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人民廣場周圍警察密佈,路過的行人們腳步匆匆,導致廣場內做生意的小販們生意也略顯冷清,四處瀰漫着一股蕭殺之氣。
「七星樓」賓館的方向,天道會的人更是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不知道藏匿到了何處。
我站在電話亭旁,正看得出神,腰間突然被一個硬硬的東西戳了戳。我心中一驚,身體瞬間變得僵直,心中暗自想道:在這麼多警察的眼皮底下,是誰竟敢拿着槍在背後指着我?!
腰間的硬物又朝前頂了頂,我的心跳愈發急促了,緩緩地將雙手舉過頭頂,兩隻手逐漸靠攏,隨時準備動手拔出袖口的銀針。
還沒等我完全舉起雙手,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說道:嘿,小伙子,那丫頭呢?!
那丫頭?!聽到這聲音,似乎是一位年邁的老人,我急忙放下雙手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老婆婆佝僂着腰,手裏握着一根拐杖,正抵在我的腰間。
呃!看到這個老婆婆的樣子,我才猛然想起,她是「七星樓」賓館那棟房子五樓的住戶。我第一次和李穎去找巧兒時,在樓上碰到過她。
老婆婆見我回過了身,把手裏的拐杖放了下來,雙手顫顫巍巍地杵在地上,微微仰起頭,大聲問道:嘿,問你呢!那小丫頭跟着你跑哪兒去了?!
我如夢初醒,她問的自然是巧兒,於是我趕緊笑着回答道:婆婆好,巧兒現在在L縣讀書呢!
讀書?!老婆婆顯然有些驚訝,她眉頭緊蹙,嘟囔道:不好好學點謀生的本事,讀什麼書?!
說着,她緩慢地轉過身子,拄着拐杖,步履蹣跚地準備離去。邊走嘴裏還念念有詞道:讀書,讀書有什麼用?!我沒讀過書,不也一樣活到八十了嗎?!整天裝個小啞巴,也不嫌累!
啊?!裝個小啞巴?!她怎麼知道巧兒是裝的啞巴?!我驚愕地看着老婆婆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七星樓」賓館上的五樓。
巧兒已經離開這裏幾個月了,也不知道原來住的五樓六號那房子現在是什麼狀況,找個合適的時間,還是要帶巧兒回來看看!
正在胡思亂想着,就看見一輛銀灰色的小汽車在前面馬路邊上緩緩地停了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下了車,正朝着人民廣場方向四處張望着。
他一眼看到站在電話亭旁的我,似乎偏頭仔細地確認了一下,然後朝我招了招手。應該是來接我的,我連忙跑了過去。
那個年輕人只是核對了一下我的姓名,什麼話也沒有多說,拉着我就向省公安廳開去。
再一次來到省公安廳,入目之處皆是忙碌的景象。
那個年輕人登了記,帶着我來到二樓的一間小屋子裏,讓我在那裏等候。便把我一個人扔在那兒,忙自己的去了。
由於徹夜未眠,加之屁股下是柔軟的沙發,我坐了一會兒,就仿佛兒時依偎在老媽溫暖的懷抱,被一股安心的感覺緩緩包裹,如沐浴在春日的暖陽中,又似徜徉在寧靜的港灣里。
我開始不停地打哈欠,上下眼皮如膠似漆,不停地打着架,我努力想讓它們分開。可是它們卻越來越親密。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似乎在不停地跳動着,耳朵里似乎也傳出空曠的盲音,每一次眨眼都像是無力的抵抗。
「空空空」,是門在響嗎?!我努力把眼睛一睜,眼前是一片金光,閃得我眼睛有些刺痛。我不由地偏了偏頭,試圖避開直射過來的強烈光芒。
就聽見耳旁有人說道:咋辦?!他就是不讓路!
又有人說道:這抬也抬不動啊?!
是誰在說話?!我眯着眼睛仔細一看,心裏頓時一驚,只見又是那五個穿着古代衣服的怪人,正蹲在我的面前說着話兒,他們身後那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山,眼看就要移到了我的跟前。
我又在做夢了嗎?!我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着眼前的這五個怪人。
怎麼辦?!一個怪人說完,扭頭看向了他身旁的怪人。
怎麼辦?!第二個怪人又扭頭看向他身旁的怪人。
怎麼辦?!他們一個一個說着一樣的話,最後把目光都投向了最後一個怪人。
嘿嘿嘿!最後一個怪人諂笑着把臉湊了過來,對着我說道:姚少司,我們打個商量吧!
看着那張湊過來的臉,我又想起了周乞丐,這個是那個長得特別像周乞丐的怪人。我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他,嘴裏不由地問道:商量什麼?!
嗯?!我怎麼可以說話了?!上次夢到他們是完全說不出來話的呀!我試着動了動身子,不行,身子依然動不了。
嘿嘿嘿!那個長得像周乞丐的怪人,搖頭晃腦地說道:我們知道你在這裏是守着它的,可是你守了這麼久,它遲早也是得走的啊!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不把它搬走,我們回去可是要挨板子的!你行行好,讓一讓就行!
讓一讓就行?!我不由又眯着眼睛看向了那座金山,忽見金山一陣抖動,金光閃爍,金山霎時間幻化成了一座盤着頭、留着八字鬍的金像。金像就像活了一般,歪頭朝我擠了一下眼睛,跟着又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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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不就是那個男相觀音嗎?!他們要搬走的是「觀音堂」里的那座小觀音!怎麼能讓他們把小觀音搬走呢!
不行!我瞪着眼睛,脫口而出道:絕對不行!
這這這!那個長得像周乞丐的怪人似乎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身旁的幾個怪人,跟着兩個眼珠一轉,又把臉湊了過來,嬉皮笑臉地對着我說道:要不,分你一點?!
分我一點也不行!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呃?!那個怪人扭頭看了看另外幾個怪人,說道:怎麼辦?!
另外四個怪人同樣齊聲說道:怎麼辦?!
那個長得像周乞丐的怪人哭喪着臉,站了起來,他把手一揮,大聲說道:那就重新開路吧!
重新開路?!聽到他說的話,我身子猛地一用力,坐了起來。
剛坐起來,就聽見「嘎吱」一聲響,我扭頭一看,唐子騫從門外走了進來,跟着身後有人又把房間門緊緊地關了起來。
唐子騫看着我笑道:怎麼?!沒休息好是嗎?!
呼——!我吁了一口氣,剛才又做夢了,不知道這個夢又是個什麼意思?!
剛才雖然做了夢,但的確是睡着了,這下醒過來,人頓時精神了很多。
現在看到了唐子騫來了,我激動了起來,站起來大聲地喊道:師伯!
唐子騫走上前來,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重新坐了下來。他坐到我旁邊的沙發上,問道:祥智說你想見我!說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你?!
我連忙把昨天到了省城以後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最後我把儲教授的主意也告訴了唐子騫。
唐子騫在一旁只是靜靜地聽着,聽完了我的想法,他好奇地問道:肆瞳,我先不說你說的這些事情能不能辦得到,我只問你,你把東西換掉了以後,那個真的小觀音打算怎麼處置?!
真的小觀音怎麼處置?!我腦子裏呆呆地想着那個純金的小觀音,那可是價值連城的財富啊,如果真的換下來了,交給誰呢?!交給道一宮?!那不是太便宜了長樂道人嘛?!
儲教授說過,那個小觀音極具文物價值!我痴愣愣地說道:把它交給博物館不就行了嗎?!
交給博物館?!唐子騫神色古怪地看着我問道:那可是一筆你一輩子也用不完的財富!你真的捨得?!一點也不心疼嗎?!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唐子騫,說道:師伯,那又不是我的東西,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要說心疼,可能長樂道人知道了會心疼一點!
唐子騫突然古怪地笑道:他是不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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