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有半個時辰,礦洞裏的高溫逐漸恢復到能夠正常呼吸的程度,那些倖存的人才戰戰兢兢地從躲避處走出。
裂開的地面仍有明亮的紅光透出,陣陣炙熱的高溫從裂縫裏升騰蔓延,不過卻遠沒有烈焰噴發時候的可怕。
蔓延的高溫當中,有濃郁的火靈氣摻雜在其中。
空曠的地面,光潔錚亮,沒有任何殘跡存留,剛才密密麻麻擠在礦洞中的那人和工具,就像是憑空全都消失了一樣。
其他人陸陸續續走出,慢慢聚集到礦洞最深處,就只剩下千人不到。
「為什麼地面會突然裂開?難道已經鑿穿了地底,挖鑿到靈脈那裏了嗎?」
幸運拾回一命的一些雲槍門弟子,步高步低的走出,心有餘悸地望向那道可怕的裂縫,顫抖着嘴唇喃喃自語。
臉上更是一片煞白,這一下子損失了上千名勞力,都不知該怎樣向宗門交代?這些人不是大白菜,都是他們的老祖和宗門的其他強者幾經辛苦,從數千里方圓費力抓來的啊。這個鍋,有誰能夠背得起呀?
這種突然而至的情況,不但恐怖,而且更是詭異。
「完了!這回死定了。不過這樣的死法也好,沒有半點痛苦。」
事發那刻,緊貼在岩壁上躲避掉落碎石的陳雲岩,旁邊腳下的地面突然裂開,爆發出焚天煮海的烈焰,瞬間將他淹沒;仿若能焚燒萬物的烈焰,灼熱的高溫灼痛肌膚;在他腦際中,只迴蕩着他下意識想說這麼一句話,人便完全失去了意識。
在失去意識的同時,雙腳乏力,身體一歪,整個人向裂縫中倒去。
裂縫中的火焰更加恐怖,溫度更高,僅一瞬,陳雲岩身上的衣服便被燒成虛無,渾身毛髮也被燒成分子散播到空氣中;體內僅存不多的水分,瞬間被蒸乾;熾烈的火焰滲透皮膚的毛孔,強蠻灼燒他的血肉經脈、五臟六腑,欲要將身體焚滅。
已經失去意識的陳雲岩,渾身通紅,連靈識也沉寂,感覺不到半點痛苦,身影渾渾噩噩的直線往下掉。
性命岌岌可危!
就當他的身體即將被同化變成火焰的瞬間,那副貼身收藏,形同一個燒火棍般的神異捲軸再度顯露它的神異。
也不知它是否真有靈性還是怎滴?在陳雲岩性命最為危急的一刻,捲軸朦發出一圈紅色的光芒,將陳雲岩包裹在其中。
這圈光芒散發出古老、浩瀚的氣息,又威嚴無上,仿佛能鎮壓一切。
這光芒一出,那種能夠焚天煮海的烈焰即刻被隔絕在外,再也不能給陳雲岩增加一點傷害;而侵蝕進陳雲岩體內的火焰,瞬間被鎮壓,如同萬流歸宗一般向捲軸涌去。
類似的情況,似乎多年前也曾發生過一次。
而每次令到這幅捲軸產生神異變化的,都是在陳雲岩生命受到極度威脅,性命垂危的時候。而且,還都是在他陷入無意識的時候發生。
這些情況都難以用常理來形容。
裂開的地面像一個無底深潭,被靈光包裹着的陳雲岩一直往下掉,將近半個時辰了,還沒有掉落到底部。
如果在掉落的過程中,陳雲岩是張開雙眼的話,肯定會被他所看到的情形給嚇死。
在這個深不見底的地底裂縫下,有許多雙巨大的猩紅凶瞳目視着陳雲岩墜落;這些凶瞳的主人,都是一頭頭體型碩大,散發着駭人氣息的火紅靈獸;渾身鱗片張闔,火芒湛湛,吞吐四周濃郁的靈氣。
略略張開它們的猙獰大嘴,滿口獠牙密佈,開闔中,便有一股股腥臭又充滿熾熱悚人的氣息從它們的嘴中噴出。
以陳雲岩的小身板,遇上每一頭給吞進嘴裏,都不夠給它們塞牙縫呢。
這些藏身在地底裂縫當中的靈獸,每一頭都是氣息駭人,估計都不低於三級靈獸,金丹境的老祖強者要是撞入其中,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然而這些靈獸,每一頭都被陳雲岩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所震懾,不敢攻擊陳雲岩。
準確來說,它們是被陳雲岩身上的那副神異捲軸激發出來的古老氣息所震懾。當感應到那股氣息的時候,這些靈獸不僅不敢攻擊,反而向後退縮,猩紅的凶瞳露出讓人難以置信的驚恐神色。
修為只是在築基期,卻能讓至少是三級靈獸感到驚恐的,可能就是只此一家,沒別分號的了。
「嘭!」
具體過了不知多少時間,毫無知覺的陳雲岩,如一團急墜的天火,猛然撞進一條冰冷徹骨的河水裏,濺起漫天水花。
要不是他體外有一圈靈光保護,這麼劇烈的撞擊,不將他的身體撕碎成四五片,也能把他的心脈即時震碎。
「嘩啦!」
「咕嚕,咕嚕......」
泛着紅色光芒的靈光,帶着陳雲岩的身體向着河底沉去。靈光散發出無量高溫,將冰冷的河水都像是煮沸了一般,一個個氣泡源源不絕地升上河面。
直到此時,一絲不掛的陳雲岩,身上泛着紅光。直墜入河底,沿着河底的暗涌隨波逐流,不知飄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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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墜入河底之後,神異捲軸像是知道了陳雲岩的致命威脅已經解除,包裹他全身的紅光慢慢收斂,全部隱匿到捲軸裏面。
陳雲岩墜落的河水,是一條地下河,深不見底;不知起源在何處?也不知終點在何處?但是河底的暗涌非常湍急,已經失去意識的他,隨着暗涌漂流。
無知無覺中,不知飄向哪裏?
自從有了這副神異捲軸,陳雲岩數次從危機中死裏逃生。這是他意想不到的,也是他察覺不到的。
自打有了這副捲軸,他沒少研究,從普通武者到先天武者,再到鍊氣修煉長生的修士,自此至今,他依舊沒有研究出半絲頭緒來。
可即便如此,數次的生死大劫,都是這副捲軸拯救於他危難之中,硬生生從死亡的邊緣將他拉回來。
這些都是他意想不到的!
捲軸緊貼在陳雲岩的後背,仿佛就像是與他的背脊共生一樣,無論河底暗流如何湍急沖刷,依然無法令他兩分離。
而更神奇的是,陳雲岩墜落到這個世界上第一眼看到的那把鏽跡斑斑的砍柴刀,在烈焰下,卻是沒有半點損壞的跡象,甚至連刀上的鏽跡都沒有改變半分。
在神異捲軸的囊括下,跟捲軸一起緊貼在陳雲岩的背上,都沒有分離過一瞬。
這條地下河不僅暗流湍急,而且似乎流經的線路也是十分長遠;隨着暗流流經了近一個時辰,還沒有流出地底,沐浴光明。
不過,這些對於陳雲岩來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陷入寂靜的假死狀態。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不經意流逝。
喜歡踏路真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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