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東子到了學校,王曉紅仍然沒有來,據說錄像廳那邊還沒有調試完。
東子一看到我,就一臉興奮地說道:肆兒,我靠!那遊戲機玩着真他媽太爽了!街頭霸王!嚯嚯嚯嚯!
東子比了幾個打拳的動作,然後跳起來朝上一個沖拳,嘴裏模仿着叫道:豪由根!噗——!
我看到東子滿臉的興奮之色,對於他的描述並沒有直觀的感受,心裏只是想道:看東子那個激動的樣子,那個遊戲機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好玩嗎?!
班長開始催促大家到操場集合了,吆喝道:請同學們帶上自己的板凳,到大操場集合!八點五十點名,九點正式開校會!
同學們磨磨蹭蹭拖着凳子,三五成群地往大操場走去。
我和東子吊在隊伍最後,慢悠悠地順着石梯往操場上走去。
東子仍然興奮地講着除了「街頭霸王」外的其他遊戲機的特色,什麼戰機,什麼射箭,什麼扔手榴彈。我邊走邊聽,聽得是津津有味。
正走着走着,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嚷道:大家讓讓!請大家讓讓!
我回頭一看,只見一群畫着紅臉蛋的孩子們,排着隊在幾個老師的帶領下,也朝着大操場前進。
雖然這些孩子個頭大小不一,但是這年齡明顯不是初中段或者高中段的學生啊!他們來幹什麼?!
帶隊的老師,邊走邊朝前喊道:麻煩大家讓讓!讓孩子們先上去!
我們連忙抱着凳子往石階一旁讓了讓。只見這群畫着紅臉蛋的孩子們,穿着非常特別的禮服,戴着禮帽,排着隊,一臉喜氣,搖頭晃腦地齊步走着。每個孩子手裏都還抱着小號,鑼鼓之類的東西,應該是哪個學校的鼓號隊。
他們是學校請來表演的嗎?!同學們紛紛把道路中間讓了出來,讓孩子們先走。
我似乎感覺有些奇怪,這些孩子中間,有幾個走路有些問題,一偏一偏的,好像腿腳有些不便。幾個在一旁維持秩序的老師,在兩旁攔着,既避免孩子們摔着,又確保孩子們的隊伍不偏離主路。
隊伍很快走到了我們跟前,「嗨——!」,東子笑着跟孩子們打着招呼。
孩子們手裏拿着東西依次走着,也高興地跟我們打着招呼。我才發現,這群孩子裏,有些孩子的眼睛有問題,有些孩子的腿腳有問題,所有孩子都多多少少有些生理上的缺陷。
他們是福利院的孩子嗎?!我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這支隊伍。
突然間,我注意到前面的孩子們手裏拿的都是鼓號隊的裝備,而後面幾個孩子手中的物品卻截然不同。他們手持着盤子,盤子裏放置着各種物品,有錦旗、剪紙、手工製作的竹製小玩具,而最後一個學生竟然抱着一個木質的盒子。
我一眼看到那個木質的盒子就傻了眼,這不是頭次那個木匠做的那個盒子嗎?!只不過這個盒子已經被上了一層土漆,看起來鋥亮,漂亮了不少。
我傻愣愣地看着那個孩子抱着木盒子,從我跟前走了過去。
東子似乎也愣一下,他碰了一下我,問道:哎,肆兒,那個盒子像不像頭次那個?!
我摳了摳腦袋,看着已經走到前面去的孩子們,說道:有點像!
東子奇怪地說道:他們拿那些東西過來幹什麼?!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我也很是奇怪,我們學校的師生大會,福利院的孩子們過來幹什麼?!是來表演節目的嗎?!
我們尾隨着福利院的孩子們一路來到大操場,操場主席台上已經擺好了一排桌子,上面鋪着鮮紅的紅布。
主席台上方拉着一條橫幅,上面寫着:憶苦思甜,不忘黨恩;學習雷鋒,傳承美德。
很快福利院的孩子們被老師引導着來到了主席台的前面的右側,已經為他們擺好了座位,他們依次就坐,安靜地等待着。
初二二班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前面左側的位置,能夠清楚地看到主席台上的情況。
東子瞟了一眼橫幅,說道:今天到底要開什麼校會啊?!
旁邊一個同學插嘴說道:好像學校請了一個老革命給我們上課。
請了一個老革命?!東子嘴裏嘀咕道:沒意思!
各個年級的學生已經基本就位,老師開始清點各班的人數。
東子東張西望地,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我問道:東子,你怎麼了?!
東子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我想跑了,還不如去玩會遊戲呢!
東子屁股抬了抬就想跑,還沒等東子實施他的想法,代理班主任跑了過來。他擦着額頭上的汗,問班長道:人到齊了沒有?!
班長連忙報告了到會人員的情況,代理班主任點着頭,對着大家說道:今天學校來了尊貴的客人,我們又坐在前排,大家一定要遵守紀律,不得喧譁,不得隨意走動!拿出初二二班最好的形象展示給客人們看看!聽到沒有!
聽到了!同學們齊聲答道。
東子「嘖」了一聲,感覺一身不自在一般,扭動着身體,朝四周看去。跟着用手碰了碰我,我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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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子朝圍牆處努了努嘴,說道:這還不如他們自由呢?!
我順着東子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圍牆邊上,附近的一些農戶閒得無聊,有的爬上了圍牆坐在圍牆上,有的趴在圍牆上,也來湊熱鬧。
我笑了一下,正準備把目光收回來,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在圍牆邊晃了一下,跟着不見了!
我愣了一下,是我眼花了嗎?!我順着圍牆認真地搜索了一遍,的確是再沒有他的人影。
我正有些疑惑,突然福利院的那群孩子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跟着鼓號隊的孩子們在老師的指揮下,開始敲起了手中的鑼鼓。
「咚嗤,咚嗤,咚咚嗤!」孩子們有節奏的敲着手上的鑼鼓,拿着小號的孩子們鼓着嘴巴吹起了小號。
整個操場上的人,都把頭轉向了主席台一側,只見新到任的校長引着一群人,正往主席台走來。
只見他們到了主席台旁,這一群人簇擁成一團,不停地跟一位白髮老者謙讓着,彎着腰邀請他先行。
那位白髮老者謙遜了一番,跟着嘴裏打着哈哈,在一個年輕人的攙扶下,拄着拐杖帶頭走了上去,在主座坐了下來。緊跟着是一個穿着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緊隨其後坐在了白髮老者身旁。然後是校長、副校長,最後一個人是一個農民一樣的人,他穿着一套非常明顯的新衣服,縮手縮腳地坐在了我們這一側的最邊上。
我抬頭看了一眼那位白髮老者,心裏不由地罵了一句:什麼老革命,原來是這個老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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