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比三阿哥結實
喝茶、緩神。江城聽懂了華妃的暗示,便跪下向皇上說道:
「微臣斗膽,想查驗一下今日太后所食之物。」
雍正接過茶盞,斂眉低垂,「蘇培盛。」
「嗻。」
宜修以為是玉台金盞的事情遮掩過去了,便也沒攔着。
待竹息帶着江城查驗過太后所食,江城已經確定心中所猜測,便進到殿來跪下回稟。
「皇上,微臣才疏學淺,依臣所見,太后應是誤中了玉台金盞的毒,午膳又吃了蝦和菠菜等物,才催化放大玉台金盞的毒性。」
「玉台金盞?」雍正的目光落到了案几上那幾盆嬌嫩的黃蕊白花上,雍正覺得自己似乎在哪兒也見過這些花。
「是,玉台金盞的花粉有微弱的毒性,如果人吸入過多,便會身體發冷,渾身顫抖,再加上蝦和菠菜本身吃多了也會讓人身體顫抖,三者在體內催化,人便會發冷顫抖不止。」
江城說出自己前幾日在醫書上所看的,平日裏自己見溫實初沒事老捧着本書看,自己那日從翊坤宮回來一時興起也查了些資料,沒想到都用上了,看來古人所言不虛:書中自有黃金屋啊。
江城似乎已經看到潑天的富貴在等着自己了。
「如此說來,太后是中了食物與植物相剋之毒。」雍正看着地下跪伏的江城,臉上沒有半分喜怒之色。
「回皇上,正是如此。」江城接話。「此毒喝些甘草檸檬茶即可解除。對身體也無大礙。」
「朕記得,這玉台金盞甚是名貴,前些日子,朕在養心殿後的浴德堂也見過許多。」雍正的眼神看向皇后。「這後宮之物一向是皇后在分派打理。」
宜修見玉台金盞的事情還是抖落了出來,只能先想辦法撇清自己的關係:「回皇上,臣妾不知此事啊。」
「說起來,三阿哥今日上午來給臣妾請安,三阿哥也說自己冷的發抖來着。臣妾宮中也有許多內務府送來的玉台金盞。」齊妃想到自己的好大兒,腦子突然靈光了許多。
「好在三阿哥身子骨兒結實,平日裏嚴格遵循皇上教導,每日練習騎射,抖了一會兒便緩過來了。」這時候齊妃也不忘炫耀自己的好大兒。
華妃:齊妃你好像比三阿哥還結實,你吸了花粉都沒有抖誒。
「蘇培盛,再去查查,這些玉台金盞都送往了何處,除了壽康宮和長春宮,還有哪些宮裏都有。」
「回皇上,剛才奴才已經查過了,內務府給每個宮的小主娘娘都送了幾盆玉台金盞,只是有的小主將那花擺的遠,就沒什麼事。有些小主擺的近,也有些發冷,延禧宮的富察貴人和桑兒好像也吸入了不少花粉,剛才也差人去請太醫了。」蘇培盛跟隨皇上多年地位屹立不倒是有理由的,他總能想皇上所想,急皇上所急。
「這玉台金盞咸福宮有,延禧宮也有,還有那比較偏僻的碎玉軒都有。」
雍正在聽到碎玉軒三個字的時候,握着翡翠手串的手明顯緊了一緊,華妃注意到了。
華妃想,這蘇公公是有點子說話的藝術在身上的。
「臣妾記得,臣妾侍寢那日,寶鵑也和臣妾說,皇后娘娘特意吩咐了內務府送玉台金盞到延禧宮給自己添些喜氣呢。好在眉姐姐和甄姐姐都沒事,那發冷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安陵容適時開口,她看向皇后,想起來自己那日止不住地顫抖,若不是寶鵲讓自己喝下華妃送來的甘草檸檬茶,自己怕是承寵那夜會貽笑大方。
安陵容本就多思,她現在看着皇后,又想到那個時常在自己身邊叨叨皇后惦記自己的寶鵑,安陵容不由得細思極恐。
「臣妾那日確實是讓內務府給安答應送些玉台金盞添些喜氣,可臣妾不知道玉台金盞的花粉有毒啊,臣妾與安答應無仇無怨,又何必要害安答應呢。」皇后乾脆跪了下來替自己分辯。「況且,安答應不是無事嗎?」
皇上聽着皇后的話,又看向安陵容,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回皇上,臣妾確實無事,臣妾當時出延禧宮前,覺得渾身發冷、抖個不停,後來寶鵲給臣妾喝了甘草檸檬茶,臣妾才緩過來。」
「你怎知甘草檸檬茶能解玉台金盞的毒?」
「臣妾不知,只是嬪妾位份低,喝不上好的茶水,便時常去內務府領一些廉價的甘草泡茶喝,寶鵲當時只是想讓臣妾喝些熱茶取暖,可能是歪打正着了吧。」
皇上聽到安陵容之前過得苦日子,眼神看向安陵容便充滿了柔情:「內務府苛待你,這事你為何不和朕說。」
「內務府也是按規矩辦事,臣妾不願打擾皇上,而且臣妾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安陵容順着杆子往上「茶」。
「內務府剋扣答應份例,又大肆揮霍給各宮送這名貴且有毒的玉台金盞,這後宮、皇后你是怎麼打理的?」
皇后只恨內務府總管黃規全是華妃的人,但是這話又不能明說。一時間,皇后真的是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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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宜修想不出應對之策時,太后悠悠醒來,由竹息扶起身:「皇上,你怎麼來了。」
「皇額娘,兒子聽說您身體不適,特來探望,皇額娘可好些了。」太后本就是痙攣發冷,並沒有睡去,她在床上聽着局勢一步步對皇后不利,便強撐身子起來。
「好些了,不過是哀家貪嘴吃錯了東西,皇帝你也莫要責怪旁人了。」
「皇額娘教訓的是,只是這內務府拜高踩低,欺上瞞下,吃拿卡要的事情兒子還是要處理。」
太后見皇上態度強硬,也不好多言。
「來人,召內務府總管來回話。」皇上說。
黃規全聽說自己送的玉台金盞出了事,本就在壽康宮門口跪着聽候發落,現在聽到皇上傳召,麻不溜兒地滾了進來。
「奴才黃規全叩見皇上,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你認罪倒是挺快,朕瞧着,平日裏你們內務府這幫奴才沒少吃拿卡要撈油水,這玉台金盞有毒,居然也敢不要錢似的往各宮送。」
「皇上,奴才冤枉啊,這玉台金盞實在是個誤會啊。「
黃規全向前膝行了兩步:」那日皇后讓奴才給安常在送玉台金盞,內務府的奴才辦事不老練,一下子進了許多。
「奴才想着玉台金盞金貴,花期也不算太長,皇后又要求內務府要節儉,奴才怕皇后說浪費,便給每個宮送去一些。奴才都是按着皇后娘娘的吩咐辦事啊。」
喜歡本宮此生重來,只做年世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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