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動靜絕不尋常。
隨着仔細分辨,四爺的眉頭越皺越緊,他聽出了那是三爺的聲音。
三哥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這老遠的地方幹什麼?
難道來聽他的壁角嗎?!
林茗煙聽不出來三爺的聲音,但是能聽出來對方是兩個成年男子。
一想到他們剛剛那大膽的行為,已經被這兩人悉數收聽在耳中,她渾身就跟火燒似得。
四爺知道她的擔心,緊緊握住林茗煙的手,仿在她手裏寫到:
剛剛沒人,這兩人應當是剛剛過來的。
林茗煙的手心痒痒的,根本分不清四爺寫了些什麼。
不過能得到安撫,她也好受多了, 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
眼前的事情才更重要。
要是是一男一女,還會猜測是跟他們一樣,出來體會不一樣的浪漫的。
可這是兩個男子,大晚上跑這麼遠背着人,那就是密謀啊。
她看着四爺,眼中流露出詢問和不安。
四爺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他們靜靜地躺在那裏不動,聽着三爺的聲音,思考着應對之策。
此刻,湖邊的氛圍變得異常壓抑。
螢火蟲甚至都感覺到了肅殺的氣氛,漸漸飛遠不見。
月光隱匿進烏黑的雲朵中,夜色更加濃重,四爺二人的身形倒是更好藏匿了。
在這靜謐的湖邊,三爺的聲音雖刻意壓低,卻仍清晰地傳入了林茗煙與四爺的耳中。
三爺與手下交談着,那語氣中帶着一絲神秘與急切。
「務必將此事報給太子。」三爺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從容。
他心裏有些鼓譟:老大已經知道這事兒了,他想幹什麼?
但是不管老大想幹什麼,他卻沒有足夠的實力抗衡。
只有把這件事透露給太子,由太子的勢力插入,才能知道老大的後招。
而太子也會給他賣個好,一個可有可無的消息兩頭賺,真是不錯。
對面的人微微頷首,神色嚴肅的接過三爺給的東西,又被囑咐了兩句。
林茗煙聽了心中一緊,什麼事要告知太子?
她看向四爺,跟他在夜色裏頭對視了一眼,都猜測是伊氏的事。
畢竟現在到塞外也就這麼幾天,根本沒發生其他事情,只有這一件不同尋常。
四爺的臉色愈發陰沉,目光中閃爍着沉思的光芒。
三爺等人還沒有離開,湖邊的風似乎也變得更加凜冽,吹得他們的衣衫獵獵作響。
夜裏氣溫下降,林茗煙緊緊地挨着四爺,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熱氣,心中稍感安定。
兩人僵了好一會兒,那邊的聲音才漸漸消散。
林茗煙想起身,四爺壓着沒讓,幅度很小的朝她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黑暗中傳來人聲:「三爺,沒人,您先走吧。」
林茗煙這才知道,這些個皇子都多疑的很。
明明沒有看到人,也要在邊上埋伏一下才好。
這回人聲消失之後,都不用四爺提醒,林茗煙縮在他懷裏都沒有動彈。
過了不知道多久,林茗煙上下眼皮都打架了,四爺才坐起身,抱她進了船艙。
「外頭肯定有人守着,我們在船艙里睡一夜,明早再走,」四爺放下厚厚的艙簾,外頭的水汽就隔絕起來。
林茗煙坐着,揉了揉僵硬發麻的胳膊和脖子,又敲了敲,抱怨道:「你們額疑心病是真的重!」
不過除了小小的抱怨,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在這裏待上一夜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江面上,泛起金色的波光。
四爺並沒有選擇原路返回,只要有一丁點兒被三爺發現的風險,他都不願意承擔。
「茶茶,我們坐船回去,」他神色沉穩地解開船錨,動作生疏卻果斷。
林茗煙無奈的笑笑:「好啊,反正我們都會游泳,要是掉湖裏也能游上岸~」
四爺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哼哼道:「爺還沒那麼不着調!」
不過是順流而下罷了,控制一下船的方向就行。
隨着船錨被緩緩拉起,船隻仿佛掙脫了束縛的鳥兒,在湖水的推動下順流而下。
微風輕拂,四爺站在船頭,林茗煙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不一樣的風景。
船隻在江水中平穩前行,兩岸的景色不斷向後退去,營地漸漸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四爺微微眯起眼睛,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好在這時候還早,營地中除了換防的護衛,並沒有太多的人,只有幾縷炊煙裊裊升起。
當船隻靠近營地時,兩人利索的上了岸,把船隻停下。
蘇培盛早已等候營帳邊上,沒聽到馬匹的聲音,倒是眼尖的看到了船隻。
心知是兩位祖宗回來了,趕緊迎上去。
「昨夜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四爺神色從容的回到帳子裏,立刻問道。
蘇培盛把昨夜事無巨細都給說了一遍,除了直郡王貌似發了脾氣外,並無其他突發事件。
四爺大致把事情對上了,這吩咐道:「下午派人去林子裏取馬,記得避開人。」
蘇培盛連忙應下,迅速安排人手去了。
林茗煙有點犯困,一晚上都沒能合眼多久。
此時回到了營帳,困勁兒就上來了,小哈欠打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四爺看她這樣,心裏把三爺又仇罵一頓。
趕緊說:「茶茶再睡一會兒,補個覺。」
林茗煙有些意動,轉念一想四爺也熬了一晚上。
而且她還睡了一會兒,四爺一晚上都是警惕狀態,幾乎就沒有合眼。
便伸手要抱抱:「爺,一起。」
四爺年輕力壯,精神倍兒足,這樣熬一夜其實沒多大事兒。
可是茶茶這樣撒嬌,眼角泛着紅,聲音帶着軟軟的尾音,他也走不動了。
心想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老三那裏的情況自有奴才們去查探。
便心隨意動的擁着她上了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林茗煙窩在四爺溫暖的懷抱里,睡了個天昏地暗,等醒過來已經日上中天了。
四爺應該是去忙了,她喊了一嗓子,鈴蘭就繞過屏風進來伺候她穿衣裳。
還說道:「富察小姐來了,在外頭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喜歡不是,我就當個妾,咋成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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