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私會,還說的那麼深明大義,還真是能給自己往臉上貼金。
真真是噁心到了極點。
「沒想到侯爺竟然是這麼熱心腸的人?」這時旁邊的一個賓客說道。
「侯爺一向都是高風亮節之人,能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去救人,實在是難能可貴呀!」
「……」
此時周圍皆是讚美之詞。趙宇軒這才放下心。
薛錦畫怎會如他所願?
「侯爺,那你衝進去的時候可看見裏面有人嗎?」 薛錦畫朝着周圍看了看,「這裏可是世子妃的住處,你難道沒有看見世子妃嗎?」
趙宇軒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狠狠地瞪了薛錦畫一眼,但後者卻假裝沒看見。
「喲,這真的是,這裏可是世子妃的住處,他怎麼弄貿然進去,這總的知道避嫌的吧?」
剛剛才扭轉的名聲,就這麼化成泡影,趙宇軒臉色鐵青,朝着剛剛說話的那人看去。
「這房間着火,生死攸關,我當時就想着去救人了,哪裏會想這麼多。」趙宇軒語氣不善地反駁道。「難不成在你的心中,聲譽比人性命重要?」
趙宇軒原本就被火燒了,剛剛又被薛錦畫的一桶水澆了個透,此時他滿臉都是黑灰,早就沒有了往日的清雅俊朗,這會兒怎麼看上去都像一個乞丐一般。
然而,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狼狽模樣而感到羞愧,反而一臉憤怒地瞪着眼前的人。
那人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冷笑着說道:「人要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侯爺,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你這明擺着就是知道這裏是世子妃的住處,而且你與世子妃身份有別,還執意衝進去,你這哪裏是救她呀!明明就是害她。」
趙宇軒聞言,頓時氣得渾身發抖,但還沒等他反駁,突然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喊聲:「世子妃,世子妃,你在這裏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他們順着聲音望去,只見薛晴兒站在不遠處,正着急地朝這邊走過來。
只見她身上並沒有任何被火燒過的痕跡,甚至連頭髮絲都沒燒焦一根。難道她剛才並未在火海中。
薛錦畫眉頭緊皺,心中充滿疑惑。明明親眼目睹兩人一同進去的,為何如今卻只有趙宇軒一人出來,而薛晴兒又從外面走了進來呢?
「我想當時也是情況危急,所以侯爺才會奮不顧身地衝進去救人。不過好在世子妃安然無恙,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趙宇非急忙打圓場。
「無論如何,侯爺這種捨己為人的行為值得稱讚,畢竟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險想去救世子妃的呀。所以,從情理上來說,世子妃確實應該向侯爺道謝。」
看着薛晴兒走過來,趙宇軒的目光變得愈發溫柔,仿佛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說。
兩人對視的瞬間,薛晴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惶恐,甚至還有些難以置信。
站在薛錦畫的視角,可以清晰地看到此刻薛晴兒的眼中原本蘊含着綿綿情意,但當她看到趙宇軒時,嘴角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薛錦畫心想,若不是當下這麼多人,她都能驚訝大叫出來。
昔日裏皎月一般的愛人,此時奇醜無比,她哪裏受得了。
薛晴兒直接低下頭,掩飾心裏的尷尬和厭惡。
而不管趙宇軒如何含情脈脈,她都沒有再和趙宇軒對視一眼。
直到這個時候,薛晴兒只怕是只在意趙宇軒的外表罷了。不過想想也是,白天鵝跟醜小鴨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她可以接受白天鵝仰望自己,但絕對接受不了一隻癩蛤蟆一直盯着自己看。
「既然大家都沒有事,那咱們都過去前面吧!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這要是錯過吉時就不好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趙宇非趕緊說道。
「是呀!是呀!這火如今已經都撲滅了,咱們還是先過去前院吧!千萬別耽誤了大事。」這時候一位貴婦人也說道。
周圍的人都漸漸離開了,而薛錦畫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徘徊。
趙宇軒依舊含情默默的看着薛晴兒,而薛晴兒已經腳下生風,快速的離開了。
薛錦畫垂眸,遮住自己眼中的嘲諷,趙宇軒你恐怕還不知道你現在的樣貌吧?
不過在薛晴兒離開的那一刻薛錦畫還是看見了薛晴兒裙邊上的黑色塵土。
看來他們一定是都在這裏,只不過是趙宇軒為了保護薛晴兒,捨棄了自己,保護她出來了。
至於怎麼出來的,我想這裏的房間不止這一個門。「侯爺,你先換身衣服吧!」 薛錦畫說道,「剛剛大妹妹給我準備了一間客房休息,就在那邊。」
趙宇軒看着自己這一身實在是髒的不成樣子,仿佛剛從泥潭裏滾了一圈似的。他素來有潔癖,所以這次並沒有給薛錦畫甩臉子,帶着小廝就走了。
在院子裏的人都走了之後,薛錦畫這才板着臉說道,「櫻花,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姐,都怪我,我原本就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只是點了煙引人注目的,可是… 我沒有想到這火竟然不受控制了,着了起來。」 而且櫻花還在震驚的是,侯爺竟然在世子妃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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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剛剛為何不言,侯爺也在世子妃房間?」 侯爺竟然與世子妃共處一室?這…… 這莫非早已暗通款曲?
那凡哥兒那孩子究竟是世子爺的遺孤,還是侯爺的?櫻花徹底震驚了,櫻花是越想越後怕,也越想越氣,仿佛有一團火在胸膛燃燒,讓她無法平靜。
此時薛錦畫說道,「你說了,這不就證明這火是你放的了那嗎?」
「小姐,奴婢不要緊,只要是能幫小姐出了這口惡氣,櫻花就算死了,也是在所不辭。」
薛錦畫搖頭,看着眼前的丫鬟,目光中閃過一絲溫柔,「你這傻丫頭,你是我的丫鬟,如果你出了事兒,你以為我就能撇清關係了嗎?今日的事情你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記住了嗎?」
櫻花重重的點了點頭,「小姐,你放心,這件事情一定會爛在我肚子裏的。」
「啊啊啊………」
薛錦畫主僕兩個正要往前面去,忽然就聽見一陣毀天滅地的叫喊聲音。
「小姐,好像是侯爺的聲音。」
薛錦畫勾了勾唇,「侯爺剛剛受了傷,傷心過度也是正常的,前院的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還是先過去吧!」
前院裏,在太子跟眾人的見證下,順利的舉行完成了。
而趙宇軒則是在房間裏發泄着,就像一隻發瘋的野獸。
難怪他看薛晴兒的時候,薛晴兒都是眼神迴避他,仿佛他是一隻讓人噁心的癩蛤蟆。
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渾身髒兮兮的就不說了,頭髮也禿了半邊,頭皮也被燒了幾處,像被狗啃過一樣……
這哪還有平日裏的俊朗,這分明就是一個癩蛤蟆,一隻讓人噁心的癩蛤蟆。
他平日裏最為在意的就是自己那一身的皮囊了,如今竟然變得這般慘不忍睹,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簡直就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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