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亡名單我都看過了,節哀。」在一陣寂靜之後,敖天小聲的開口道。
自從他得知貪狼小隊死傷過半時,他的腦海中就已經幻想過無數次之後和蕭儀墨見面他應該說什麼,但是思來想去之下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開門見山。
之前他確實想到過蕭儀墨作為貪狼小隊的隊長,這次的結果如果問誰最不想看到,那毋庸置疑是她,所以他很猶豫要不要說點什麼話安慰她,但是思索之下他發現自己除了一句節哀外貌似也想不出什麼話來了,因此只能作罷,直接開門見山。
「嗯。」在聽到敖天的話之後蕭儀墨卻只是默默的低下了頭,她的髮絲也隨着低頭所下垂,遮住了她的臉龐。
蕭儀墨的反應比敖天想像的還要更冷靜,以至於此刻場上陷入了一片寂靜,再加上蕭儀墨一直低着頭沉默不語,敖天也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這使得他的內心不由得一陣慌亂,不知道此時自己該怎麼辦愣在了原地。
許久之後,蕭儀墨終於緩緩抬起了頭,此時的敖天終於看清了她的臉,與剛才相比,現在她的眼眶明顯紅了一些,但也僅僅是苦笑了一聲,語氣中滿是無奈:「戰爭中有傷亡這是難免的事,我想,他們在成為武裝者的那一天應該就已經做好覺悟了。」
說罷,蕭儀墨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已經破碎的懷表和一張照片,拿在手中端詳了起來。
「這是?」
「這塊懷表是我們小隊副隊長的,這塊懷表作為他父親的遺物被他一直帶在身上。當時我們和你分開之後就開始到處搜救民眾,在救人的過程中他為了讓傷員順利撤離,所以也選擇了孤身一人留下阻擋獸群,我們再回去的時候現場只剩下了這塊破碎的懷表和一地的殘肢。」
話到此處,蕭儀墨的聲音已經有了明顯的顫抖,眼中也已經出現了些許晶瑩,不過她的臉上依然沒有表現出什麼,而是繼續開口說道:「這張照片的主人是我的一個戰友,他自幼父母雙亡,跟着叔叔叔母生活,這上面的是他們一家六口的合影,他們家裏的條件不好,下面還有三個弟弟妹妹需要撫養,但是他的叔叔在工作時發生了意外從而變成了植物人,原本的重擔就全落到了他的肩上。」
「我們小隊不同於其他戰隊只是駐守一方,而是要全國範圍內執行任務,在本就不多的空餘時間裏,他會不停的出境獵殺異獸,有時候甚至能直接脫力,只為多掙一些錢,但是現在。。。。。。」
說到這,蕭儀墨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再次默默下了頭,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失去戰友的痛苦敖天自然是沒有親自體會過,不過見蕭儀墨這樣他也有點於心不忍,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得出口,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什麼。
蕭儀墨這次沉默的時間比起之前更久,見到蕭儀墨這樣,敖天思索片刻之後還是覺得自己此時應該說點什麼,輕聲開口道:「我。。。我師父曾經說過,一個人真正的死亡不是生命的消散,而是被人徹底遺忘。」
此話一出,原本低着頭的蕭儀墨突然抬頭看向了敖天,見她有了反應,敖天也繼續開口說道:「他們的犧牲確實值得我們敬重和惋惜,但是即使這樣日子還是要過,我覺得我們不能因為他們的離開從而止步不前,而是要記住他們,連同他們的份一起活下去,完成他們想要完成卻沒有完成的事,只要這樣,我想,他們也就沒有真正的死亡,他們的犧牲也就沒有白費。」
「嗯,你說的沒錯。」聽到敖天的話,蕭儀墨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我不會忘記他們的,他們的情況我會上報,他們的家人我也會抽空去照應,他們沒完成的願望,也只有我能幫他們完成了。」
見到蕭儀墨收起了之前的傷感眼神愈發堅定,敖天也鬆了口氣,雖然知道蕭儀墨作為貪狼小隊的隊長其思想覺悟和心理承受能力肯定遠高於一般的女性,但是如果蕭儀墨真的在他面前情緒失控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他和蕭儀墨之間算不上關係多好,但也絕對不是陌生人的關係,這種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關係反而是最難處理的,更何況還是異性的這種關係,這對於敖天來說已經可以算是世紀難題了。
不過好在蕭儀墨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堅強理性,能夠及時的認識到當下的情況,並且做出反應,這種人無疑是交往起來最舒服的,同時這也讓敖天對蕭儀墨更加的刮目相看。
「你能想通那是最好,我們也可以加個聯繫方式,以後有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好,謝謝了。」蕭儀墨也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對了,我聽孟團長說你和你的戰寵在我們走了之後一起擊殺了那隻怪獸?你現在怎麼樣了?」此時,蕭儀墨突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一開始好像是來探病的,現在反倒成了敖天在安慰自己,立刻將話題轉回了敖天問道。
「斷了幾根肋骨體力透支外加一點燒傷了而已,死不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不過如你所見,現在的我貌似沒法下地就是了。」敖天一邊一臉哭笑不得的說着一邊指了指纏滿繃帶的身體,很是無奈。
「這樣啊,沒事就好。」聽到敖天說自己沒事蕭儀墨也是鬆了口氣,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和自己性格相合的人,要是出什麼事就太可惜了。
「倒是你,你看上去貌似沒受什麼傷啊?也能正常走動,怎麼還穿着病號服啊?」此時敖天也是注意到了蕭儀墨穿着的病號服,但是他確實沒有發現蕭儀墨有什麼和之前不一樣的地方,所以很是不解。
蕭儀墨聽罷臉色一變,微微的嘆了口氣:「以前的舊傷復發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病,也是休息一陣就好了,不用在意。」
「舊傷?你還有舊傷?」聽到這兩個字敖天一愣。
「嗯,以前不小心留下的。」
「這樣啊。。。。。。」敖天一邊說着一邊陷入了思索,武裝者中能有舊傷的無一不是資歷極老的存在。
蕭儀墨看上去也就是三十歲不到的樣子,這種年紀就能留下舊傷,實屬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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