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老人嗎?!我回頭示意了一下,說道:他就住在下面的那片樹林裏!
錢進把手裏的木棍一扔,說道:走,我們下去看看!
毛紅軍護着手裏的打火機火苗,幾個人一起扒拉着樹枝雜灌又朝着樹林外走去。
快點快點!打火機馬上沒油了!毛紅軍護着手上的打火機,看到火苗越來越小,他連聲催促道。
眼看着我們就要鑽出這片樹林了,那打火機上的火苗閃了兩閃,仿佛是做了最後的掙扎,然後熄滅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毛紅軍用手連連打了幾次火,除了火石摩擦發出的點點火花,那打火機上的捻子卻再也沒有燃燒了。
錢進愕然地看了一眼毛紅軍手上的打火機,伸手一把抓了過去,揣了起來,跟着走在最前面帶頭鑽出了樹林。
李肆瞳,帶路!錢進站在路邊輕聲喝道。
我們小心翼翼地順着石階來到了那條小路,摸黑走進了光頭老人搭建小窩棚的那片樹林。
那個小窩棚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在夜色中,儘管四周光線極暗,但是我們仍然可以明顯地看到,那小窩棚里根本就沒有人的影子。
他就住在這兒嗎?!錢進滿腹疑惑地問道:怎麼沒人呢?!
毛紅軍扭頭在樹林裏四處張望着,尋找着光頭老人的蹤跡。
他難道沒有回來?!我感到有些奇怪,連忙跑上前去,伸手在小窩棚里摸索了一下,雙手觸及之處除了石頭和茅草,沒有摸到其他任何東西。光頭老人平時疊放好的被褥不見了,還有那個背東西的木架子也不見了!
我的心一涼,心裏猛然思忖道:東西都不見了,他莫非已經走了?!
我怔怔地回過頭對着錢進說道:他可能走了!
走了?!走哪裏去了?!毛紅軍走過來,站在一旁問道。
應該是離開這裏了!我說道:他平常放在這裏的被褥什麼的都不見了。今天早上,那些東西都還在!可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錢進和毛紅軍輕輕地走到小窩棚前,靜靜地盯着黑暗中的窩棚,沉默了。
那兩具屍體當天晚上就被挖了出來,毋庸置疑,我又被折騰了一個晚上。
現在L縣公安局的警察再看到我,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只管按照流程做筆錄就行,問問題都只問一遍,按照我的回答記錄就行,不再去糾結是否還有他們認為不合理的地方。
我是能說的事情就說,不能說的事情,就儘量說含糊些,包括那個黑衣蒙面人的事情,我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提及過。當然,那一晚,我也沒有在公安局裏看到「他」的身影。
第二天,毛紅軍還是按照組織的要求,離開了L縣,回到了省城。
羅勇軍是怎麼走的我不知道,但是,那幾個喝醉了的傢伙還是把他交待了出來,但是這件事情畢竟和車禍的發生沒有直接關係,也沒有人去過多的追究。
我趁着下早自習的時候,又專程跑到了後山光頭老人的那個窩棚去看了看。
那裏的東西,警察什麼也沒有動,仍然保持着原樣。但是,從那一天開始,光頭老人就從L縣消失了,我都還沒有弄清楚他到底是誰,他就消失了。除了在樹林裏留下了那麼一個連人都躺不下的小窩棚,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錢進組織人員試圖尋找汪小鷹的蹤跡也失敗了,但是幾天後在K縣境內找到了那輛我提到過的廂式貨車。只不過,找到貨車時,貨車已經被燒得只剩了一個骨架,上面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據說,省公安廳出面調查了汪小鷹,汪小鷹人不在香港。調閱香港的出入境記錄,發現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根本沒有汪小鷹出入兩地的任何記錄。
汪小鷹和光頭老人一樣,似乎也憑空消失了。
後山發生的殺人案在L縣並沒有掀起什麼特別的風浪,反而老天爺繼續顯靈終於收了張旭東的傳聞,再次讓人們熱議起了那五個傢伙的命運。
大家數了又數,一二三四,已經死了四個,就連那個躲得最遠的傢伙悄悄回了L縣,都把命交還給了自己老子。而那個始作俑者,被救過來的劉勝龍,現在反而須尾齊全。
他成了人們私下裏聊天的焦點,大家都想知道,這個沒有被收走的傢伙,老天爺會不會還有什麼特殊安排。
據說邱老師在得到張旭東死亡的消息以後,就把劉勝龍再次關在了家裏,不再給他一絲踏出家門的機會,生怕再出什麼意外。
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張旭東的死不但再次讓頭次的輪姦案浮出水面,進入大眾視線,更是把另外一個人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幾天以後,東子借王思遠說的那句「張旭東如果真的回來了,他就離死不遠了」的話,不知道被誰傳了出來。
現在L縣大街小巷人盡皆知城南西街的有個「遠哥」,不但有「特異功能」,而且能斷人生死。
若干人懷着好奇,帶着敬畏,分期分批「悄悄」來到遊戲廳附近,瞻仰「遠哥」的風采,王思遠的風華一時無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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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思遠則按照東子之前告訴他的,每天就搭一根長凳,帶着表情僵硬的小偉,坐在遊戲廳的大門外。手裏端着一個茶缸,泡上一杯茶水,偶爾抽上一支紅梅香煙,故作深沉狀,便可輕鬆履行了自己應盡的職責。
那群想拜師的小子,更是對王思遠佩服得五體投地,志願服務變得更加積極,遊戲廳的雜活基本上被這群免費勞動力給包了干。
當然,忙完了以後,王思遠也會請他們在小吃店裏吃上一頓,這些人家裏的大凡小事,他也會出面去湊個熱鬧。但凡他一出面,主家必定顏面有光。
現在別說沒有人敢來錄像廳和遊戲廳惹事,就是L縣縣城的混子在其他地方與別人發生了糾紛無法處理,也有來求助於王思遠出面平事的。華生遊戲廳成了L縣自譚家衰敗以後,江湖新勢力里的一股清流。
凡是來央求着王思遠用他的特異功能辦事的,王思遠一概以「天機不可泄露」為由拒絕了。但偶爾高興了,王思遠也會用用他的「特異功能」給小朋友們助助興。搞得很多人死心塌地地相信,「遠哥」是深藏不露的「鐵口神斷」。
錢進這段時間沒有死揪着黃正雄葬禮失竊案不放,自從王思遠回來以後,他就沒有出面去打擾過。
同時,何哥帶回來了一個關於張旭東死亡案件的細節,讓我對自己之前對黑衣蒙面人所做的判斷產生了動搖。
何哥說他們檢查了事故車輛,根本沒有發現有人為破壞剎車之類車輛設備的痕跡。初步斷定就是由於張先雲醉酒後,未能及時發現車後的張旭東,油門控制不當,導致事故的發生。
聽到這個結論,我一度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也因為巧克力香檳喝得太多了,導致眼睛出現了問題,而臆造了一段夜晚發現黑衣蒙面人的橋段。
一直到這周星期五的下午,放學以後,正當我背着書包興高采烈奔出校門,準備朝着家裏跑的時候,我在學校大門口碰到了「他」,那個常姓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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