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在前面的馬車上,福運長公主也在。
她的馬車本來就已經帶着宮女和侍衛先走,路上也沒有遇到。
蕭瀾淵已經派人去找,但因為還要留下一輛馬車給白虎他們,所以他們現在只有兩輛馬車,觀主也只能讓福運長公主跟着他乘坐一輛馬車。
只是福運長公主一路上都在哭,雖然哭得還是挺好看,梨花帶雨那種,但也挺累人的。
因為她一直在哭着擔心着各種事,那個宮女有沒有出事,回到京城之後昭皇會不會遷怒於她,不想再留她在昭國了。
擔心到了京城之後,他們都不再管她,到時候她不知道何去何從。
又擔心這一次惹怒了雋王。
之前卜星測之後,她明明就已經很堅決地求着他收留她的,現在又開始搖擺了。
觀主看了福運長公主一眼,暗暗嘆息。
所以說,優柔寡斷的孩子就是會吃更多苦啊,沒有能力堅定地選擇對的路,別人看着都心累。
「好了,別哭了。」觀主正想着安撫她一句,外面桑梓的聲音傳了進來。
「觀主,王爺說他和王妃不想進城,準備往回趕,問您想進城還是跟着他們走?」
「嗯?」
觀主坐直起來,伸手掐算了一下。
突然不想入城?
但是他剛要掐算進城是凶是吉,福運長公主驀地朝他靠了過來,伸手就抓住了他掐算着的手。
她眼眶發紅地看着他。
「觀主,我們不能往回趕,那些人肯定還在找我,我們要是往回趕我就是羊入虎口了,你現在都已經中了毒,也護不住我,只有進城才安全!」
她害怕極了,在荒郊野外,大赫那些暗衛就可以沒有顧慮直接動手了,但只要入了城,讓官兵守住城門,那些人不可能大搖大擺地這麼多人都進城來,就是進城也不敢直接動手。
她已經提心弔膽一天了,好不容易看到城門在望,這個時候怎麼能往回趕呢?
「求你了,觀主,我們先進城吧,雋王他們肯定是為了要去接那個傷患,不用那麼多人跟着去的,我們在城裏等着他們也行。」
福運長公主抓着他的手又哭了起來,嬌弱無依,楚楚可憐,「再說,你不是還得趕緊去泡藥浴嗎?現在要是不進城,你怎麼辦呀?」
身上的癢痛感覺被她這麼一說出來,又清晰了一些,很難忽略。
觀主抽回了手,看着她哭紅的眼睛,又想着之前山洞裏那個意外狀況,輕嘆了口氣。
罷了,那件事情終究還是他虧欠了她,有所虧欠,就得還。
觀主對桑梓說,「告訴雋王,我們先進城,在客棧等着他們。」
蕭瀾淵聽到了觀主的選擇,就讓青一掉轉車頭往回趕。
「觀主可能是毒發作了,想着趕緊進城找間客棧藥浴。」他對傅昭寧說。
傅昭寧點頭,「也許吧。」
她回頭從後窗望了一眼城樓,心頭有一種壓抑着的沉重感。
但是隨着他們風馳電掣離開,這種沉重感有點兒減輕。
觀主的馬車進了城,找了間客棧,桑梓趕緊去廚房裏煮藥水。
「你跟着我做什麼?你想住這一間?」觀主回頭,看到緊緊跟着自己的福運長公主,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不想一個人待着,我有點害怕。」福運長公主也不知道為什麼,進了城之後她的感覺更不好了,比之前還要害怕。「我留在你屋子裏可以嗎?」
「胡鬧,我等會兒要藥浴。」
他在屋裏泡着藥浴,她一個姑娘家留在身邊算怎麼一回事?名聲不要了?
福運長公主清醒過來,才想起了這件事。
她咬了咬下唇,轉身飛快地進了對面的客房。
他們要了三間上等房,兩間相對着,但是中間隔着兩道過道,還夾着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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