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覺方向不對,停下腳步,問道:四哥,不是到吳老三那兒嗎?怎麼走到北街這裏來了?
小亮回頭說道:今天他們換地方了,說最近派出所查的太嚴了,讓我帶你到這邊來。
換地方了?!我問道:這邊你來過沒有?
小亮邊走邊說道:沒有來過,但是我知道這個地方。快到了!喏,就在前面那個院子!
小亮伸手一指,順着他手的方向一看,只見前面有座孤零零的小院子,應該是附近農戶家的房子。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我看向東子,東子的臉上已經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他催小亮道:走走走!快點!
我放慢了腳步,仔細觀察着四周的環境。這棟房子四周空曠,視野開闊。
離這棟房屋最近的房子,也有至少一百多兩百米遠,如果開賭場倒是個好地方。
院子裏坐着一個肥胖的女人,身前燒了一堆柴火。
看到我們走近了後,肥胖的女人站了起來,問道:你們找誰?
小亮興奮地說道:吳老三讓我們過來的!
肥胖的女人遲疑地說道:吳老三?你們等一下!
肥胖的女人起身,走到房門前,「嘭嘭嘭」地拍打着房門。
能聽到屋內有熱鬧的聲響,但是拍打房門的聲音一響,裏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大門開了非常小的一個門縫,露出了一雙眼睛,也看不出是男是女,問道:哪兒來的?
肥胖的女人說道:說是吳老三的人。
吳老三?開門的人遲疑了一下,朝身後喊道:是吳老三的人!
屋裏的人靜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吳老三的人?
只見門縫裏的眼睛又換了一雙,朝我們一瞅,說道:我還說是誰呢!沒事!讓他們進來!
肥胖的女人朝我們擺了擺頭,小亮興沖沖帶頭走了過去。
門「吱呀」一聲大打開來,只見門前站着一個小光頭。
小亮頓時愣了一下,看着小光頭沒有說話。
院子裏肥胖的女人,從來沒見過,不認識。但是這個小光頭我是認識的,他是——劉建軍!
劉建軍沒理小亮,他偏着頭對着我笑道:你怎麼找過來的?
我愣了一下,心道:這不是吳老三開的嗎?劉建軍什麼意思?
我說道:吳老三呢?
劉建軍笑着說道:他?他只要不怕輸,來就行了,我等他!
聽到這話,我一時間腦子沒有轉過彎。
這位是?劉建軍看着拄着雙拐的東子說道:這位朋友不太熟悉。
我說道:你喊東哥保准沒錯!
劉建軍馬上喊道:東哥!歡迎歡迎!
他從頭到尾,看都沒有看小亮一眼。
東子笑着說道:我來見見世面,沒問題吧?
劉建軍伸手把門一關,說道:東哥,看你說的,來者是客,隨便玩!
轉身帶着我們往裏走,只見屋裏擺了四五張桌子,全部都是麻將桌。
他扭頭看着我笑道:這兒比吳老三那裏好多了吧?喜歡打麻將就打麻將,喜歡打撲克就打撲克。炸金花在裏面。怎麼?今天還是撲克嗎?
正說着話,一個人跟他打招呼,兩個人站在一邊說着話,暫時沒人管我們。
我有些愣神,我看向小亮。小亮已經懵了,他東看西看,除了幾個過去打過牌的人,他認識的沒有幾個,根本沒有看到吳老三的身影。
我碰了碰小亮,悄聲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吳老三開的嗎?
小亮丈二摸不着頭腦,輕聲說道:他跟我說的就是這裏啊,怎麼好像是劉光頭開的?
只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兄弟們,大家玩好啊!我這才弄了沒幾天,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直接找我!記住,玩不盡興,就是我的錯!所有問題,只管來找我!
場子裏傳來一陣巴掌聲,我偏頭一看,只見肥頭大耳的劉老闆,站在一張麻將桌旁,笑呵呵地招呼着場子裏的人。
原來這裏是劉老闆開的。
我感覺今天的事情有點不對勁,我偏頭對着東子說道:事情有些不對,你注意點!
東子正興奮的左看右看,聽到我的話一愣。沒有接話,自顧自地跑去看人家打麻將去了。
劉建軍跟人話說完了,又走了過來,說道:兄弟,我們是不打不相識,今天想玩什麼?我陪你!
我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看看再說吧!
劉建軍笑道:左右兩邊屋裏都是炸金花,大小不一樣而已。廁所從後門出去,左拐。想玩了,來找我!我陪你玩!
他說完,走進了左邊的屋子。
東子看了一陣別人打麻將,走了過來,說道:這沒什麼看頭,走裏面去看看!
小亮跟着他已經急不可耐了,聽他說完,馬上前面帶路往左邊的屋子走去。
左邊的屋子裏有一張大桌子,圍着大概有八九個人。
不像在吳老三那裏基本上都是年齡差不多的半大小子。這個桌子上,年齡最小的恐怕也有十八九歲,甚至還有三個老鬼。看年齡至少四十往上說,一臉的煙鬼像,手指間的香煙不斷吸進吐出,仿佛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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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軍也在桌子上,看見我們進來了,他笑道:來來來,我們這桌都打得不大,圖個熱鬧!
我沒有接話,倒是東子接了話。他問道:怎麼打的?
劉建軍眼睛一亮,說道:五毛的底,五十封頂!
東子大咧咧的說道:給我讓個位置!
劉建軍連忙招呼人讓了個位置給東子,東子扭頭對我說道:我不會打,你給我參謀!
我皺了下眉頭,看着小亮猴急的樣子,我真的想讓小亮給他當指揮。
東子很興奮,我不好打消他的積極性,朝他點點頭。
東子加入了戰局。
沒想到東子早有準備,身上居然帶了幾百塊錢。我有點沒有搞懂他,他不是一個迷戀賭博的人,怎麼今天會準備這麼多錢呢?
劉建軍看着我說道:李肆瞳,你呢?
我笑了一下,說道:我們兩個一起的,他打就是我打!
劉建軍笑笑,喊着發牌。
東子確實不懂怎麼打牌,我倒是沒有怎麼教他,反倒是小亮在一旁不停地跟他講解着,什麼是對子,什麼是連子,什麼是清牌,什麼是炸彈,什麼大什么小。
東子饒有興趣地聽着,順便比照着自己手上的牌,要麼飛,要麼跟一下。
我則站在東子身後,觀察着桌上的幾個人。
看了一會兒,我大概發現了一個問題。
桌上的半大小子,打牌都很投入,抓着牌,叫喊着,想要好牌。如果不是,沮喪之情溢於言表。
但是那幾個老鬼,好像心不在焉,除了抽煙,就是漫無目的的飛牌。好幾把牌,他們都可以贏的,但是他們放棄了,沒有跟,好像一直在等什麼更好的機會。
東子一直在輸,好在他沒有跟的很緊。輸了大概接近三十塊錢,他突然撐着桌子站了起來,對小亮說道:你幫我打下,我上個廁所。肆兒,走,扶我上個廁所!
小亮欣喜地坐在了東子的座位上。
東子撐着拐杖,往外走去。我馬上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
出了後門,左拐,找到了那個所謂的廁所。廁所不過是個豬圈,裏面還養了兩頭豬,長條條躺在地上,打着鼾。
東子推門進去後,看見豬圈裏沒人,立馬把豬圈門一關。
對着我悄聲說道:桌子上那幾個老傢伙有問題,都帶的有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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