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有點點陽光灑下,此刻似是連蟲鳴鳥叫都消失了。
那邊女人的聲音已經消失,七八個人的腳步聲都沒了。
四爺卻一把從腰間抽出長劍,將林茗煙護在了身後。
他臉上神色凝重,心裏卻心急如焚:暗衛等人都不在身邊,他沒有把握能對付這麼多人。
尤其是現在茶茶就在身邊,對方就是一群擄掠婦女的,這可怎麼辦?
「茶茶,等下我讓你跑,你就立刻跑,」四爺輕聲囑咐道:「往前再走一段路就能找到暗衛!」
可惜茶茶不會騎馬,不然要不了半刻鐘,就能把暗衛帶回來。
林茗煙聽了這話,緊張的抓住四爺的腰帶,一動都不敢動。
外面可是七八個人啊,她不想添亂,可也真的沒辦法跑掉。
四爺的判斷沒有錯,密林處很快就傳來了聲響,一個獐頭鼠目的人鑽了出來。
他手上拿着一把柴刀,一看到他們就嚇得一個激靈,應激的大喊:「老大!真的有人!」
「根子,幾人?!」老大的聲音都變了調。
根子道:「兩人,一男一女!」
似是對這個回答放了心,密林處很快又有了別的動靜,老大帶着人過來了。
四爺死死的盯着對面,沒讓林茗煙露出一點,看國字臉絡腮鬍的老大出現。
他沉吟道:「我夫妻二人就是過來遊玩,什麼都不知道,這位大爺行個方便。」
說着,他掏出懷裏的錢袋子打開,露出裏頭的金銀。
粗略估計能兌換個千兩銀子。
要是對方拐賣婦女只是為了錢財,這一千兩應該能買他們兩條命了。
那絡腮鬍子看了看,嘬了嘬牙花子:「行吧,根子去拿。」
他今天就是來找人的,不想節外生枝,拿錢走人是道上的規矩。
再者這兩人的穿着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是隱隱透露着尊貴之氣。
要是真是權貴人家,還是不得罪的好。
四爺把錢袋子往地上一丟,根子試探着往前走,用柴刀的彎鈎處把錢袋子勾回來。
迫不及待的上手,拿了裏面最大的一塊金錠咬了一口,大笑:「是真的,老大!」
絡腮鬍子是個守信的,收下了錢,揮揮手讓兄弟們讓出一條道來。
四爺警惕的拿着刀,護着身後的林茗煙,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林茗煙腿腳都軟了,一聲沒吭,躲在四爺的後頭,心臟「嘭嘭嘭」直跳。
兩人走過這群人,腳步穩健的往外去,四爺才算是鬆了口氣。
突然,絡腮鬍子又發話了:「那娘們轉過頭來,我看一眼!」
四爺眼裏閃過殺意,轉過身還是死死護住人道:「內子羞怯,這樣的場面還是不叫她看了。」
「你廢什麼話,我們老大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根子頤指氣使的說。
四爺不可能讓這些淫邪之人冒犯了茶茶,他們本就是在找美貌婦人。
茶茶絕色,真要是被他們看見了,怎麼可能會順利放他們走。
好在此時已經逃離了河邊,身後就是密林,只要把人攔下,茶茶就能跑出去。
他大喊一聲:「跑!」
說完搶佔先機,手中長劍出鞘,一劍割了根子的喉嚨。
劍鞘重重的甩出去,砸倒一個想要從右側去抓林茗煙的人。
右腳起跳,一腳踹飛左側包抄上來的人。
一瞬間解決掉三個敵人。
對方八個人,有一個抓着原本逃走的婦人躲在遠處,所以剩下還有四個人。
絡腮鬍子沒想到他這劍還真不是擺設,眼神凌厲起來:「大家一起上!」
四爺騎射及手上的功夫都是名師教導出來的,平時也有侍衛餵招,熟練度不差。
但是真刀真槍的實戰經驗不足,面對四個人的糾纏,還是漸漸落入下風。
他現在唯一欣慰的是茶茶並沒有嚇得腿軟跑不動,這會兒估計都跑出林子外了。
糾纏之間,他似是聽見了幾聲短促的哨聲,接着就是馬蹄聲。
不好,茶茶不會是想要騎馬跑吧?!
追風雖然說比較溫順,但是認了主了,一般人想要騎會被踢的!
四爺一下子着急起來,手中的動作亂了一下,被絡腮鬍子抓住機會,一劍刺中了左臂。
「爺!快上馬!」林茗煙使盡了全身力氣拉住馬的韁繩,控制着往這邊跑來。
四爺沒想到她去而復返,更顯着急。
但是此時已經沒了先機,叫她一個人跑她也做不到了。
他飛躍而起,匆匆砍下一旁的枯樹枝,踹向對方。
林茗煙手裏是張苗給的番薯,像個屎餅一樣丟向絡腮鬍子,好歹擋了一下。
四爺抓住機會,一個旋身闊步跑到馬前,左手按住馬鞍,飛身上馬。
林茗煙的一雙手早就拉住了血泡,此時已經血肉模糊。
為了讓追風跑的快一些,她剛才狠狠的抽了它一鞭子,飆馬過來的。
四爺拉緊韁繩掉轉馬頭,俯身一躲,險險避開絡腮鬍子扔過來的柴刀。
「你怎麼敢?!」四爺心悸不已,後怕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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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騎過馬的人,在官道上騎都有危險。
在密林裏面騎,那簡直就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隨時都可能沒命。
林茗煙本就忍着害怕和痛,此時看四爺左臂上鮮血直流,早就不能說話了,只會哭。
追風是名馬,速度不是最快,但也很不錯了。
絡腮鬍子等人也有馬,但是他一看就知道是追不上了。
瘦高個冷靜道:「老大,別追了,追不上!」
絡腮鬍子啐了一口:「不行,梁子已經結下了,不能讓他們活着回去。」
「李良,你看見了吧,那婦人才叫夠勁兒呢。」
「要是抓住了,可是大功一件!」
說完,他率先翻身上馬:「看他們去的方向,是城東的一個山莊,我們到半道攔截。」
他們是這山上土生土長的人,對山里每一塊石頭每一條路都摸的清清楚楚。
抄近道過去,正好能把人堵在岔路口。
四爺一邊騎馬一邊注意着身後的動向,聽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馬蹄聲,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茶茶不怕了,他們沒追來。」他感覺到了懷裏的人不住顫抖,急忙放緩了速度安慰道。
林茗煙深呼吸了兩口,剛想說讓他停下,把手臂給包紮一下。
就看到前面的路口處,衝下來一群人——正是剛剛那些狂徒!
「把那娘們留下,我就放了你,怎麼樣?」絡腮鬍子邪笑道。
喜歡不是,我就當個妾,咋成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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