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瞟了一眼那個木匠,說道:他媽的,用我的木頭做人家的東西,老子下來再慢慢收拾他!
雖然有所懷疑,但是我並沒有多想,畢竟只是一個木盒子而已。
晚上回到家裏,何哥正嘀嘀咕咕地跟老爸說着什麼。
看到我回家了,他們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等我洗漱完了,回屋後準備睡覺的時候,老爸敲門進來了。
他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嚴肅,他說道:肆兒,今天文物局又來了一趟。
文物局又來了?!我好奇地看着老爸問道:他們來幹什麼?!
老爸說道:他們說,小東街初步認定具有一定的文物價值,但是現在針對這裏住戶具體如何處置的方案,還沒形成統一的意見。大概率是統一搬遷,如果不統一搬遷也會進行補償。
老爸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就算不搬走,這房子也住不了多久了!如果能見到你振堂叔,記得跟他說一聲!
老爸說完皺着眉頭出去了。
啊?!住不了多久了?!我環視着自己的房間,心裏空落落的。
我很困,眼睛很疲勞,但是大腦卻因為昨天晚上到現在發生的事情不停地運轉着。滿腦子都是那奇異的花紋,渾身血肉模糊的徐小川,那枚被偷走的墨玉指環,還有這住了十幾年的老屋。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被帶入了一個奇異的夢境。我仿佛長了翅膀,可以御空飛行,不斷在高聳入雲的山峰之間盤旋,最後落到了一個神秘的石洞中。
石洞四周石壁上滿是大大小小的花朵,像梅花又不似梅花,朵朵潔白小巧,散發着奇異的光,照亮了整個石洞。
洞穴的盡頭,有一道巨大的石門,上面雕刻着許多神秘的符號和線條。
石門的中心有一個小小的圓環狀的凹槽,石門上面所有的線條最終都勾勒到這個小凹槽的位置。
我十分好奇地走上前去,輕輕觸摸石門,感受着那冰冷而堅硬的質感。
突然石門內傳來一陣聲響,仿佛是一聲嘆息,又仿佛是一聲召喚。
我不由地從身上摸出了墨玉指環。不錯!的確是墨玉指環!
我的眼睛萬分驚奇地看着手裏的墨玉指環,心裏想道:這個東西不是被屠阿兩偷走了嗎?!怎麼還在我身上?!但是我的手好像已經不受控制,直接拿着指環放入了那個圓環狀的凹槽。
墨玉指環放入凹槽後似乎迅速與石門融合,變成一體。只聽「嘎嘎嘎」一陣響動,石門震動着向內緩緩打開,跟着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石門內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如同一個虛無縹緲而又無盡的深淵。無數石頭錯綜複雜交織在一起,形成了若干通道,如同一張巨大的命運之網,懸浮在空中。
所有懸浮在空中的通道彎彎曲曲,長短高低各不相同,但是似乎最終都匯聚在了一起,一個遠遠看着如同一團火的地方。
正當我看着眼前無數的通道,無從選擇的時候,遠遠的那團火動了一下,一張巨大的人臉突然浮現在火中。
一看到火中那張浮動的人臉,我頓時大驚失色,因為那張臉居然是知知的臉!
知知——!我大聲喊道:知知——!
然而,無論我多使勁多用力,嗓子都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張知知的臉是如此的冷漠,她眼神冰冷地看着我,一句話也不說。
知知怎麼會在那裏?!那裏又是什麼地方?!我的心裏極度慌張,只想儘快地走到她的身旁。可我看着眼前的若干通道,不知道怎麼下腳。
突然,知知的臉晃動了一下,跟着她似乎站了起來,一團紅色的火焰舒展了開來!
她這一站,整個懸浮着的通道全部都晃動了起來。
當我看到她的身體時,完全被嚇呆住了。這哪裏是什麼知知,這只不過是有着一張知知人臉的怪物!
她的身子如同巨蛇一般,全身通紅,蜿蜒盤旋在虛空裏,蛇身上燃燒着熊熊火焰。
而這些我眼中的石頭通道根本就不是通道,而是石頭做的鎖鏈,從不同的角度綁縛在她的身子上。
知知的臉動了動,「唿」地一下,把臉朝石門處伸了過來,巨大的人臉瞬間就堵在了石門口。
我萬分恐懼,心神俱震,傻傻地望着眼前這張巨大無比的人臉,手腳僵硬,無法動彈。
知知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懼,身子一抖,全身的火焰忽然消失不見。她溫和地低下頭,用鼻尖輕輕觸碰了一下我的額頭。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股溫暖湧入我的身體,心中的恐懼瞬間消失無蹤。
僅僅幾秒鐘,似乎綁縛在她身上的石頭一般的鎖鏈猛地抖動起來,仿佛每條鎖鏈都在一股強大的力量的作用下,朝後猛拽着她。
怎麼回事?!我大驚失色,正把手伸向知知。
知知似乎無聲地慘叫着,整個身子再次縮了回去,縮回了原地,全身冒出熊熊大火。
「哇——哇——」,屋外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把我從夢境拉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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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大汗淋漓,從床上坐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內衣口袋。
唉,怎麼做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夢?!我嘆了一口氣,內衣口袋裏面只有那發臭彈,沒有墨玉指環的蹤影。
到了學校,李穎把我叫出了教室,告訴我道:我爸現在也聯繫不上周爺爺。他問了問省醫院的同學,他們也只是聽說周爺爺突然通知醫院,他不再坐診了。沒人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沒人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更不知道他人現在在哪裏。他正在讓外地的同學幫着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周爺爺的消息。
我的心裏有些慌,周老不知道哪裏去了,知知又回長樂宗去了。哪怕是知道長樂宗在哪兒也好,可我對長樂宗的位置一無所知,現在這二姨的藥又怎麼辦?!
這周六的勞動課,我逃課了,我悄悄跑到了道一宮。
長樂宗派來的新方丈仍然不見蹤影,對於長樂宗在哪兒的問題,宮中道人三緘其口,無一人願意作答。
我失落地走出道一宮,沒想到下山的路上居然碰到了賴櫻花。
她正帶着幾個人順着石階一路指指點點,似乎正在查驗道一宮上山石階的質量。
姐!我喊了一聲,連蹦帶跳地衝上前去,驚喜地喊道: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賴櫻花也是驚喜萬分,說道:肆瞳?!你下午沒有上課嗎?!
我不好意思搖搖頭,她把身邊的人支開以後,說道:我也剛回來不久!你上山幹什麼?!
我把上山的目的跟賴櫻花講了,賴櫻花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她看着我說道:再等等吧!稍安勿躁!有時候心裏急躁了,辦事會找不到頭緒。當你冷靜下來,反而會發現有些問題迎刃而解。
我沒太聽明白,問她什麼意思,她只是笑笑。
話題轉到了戚俊峰身上,賴櫻花說戚俊峰迴去後,並沒有想像中那樣順利地接任家主,這段時間正在全力熟悉家族裏的業務。至於之前戚俊峰提到的剝離黑白兩道的業務,賴櫻花搖了搖頭,未置可否。
我想起了戚俊臣,好奇地問起他的情況怎麼樣。
賴櫻花沉默片刻,面帶古怪地說道:戚俊臣暫時還是清醒的!他現在的情況可以用「苟延殘喘」來形容,身體狀況非常糟糕,每天都在痛苦中掙扎。好在家主找了一位高人,出手暫時壓制住了他身上的「縛龍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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