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呈雪在落霞山等了薛嵐三天,第四天早上,如黑鴉一般的女子才是姍姍來遲。
幾人是在落霞城之中見的面。嚴呈雪肩頭之上坐着自己的小人偶,眼神之中含着讓薛嵐無法忽視的怨懟。
「你要不乾脆待上一個月?」他冷笑了一聲開口。
「這不是有東西要拿嗎?」薛嵐自知這次是自己理虧,輕輕笑着把話揭了過去。從袖子裏面拿出來一個被符咒纏滿的小盒子。
嚴呈雪有些好奇地上前詢問:「這是什麼?」
薛嵐臉上帶着賤兮兮的笑容,聲音壓低:「好東西。」
嚴呈雪恍然大悟,青年點點頭: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多半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薛嵐一下子失去了笑容。
武易君看着薛嵐的表情有些無奈,女子輕輕開口:「快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們之後去追祝河!」
薛嵐心生疑惑:「追他,我為什麼要追他?」
武易君看了一眼身後的林肅:「這人昨天晚上去休整的軍營裏面轉了一圈,喝醉之後把你要過來的事情提前告訴了祝河。人昨天晚上連夜跑了!」
女子說完這話,語氣之中帶着驚嘆:「祝河也是出息了,敢跑了。」
薛嵐沒有動作,胸有成竹:「沒事,他會回來的。」
女子在原地思索了一段時間,蒼白的眼珠子一轉:
「賭不賭?」
嚴呈雪當即就明白了薛嵐的意思,青年從儲物袋裏面抓出來一把上品靈石放在薛嵐面前:
「賭唄。我賭他明天回來。」
武易君看着他的動作,也笑着跟了一把:「要是紀師妹在這裏,我就不敢賭了。我也賭明天。」
薛嵐搖搖頭,臉上帶着你們都不懂的表情:
「我賭今天晚上,子時之前。」
一直在旁邊看着薛嵐等人的薛桐此時也是按捺不住了,她拿出自己的小金庫,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我跟薛嵐。」
看着面前幾人旁若無人開了賭局,站在最後面的陸風覺得自己押也不是,不押也不是。
最後是薛桐搶了他的靈石袋子,放在了薛嵐這邊。
陸風看着桌子上面的靈石心痛萬分,再心如刀絞之時,突然看見了薛嵐的眼睛。
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轉了頭,灰眸對着自己的方向。
女子帶着笑意的聲音在他腦海之中響起:
「贏了錢全部歸我。」
陸風瘋狂點頭。
全給你,你別對着我我害怕!
開好了賭局,眾人又將視線落在薛嵐手中的盒子上面。
「這是什麼天材地寶嗎?符帶扎這麼嚴實……」嚴呈雪笑得有些古怪:
「不會來路不正吧?」
薛嵐搖頭:「當然不是,這都是我一個個在玄煌宗種出來的。」
嚴呈雪一顆心放了下來,能在玄煌宗種出來的能是什麼危險的東西。
青年坐在石凳之上,聲音懶散:「打開看看!」
薛嵐詢問:「你確定?」
嚴呈雪心想着能使什麼大事,萬分自信地開口:「確定!」
說時遲那時快,在嚴呈雪出聲的一瞬間,小盒子的符帶消失,薛嵐一下子打開了它。
下一瞬,嚴呈雪臉色驚變:
「薛嵐!!!」
下一秒,龐大的靈力從嚴呈雪身上傾瀉而出,籠罩了整個桌子。
靈力形成一個罩子,將數以千計會動的紅色果實扣在下面。
薛嵐看着嚴呈雪開口:「喜歡嗎?」
嚴呈雪臉上的表情一次次扭曲,看得周圍的人心驚。
但是薛嵐是瞎子,她看不見。
眼看着青年左手已經握拳積蓄了靈力,薛桐害怕他跳起來把薛嵐的下巴打掉。
少女擋在薛嵐前面:「您消消氣,消消氣!」
武易君也看了嚴呈雪一眼:「師兄……」
嚴呈雪還是盯着薛嵐。
薛嵐感受到來自前方的殺意,抬手就是在自己的袖子裏面亂摸,最後找出來了一塊玉扇墜。
白玉溫潤,內含靈力,上面雕着仙鶴,栩栩如生。
「賠罪……」
嚴呈雪繞過面前的桌子,拿走了那玉佩。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和薛嵐的情分這些年之所以還沒有耗盡,也就靠着他的大度了。
青年收了扇墜,安慰自己。
拿了人家的東西就不能甩臉子了嚴呈雪,你早該知道,薛嵐拿出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青年聲音冷冰冰的:
「你之前說這是在哪裏種的?」
薛嵐如實回答:「玄煌宗。」
「天老爺!」青年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你是真的有種!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嚴呈雪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說不定薛嵐只是為了好玩呢?不知道這是……
「我知道,是夢魔。」
薛嵐的話打破了嚴呈雪最後一絲幻想,青年拍拍武易君的肩頭:「師妹你來說,我說話有些難聽。」
武易君點點頭,走到了嚴呈雪前面,再三斟酌用詞:
「這些夢魔,薛師姐是有什麼用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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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嵐拍了拍手:「君君懂我,這些夢魔是拿來對付魔族的,就是少了點……」
嚴呈雪幽幽開口:「你知道這裏有多少嗎?三千隻!我用了陣法壓制住了,不然全部放出來能把整個南域啃了!」
薛嵐恍然大悟:「我說怎麼這么小,你陣法真厲害!」
「所以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薛嵐神秘一笑:「原本是打算放在羅生子之中的,但是後來想起來羅生子威力太大,扔出去之後就把魔獸都炸死了,根本用不上夢魔。」
「嚴呈雪,你還記得我們當年在絳雲宗做的事情嗎?」
嚴呈雪臉上的表情一僵,看了一眼桌子上面被陣法束縛的夢魔群。
夢魔是個小東西,無論是在修仙界還是魔界,都是一被發現就沒有生還可能性的弱小種族。
偏偏這些東西喜歡招惹人族。編織夢境,取而代之。
「其實……」武易君聽見自己師兄的聲音。
「也不是不行!在前線戰場肯定有用,就是這個掩蓋氣息的陣法,你等我想想……」
嚴呈雪說着說着,就從武易君身後出來趴在了桌子上。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事情。
武易君嘆了一口氣,隨後看看薛嵐,沒有說一句話。
薛嵐將桌子上面的夢魔全部收回來,靜靜聽着嚴呈雪說話。
嚴呈雪說,薛嵐只管順毛附和,一下一下把這人的毛捋得順順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之中就是過去了三個時辰。
下午的時候,落霞山戰場,一個身背大劍的青年到了城門口,對着守城的士兵開口:
「開門,我回來了!」
那士兵認識面前的青年,有些好奇地開口:「祝將軍,您不是昨天晚上回荒域去了嗎?」
祝河不說話,臉上的表情稱得上是視死如歸。
青年一言不發,向着薛嵐氣息的方向走去。
之前在荒域已經斷了幾根肋骨了,這次要是跑了要被大師姐再踹斷幾根。
大師姐去荒域,被妗妗知道又是幾根。
所以最後,他還是決定回來!
「你看看這個陣法……等等你幹什麼?」
嚴呈雪正在興高采烈給薛嵐講陣法,突然看見面前女子莫名一笑,接着就開始把桌子上面的靈石往自己那邊攬。
聽到嚴呈雪的話,薛嵐抬手指指不遠處。
嚴呈雪看過去,祝河背着一把大劍,耷拉着頭像是一隻小狗,正向着幾人緩緩走來。
嚴呈雪:你就這麼沒出息?
喜歡左手錘子右手劍,大師姐她通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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