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唐時蘊的年齡和蕭瀾淵相仿,蕭瀾淵那個時候也是有關注過他的,但是沒有見過人,所以剛才聽到名字覺得有點耳熟。
「那些是很久以前的虛名了,沒想到王爺記得。」唐時蘊又行了一禮。
「你一直都沒有參加科舉。」蕭瀾淵問,「還是說,一直沒有上榜?」
也許年少盛名,長大卻才華枯竭,連秀才舉人都沒有考上?
「在下沒有參加過。」
「哦?為什麼?」蕭瀾淵倒是很好奇。
「這個——」
唐時蘊看起來有點兒為難,看來應該是不太好說出來的原因。
蕭瀾淵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話風一轉,就轉向了剛才那兩個孩子說的話。
「本王聽說,你覺得王妃應該改嫁你?」
「咳咳咳!」
唐時蘊一下子咳了起來,耳朵更紅了,還立即撩了下袍擺就緩緩跪了下去。
只是他跪歸跪,背和腰還是挺直着的,有一種詭異的堅韌和脆弱交織的姿態。
「王爺恕罪!在下雖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但曾誇讚王妃,用詞多少過於熱烈了些,所以家人誤會了,並開了句玩笑,不曾想讓兩個孩子聽了去,說得更是荒謬。」
這是大不敬了,他不得不跪。
要是雋王不能原諒他,一劍扎他一窟窿都是正常的。
「也請王妃恕罪。」唐明蘊耳朵上的紅一直沒退,也一直沒有看向傅昭寧。
「誇讚王妃用詞熱烈?」蕭瀾淵卻沒想就這麼放過他,「夸來聽聽,本王倒是很好奇,會是什麼熱烈的好詞。」
啊這——
唐時蘊一下子語塞。
他哪裏敢當着雋王的面再那麼夸傅昭寧?
當時他說的話,意思大概就是:王妃裏面,最清雅有本事的,大夫裏面,最美貌聰慧的,女子裏面,行事說話最颯爽的,是天上月,又是人間花,燦若驕陽,又艷若牡丹。
他寫詩慣了,誇讚的時候確實會說得比較誇張奔放——
「好了,我真的很忙,就別聽人家再誇我了,我們回去吧?」
傅昭寧覺得她要是當面聽一個詩人夸自己,也多少會有些尷尬。還是趕緊回去吧,萬一唐時蘊真的誇了出來,那蕭瀾淵估計又得聽得惱火。
「哼。」
蕭瀾淵輕哼了一聲,又掃了唐時蘊一眼,策馬離開。
馬揚塵,塵飄濺向了唐時蘊,他沒動。
傅昭寧差點兒想說蕭瀾淵,雋王爺,咱能不這麼幼稚嗎?
這還報復一下?
她也沒回頭去望唐時蘊是不是趕緊起身了,因為這會兒她要是回頭再看唐時蘊一眼,只怕蕭瀾淵會更加醋。
本來他就已經被醋出幼稚值了。
唐明蘊跪在那裏,直到馬蹄聲遠去,他才抬起頭,望着那二人一馬遠離。
大門裏走出來了一個中年僕人。
「少爺,快起來吧,您不是說過,昭國皇室中人,不值得您跪拜嗎?」
他伸手來扶唐時蘊。
唐時蘊慢慢起身,搖了搖頭說,「畢竟是我錯了,我這只是認錯,不是為了跪拜雋王。」
「少爺您也沒錯啊,誇獎傅大夫也成了錯?」
「畢竟是過於孟浪了。」唐時蘊苦笑着,「傅大夫是雋王妃。」
「這都是那兩個孩子亂聽亂傳的。」
「好了,希望雋王不會因此而怪罪傅大夫。」
他又望了一下他們離開的方向,有些悵然若失,「要是傅大夫挨了罵,那可真的是我的不是。」
僕人嘆了口氣,「少爺,您也是的,這麼多年不開竅,怎麼一開了竅——」就是喜歡上了雋王妃呢?
但是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唐時蘊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味就讓他閉嘴了。
唐時蘊恢復了雅秀溫和的神情。
「回去看看祖母。」
他進了大門,往後院而去。
東廂,小佛堂。
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夫人坐在椅上,手裏捻着一串佛珠,閉着眼睛。佛堂里香裊裊,炭爐暖暖,很是靜謐。
唐時蘊的到來,打破了這安靜。
「祖母。」
老夫人睜開眼睛,看到他,笑意泛了起來。
「時蘊,怎麼會到佛堂來看祖母?今天可是有好消息了?找到王息了嗎?」
唐時蘊一聽這話就覺得無奈。
「祖母,您為什麼肯定王息就在柘城呢?」
「柘城離京城近,交通發達,而且,當年王家曾有親戚就是柘城人,就如同祖母與柘城的關係一樣,想要定下來過一段平靜,但又不能難以接觸消息的日子,柘城是個很好的選擇。」
「孫兒還沒找到王息。」
唐老夫人明顯失望。
「怎麼找了這麼多年還沒找到?那件東西,必然是在王息手裏的啊。」
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4.062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