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眼間,東子又正色地對大海說:話說回來,雖然我們結拜兄弟中你是老大,但是以後千萬不要再幹這種蠢事了。
大海臉色紅紅地,很難堪。
我奇怪地問道:大哥,你弄個糞桶去潑糞,肯定是沒人的時候才幹的啊?怎麼會被抓住。
大海有些尷尬地摸摸頭,說道:這個,這個。錄像廳最後一場放完大概十一點多了,我去瞅了兩次,看到人走完了,我才回家找的糞桶。十二點多悄悄摸過去的,當時也沒看見人啊。結果我剛潑完,正在欣賞着,胖子就在背後問我,弄完了嗎?一扭頭,胖子就站在我身後,看着我。我剛想跑,他一反手就把我擒住了。
東子說:他又沒堵你嘴,你不知道叫啊!
大海表情一下豐富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說道:我叫了一聲,就沒叫了。
我說:為什麼?
大海停下腳步,看了我們兩個一眼,低頭說:我當時叫了一聲,他就順手在桶里摸了一把屎塞我嘴裏。他說如果我還叫,叫一聲,就餵我一口。
我一聽,心裏一下噁心地不得了,差點沒吐出來。
東子皺着眉頭,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快快快!快回去把牙刷了!
大海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換衣服刷牙,然後讓大海媽煮了一大鍋麵條,我們三個呼呼地吃了起來。
王曉紅已經走了,花生正在收拾書架上的書。
東子和花生簡單說了幾句,就讓花生回家了。
等花生走了,跟大海說:今天的事不要跟別人提,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另外,以後見到胖子,要喊王哥,一定要尊重。
大海邊吃邊點頭。瓮聲瓮氣地說道:東哥,我想跟你學武!
東子愣了一下,說道:你還想報仇?
大海「嗯嗯」兩聲,面碗快速地見底。
東子想了一下說道:我最多教你一些基本的東西,其他看你造化了。
大海不停點頭。
我和東子吃了飯,繼續到學校上晚自習。
到了學校,王曉紅看見我們就纏着東子問大海找到沒有。東子不耐煩她,就支到我這兒,我就說:找到了,他和他爸去糧站那邊幫忙了。
王曉紅嘴一撇,說道:撒謊都不會,他如果和他爸出去的,他媽會不知道啊。
然後眼珠一轉,說道:是不是大哥又惹事了?我說沒有。她說沒有才怪,我看你們在胖子那兒點頭哈腰的。
你跟蹤我們啊?我問道。
什麼跟蹤你們,我看你們到胖子那兒那麼長時間沒回來,我過去看看,正好看見你們出來,大哥還提着一個桶。
她朝着東子問道:你腿還疼不疼啊?走路一瘸一拐的。
東子白了她一眼,說道:別亂說話!
她也白了東子一眼,從身上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裏面裝着褐色的液體,伸手遞給東子。說道:諾,給你的,藥酒,拿回去好好擦擦!
東子沒有接,她就順手放課桌上,生氣地走了。
東子看她走了,拿起藥酒看了看,搖了搖,然後放進了書包。
我想,搞了半天,王曉紅繞來繞去,就是要給東子拿藥酒啊,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直接一點不行嗎。
下自習後,東子攀着我說:我想去胖子那兒坐會兒,你去不去?
我對胖子很好奇,於是就應了下來。
胖子的錄像廳還沒有關門,最後一場正在放映。但是門口聚了大約十幾個人,似乎在看熱鬧。
我們上前一看,居然是一個人端端正正跪在胖子跟前,胖子坐靠椅上,根本沒有理他。倒是圍觀的幾個人陪着胖子說着話。
東子嘀咕了一句:發生什麼事了!
胖子見東子來了,也沒招呼,也沒說話,就坐靠椅上不動。
旁邊一個人說:現在這些人太猖狂了?
我問道:怎麼了?
這人歪着頭說:用假錢!
我一愣,又是假幣,我看了東子一眼,東子沒說話,不停地看胖子。他關注的不是這個,而是胖子有沒有時間和他切磋。
一會兒,派出所來人了,兩個人把跪地上的人拷了帶走了,幾個人問胖子什麼情況。
東子嘆了一口氣, 拍了我一下,說道:今天搞不成了,走,回家吧!
我有點出神,沒有聽到東子說的什麼,因為這次的假幣和上次不一樣了,這次的面值是一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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