想到這小兔崽子總能讓自己出其不意。
自己剛才在延禧宮上下打量了許久,都沒尋出什麼破綻來能替娘娘分憂。
這會,估摸着又讓這臭小子佔了頭功。
「周寧海,去請衛臨來。」華妃的語氣都輕快了起來。
「就說頌芝吃多了腸胃不舒服,讓他來看看。」
頌芝:娘娘,究竟誰吃的多。
頌芝在一旁很是無語,但是看到娘娘笑了,自己也就放心了,吃多了就吃多了吧。
不多時,衛臨拎着藥箱趕了過來。
如今翊坤宮不受寵,請個小太醫給宮女看病也沒在太醫院引起多大的注意。
「微臣衛臨給華妃娘娘請安。」衛臨恭敬行禮。
「起來吧,本宮這裏有點東西請太醫看看。」
華妃給周寧海使了個眼色,讓周寧海把矮几上攤開的藥渣拿過去給衛臨看。
「是。」
衛臨接過藥渣,抓起幾味放在鼻子前細細聞了一番,說道:「回娘娘,這就是治療時疫的藥方,沒什麼問題。」
「沒有問題?」
「是,這是師傅初期研製的那個方子,師傅當時呈給皇上時,還特意和皇上說過,其中幾味藥比較寒涼,藥性比較兇猛。」
「但是當時情況緊急,且這藥得了時疫的宮人服用之後,也不過是多腹瀉幾次,等到時疫去除,宮人的身子也就慢慢好了。」
華妃喜歡用衛臨的原因就是衛臨說話乾脆利落,且衛臨機靈,總知道自己想查什麼,想聽什麼。
可是今日衛臨的這番話,讓華妃依舊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這是給得了時疫的宮人用的藥?那小主用的藥呢?」頌芝問道。
「小主的藥,皇上吩咐了自是要斟酌着藥性用的,師傅後來沒過不久不就研製出藥性更溫和的方子了嗎?」
頌芝隨便一問突然點醒了華妃。
「如果是有孕之人用這藥會有什麼問題?」華妃追問。
「回娘娘,也是多幾次腹瀉罷了,這藥里並沒有不利於胎兒之物。」
喜歡本宮此生重來,只做年世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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