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兒跟四爺也沒交情,但是不妨礙她給赫舍里氏上眼藥。
正室和妾室,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她一個最卑微的侍妾,不壓過去日子可怎麼過?
隆科多聽了這話,也覺得不舒服。
話是他發下去的,所有年禮拿來,叫愛妾先挑。
結果底下人都不當一回事兒,恐怕早就給正院挑過了。
他拿起一旁的馬鞭,就朝掌管庫房的奴才抽了過去:「誰給你的狗蛋,連爺的話你都不放在眼裏了?!」
奴才驟然被打,只敢護住頭臉,跪地求饒。
李四兒看這起子陽奉陰違的奴才被打,赤着腳就在地上挑着拍巴掌,快活的大笑。
隆科多便打的更加起勁兒了,足足抽了一百多鞭,累了才把馬鞭一丟。
打完也不管對方咋樣了,隨口道:「來人啊,給爺丟出去!」
李四兒這才覺得解氣了,但還是不依不饒:「我不管,爺你去把酒給我要回來。」
「這八瓶我都要的!」
隆科多覺得為難了,這都送去岳父家去了,再去要也太跌價了。
便哄道:「不值當,爺再去找老四要點兒,准讓你喝個夠!」
又夸道:「老四這是開竅了,往年給我這舅舅送的禮,可都沒這麼大方啊。」
他是佟佳皇后的親弟弟,向來以老四的親舅舅自居。
可是他開府之後,給自己送的禮,都是尋常,一點也沒當舅舅看待。
難道還叫他這個當長輩的,去貼小輩的冷屁股不成?
李四兒啐道:「呸,我看吶,不是老四跟你不親,是他那福晉看你不起呢。」
她樂於給所有正室添麻煩~
「怎麼說?」隆科多臉都黑了。
李四兒哼了一聲:「往年的年禮,都是四福晉收拾的,四爺怎麼可能去管具體的禮單?」
「今年聽說那四福晉病的快要死了,是新抬的側福晉送的禮,這不肉眼可見的貴重起來了?」
她不見得看的上林銘煙,但是對天底下所有正室,都報以敵意。
隆科多聽了,卻覺得有道理,眼裏閃過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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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這一年可謂是鴻運當頭,前頭辦好了差事,後頭一連添了四個兒子。
現在又靠琉璃賺的盆滿缽滿,把神仙醉加到禮單里去,又在親戚朋友那裏贏得了臉面。
正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風得意馬蹄疾。
等到隆科多的奴才送來帖子,說要在百味齋宴請他,這種得意感達到了巔峰。
這個所謂的舅舅,仗着是皇阿瑪的母族,從來不把他們這些阿哥放在眼裏。
竟然無緣無故的,放下身段請他吃飯?
真想直接拒了,把他的臉面踩在腳底下!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四爺當然不會駁了他的面子,一臉淡定的應了下來。
宴請時間定在小年的第二天,小年夜四爺直接跟林茗煙在臨風居過。
林銘煙在暖閣里包餃子,炫耀道:「我包餃子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一隻只圓鼓鼓如金元寶一般的餃子,在她手裏快速成型,擺在一旁的篾几上。
四爺也被她指使着來幫忙擀麵,但是他真沒做過這樣的活兒,手笨的很。
面不是被擀的厚薄不均,就是一點圓形的模樣都看不出來。
不過好在林銘煙會用人,將杜鵑安排在他後頭一道工序,為麵皮整形修邊。
蘇培盛還狗腿的非要加入,幫忙把餡兒放在皮上。
最後由林茗煙捏成型,放到篾幾裏面,最後送到小廚房煮上。
林茗煙還把各色調料,蔥蒜小米辣都切碎放小碟子裏,搬上了桌子。
「爺,你喜歡什麼蘸料就自己調,」林茗煙決定這頓吃自助餃子。
四爺好奇的拿着小勺子,這也加一點那也加一點,最後倒上香油。
聞了聞,香得很~
林茗煙則是干辣椒麵加蒜和香油碟兒,還沒吃餃子就已經流口水了。
「四爺,快吃啊,愣着幹什麼?!」林茗煙一邊往嘴裏塞餃子,一邊提醒道。
因為是要與民同樂,所以今天小院裏大家都放開了吃,並不拘束。
奴才們雖然沒跟他們坐在一桌,可是都鉚足了勁兒搶餃子吃。
一鍋餃子煮出來,他們桌子上也只能分上幾隻,不趕緊吃,等下有那大膽的就敢來桌上搶了。
林茗煙的話音還沒落下,蘇培盛那個厚臉皮的,就真的伸出筷子,眼疾手快的把四爺跟前的餃子叉走了兩隻。
四爺這才回過神來,給了他一個眼刀,但是一點都不生氣,一口把盤子裏剩下的兩隻塞進嘴裏。
他一認真起來,那真是無往而不利,剛出鍋就能搶來不少。
最後大家都吃了個肚兒圓,四爺也開心的笑了起來,還給大家發了賞錢。
在蒸汽氤氳之中,眾人的歡笑在四爺眼中就形成了畫面記憶。
此後不論多少年,他到了冬至,都能想起來這頓親手包的餃子。
晚間,兩人緊緊依偎着,林茗煙把冰冷的小腳悄悄塞進他大腿處,感受着溫熱。
四爺被她一冰,打了個寒顫,卻捨不得把人推開。
還把她冰涼的手捂進懷裏道:「看你手腳冰涼的,叫你吃藥還不肯。」
「明天我托王太醫過來給三胞胎請平安脈,你也叫他好好看看。」
「這能養,還是要早點養起來。」
都說婦人生了孩子會氣血兩虧,他看茶茶生產的時候流了那麼多血,更是做夢都會覺得心悸。
不讓太醫給她好好調養一番,不能放心。
林茗煙當然不覺得自己身體不好,但是想到四爺歷史上短壽的情況,便道:「那行,我讓王太醫補補,但是你也要一起補。」
「我有什麼好補得啊?」四爺迷之自信,覺得自己年輕力壯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
林茗煙哼哼道:「就要你陪我,藥汁子那麼苦,我喝你也要喝。」
沒病喝什麼藥啊?
四爺還準備再說,林茗煙哭了:「你比我大那麼多歲呢,不好好保養怎麼行?難道叫我做寡婦嗎?」
這話說的,跟詛咒也差不多了。
要是別的女人敢說,四爺一定叫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可是茶茶說的,他心裏只有心疼。
嘆口氣吻吸掉她的淚,承諾道:「行,我一起保養,不准掉金豆了。」
「來,我看看掉了多少了,要打多少下屁股?」
「一個時辰能打夠嗎?嗯?」
喜歡不是,我就當個妾,咋成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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