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天起來就有一種感覺。
她好像大限將至了。
前兩年她的身體就一直不怎麼好,這兩年還是有傅昭寧的養心丹,讓她又過了兩年安穩的日子。
但是這幾天她其實總是夢到蕭瀾淵的母妃。
那個鐘靈毓秀又很有貴氣的女子,在夢裏一直對她笑盈盈的,那雙眼睛好像在說着什麼。
她還夢見了太上皇,但是太上皇並沒有和那女子一起出現。
今天起來之後,太后莫名地感覺到了,她真的大限將至。
這種感覺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就是知道自己差不多了。她的精神反而還比昨天前天好了一些,還吃了不少東西。
將自己的私庫收拾了一下,暗中派人送出宮去之後,她就聽說了雋王府發生的事,趕緊就來找皇上了。
太后想的也簡單,趁着她現在還有一口氣,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護着阿淵一次。
她早就想這麼做了。
「昭寧,你也不用勸哀家,哀家看清楚了,皇上歲數越大,想問題越簡單。」
太后擺擺手打斷了傅昭寧的話,她板着臉看着皇上,「皇上,阿淵都奔三十了,要是他想對你的這個位置動什麼手腳,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母后!」
皇上臉一沉,怒喝了一聲,想要阻止太后繼續說下去。
她怎麼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
「皇上還怕哀家說出來?你從年輕的時候就盯着當時還沒你膝蓋高的阿淵,哀家就不明白了,太上皇當年明明白白地跟你說過,昭國這個位置,他不會考慮給阿淵,正是因為如此,他會在別的方面好好補償他,你怎麼不相信?」
皇上見阻止不了太后繼續說下去,也怒了。
他一拍桌子,沉聲說,「但是憑什麼?朕當時就該是太子!本來這龍位就該是朕的,既然是理所當然的事,為什麼還要補償阿淵?他本就是幼弟,能當個閒散王爺已經很不錯了,要補償他做什麼?」
他當年聽了太上皇那些話,就一直想不明白。
有什麼可補償的?
這麼一補償,讓他感覺,好像是他搶了蕭瀾淵的東西。
而且,還得擔心一旦補償得不夠,蕭瀾淵就會生出要搶回龍椅的心思。
他也不知道這補償要補償到什麼時候!
「補償他一些金銀珠寶,或是宅子園林倒也就罷了,讓他一輩子錦衣玉食閒適過活,朕也沒有什麼意見,可是父皇給了他什麼?」
皇上越說越氣,「把龍影衛給了他!把昭國的印鑑給了他!而且,朕還知道,父皇肯定還告訴了他一些什麼秘密,比如說和東擎當年的交易,東擎的秘密,肯定都告訴他了。」
「父皇還給他找了武功最高的師父,從小給他尋了奇花異草珍稀寶藥,將他的體質提升到最好,讓他練就了絕世武功!還給他留了一批寶藏,要不然,朕現在私庫能這麼空虛?」
「你在想什麼?太上皇留給他的,自然是本該是他的東西,那不是昭國的!」太后喝道。
可皇上怎麼可能相信?
「母后還想蒙朕呢?你不也裝了這麼多年,一直說討厭他,其實一直護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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