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愣住了,物歸原主?是讓我把「雙令符」還回去的意思嗎?
我定睛看着知知,她也正在注視着我,目光中既透露出堅定,又閃耀着莫測的神秘。
我現在搞懂了,賴櫻花為什麼讓我多看兩眼「雙令符」。原來,達成一個願望,是要把東西物歸原主的。
老媽好奇地問道:小神仙,什麼東西要物歸原主啊?
大家站在一旁,都好奇地看着我們。
我鬆開按着膏藥的手,摸了摸胸間的「雙令符」,心道:這東西本來就不是我的,倒是救了我幾次命。物歸原主就物歸原主吧,如果能救二姨,那也算不虧了!
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把脖子上戴着的「雙令符」取了下來。最後認真看了兩眼,然後把它放到了知知的手上。
知知看向「雙令符」的眼神突然變了,透露出了異樣的光彩。她偏了偏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片刻後,她收回右手,把「雙令符」揣進了懷裏。
戚俊峰突然看到我拿出來的「雙令符」,愣了一下,他蹙着眉頭回憶着什麼。
知知又對着我作了一揖,說道:家師諭,知知今日正式出師,代師了願!還請事主移駕!
是知知親自給二姨看嗎?我連忙對老媽說道:媽,把二姨接過來吧!
老媽看了看時間,說道:小神仙,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吃了飯再開始?
知知抬頭看了一眼天井,說道:已近午時,陽氣正盛,事不宜遲,稍縱即逝!
老媽一聽,連忙說道:好的,好的,馬上,我馬上把二姐接過來!
老媽是跑着出門去的。
老媽和二姨父扶着二姨進了門。
二姨顯得很虛弱,她說道:都說了治不好了,還費這個勁幹嘛呢!
老媽急急地說道:跟你說了,人家老神仙破例讓小神仙給你看看,你就看看再說吧!
兩個人扶着二姨坐了下來,我連忙給知知抬了個椅子,放在了二姨旁邊,抬起頭看向知知。說道:知知,坐這兒!
知知坐了下來,瞅了瞅二姨的面色。二姨臉上的那個指蛋大小的肉瘤,似乎有長大了的跡象。
知知認真地看了看二姨頭部的其他部位,然後伸出手來,開始給二姨拿脈。
她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似乎入定。一會兒後,她眼睛一睜,問道:最近吃了什麼藥嗎?
老媽連忙看了我一眼,有些緊張地答道:前段時間在省城找了一個老中醫,配了一點藥。這才吃了沒兩次。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知知搖了搖頭,說道:藥不錯!體內血氣很旺,是好事!
老媽和二姨父鬆了一口氣。
知知突然起身,說道:麻煩準備一盆炭火,燒旺一點!
老媽答應一聲,馬上到廚房準備炭火。
知知起身從背簍里取出一個香爐,擺放在了飯桌上。然後拿出一根香,用火柴點燃,手上做了幾個訣,把燃香插在了香爐里。然後對大家說道:等下你們都要站遠一些,我要施術!
施術?!是法術嗎?知知還會法術,讓我眼睛一亮,我還沒有見過道家法術。
只見知知又從背簍里取出一個竹筒放在一邊,拿出了那包銀針,一根一根仔細地擦拭起來。
擦拭完後,她抬頭看了看天井的天色,又看了看燃香。對着二姨說道:施主,請閉眼,勿動!
二姨閉上了眼睛,知知伸手一揮,一根銀針扎在了二姨頭上,接着又是一根。知知的手速很快,跟上一次治療孫家奶奶相似,很快,二姨臉上頭上扎滿了銀針。
我心裏正在想,她不是說施術嗎?怎麼沒有看見她施什麼法術?突然發現,二姨臉上的那個肉瘤似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或者說就像一個小氣球被吹脹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都驚奇地看着這一幕。就聽知知喊道:炭火好了沒有?
老媽在廚房裏答道:好了好了!
只見老媽端着一盆紅彤彤的炭火走了出來。問道:小神仙,炭火放哪兒?
知知說道:天井裏!
老媽連忙把炭火放在天井裏,走了過來,瞪大眼睛看着二姨臉上的肉瘤發生着變化。
肉瘤似乎並沒有脹多大,就停了下來,略微比之前大了三分之一。
只見知知又看了一眼燃香,再看了看天色,突然說道:大家離遠點!
所有人不由地後退了一步。
知知走到二姨跟前,伸手一揮,直接摘掉了二姨臉上的肉瘤,迅速放進了竹筒,蓋了起來。
身子一轉,只見二姨臉上噴出了一股血,濺了兩三米遠。
大姐和二姐看得嚇了一跳,都是「啊」的一聲尖叫。
就連知知也是臉色蒼白,似乎也被嚇到了一般。
二姨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她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臉上的血也只是噴了那一下,就沒有了。肉瘤被取掉以後,二姨鼻旁好像有個指甲蓋大小的肉洞,裏面血肉模糊,讓人不敢直視。
知知拿着手裏的竹筒快步走到炭火旁,把竹筒扔進了燃燒的炭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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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竹筒燃燒了起來,緊接着又冒出了一股烤肉的焦臭。一股黑煙騰起,順着天井朝空中飄散着。
知知回頭看了看燃香,已經過半。
她走到背簍旁,又取出一個竹筒,打了開來。用一個竹片從裏面挖出一坨綠色的膏藥,抹在了二姨的傷口上,直到覆蓋住了那個小肉洞。
然後她用毛巾輕輕地擦拭着二姨臉上的血,問道:疼不疼?
二姨閉着眼睛答道:有一點。
知知說道:麻煩把頭低一點。
二姨把頭低了低,知知開始分別轉動着不同的銀針,就看見二姨的鼻子開始往外流血,血似乎很濃稠。
鼻子不通,二姨咳嗽了起來,接着二姨嘴裏也帶着血。
知知說道:不要着急,吐了就是!
大家看着這神奇的一幕。
燃香快燒盡了,知知開始一根一根取下銀針。香盡,銀針也取完了。
知知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地上淤血用熱碳灰覆蓋清掃了吧!
老爸連忙跑到廚房,拿了一個小鏟子,在炭火盆內鏟了些碳灰,撒在了淤血上。火熱的碳灰一撒在上面,屋裏又升起一股血腥味。
老媽拿着笤帚清掃了碳灰,又急聲問道:小神仙,還需要做什麼嗎?
知知疲憊地坐了下來,說道: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完了嗎?我有些吃驚,這哪裏像施法術,明明就像做手術啊!
二姨父連忙上前擦拭着二姨口鼻的血跡,又端了一杯熱水給二姨漱口。
二姨睜開了眼睛,說道:小神仙,我頭有些暈。
知知虛弱地說道:無妨,邪毒附身久了,身體一時不適應而已。從現在起,臉上傷口三天內不要見水。還有你現在吃的那藥不能斷,按時吃,靜養為主。
我驚了一下,知知說的那藥不能斷什麼意思?那藥可只有三個月的量。
知知對着二姨父說道:施主先行回去歇着吧,我等下開張單子給你,飯前服用。
二姨父連忙道謝着,和老媽一起扶着二姨回去了。
等把二姨送回了家,老媽連忙跑了回來,問道:小神仙,我二姐是不是完全好了?
知知朝火盆看了看,那炭火里的竹筒已經燃燼,黑煙已經不見,但是屋內仍然有股焦肉的味道。
知知這才搖了搖頭,說道:小道也曾說過,這病無法根治,包括師父讓我用的手段都是緩解症狀而已。師父說,此次施術,至少可保三年不復發。而後,全靠藥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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