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另一頭,回京路上。
松月氣憤不已地朝江璃戈抱怨,「奴婢真是不明白,這徐老太太一把年紀了,怎的還如此沒規矩。昨日公主救了她的命,她竟是招呼都不打一聲便離開了。實在沒有禮貌!」
江璃戈似沒聽見松月的抱怨似的,抿了口茶水,懶懶地往後一靠。
「世子何時來的?」
見江璃戈關心寧雲逍,松月便來了精神,笑道。
「世子約莫辰時便到了,按着時辰算應是城門一開便出城了,可見對公主是十分用心的。」
「既如此,那便說明我的猜測沒錯了。」
松月一頭霧水,好奇地纏了上來,「公主,您猜到什麼了?」
江璃戈唇角緩緩揚起,視線落在了松月身上,「過幾日,你便知道了。」
「哎~公主~」
「撒嬌也不管用。」
「公主!」
主僕三人的嬉鬧聲被掩蓋在馬蹄聲中,滾滾而去,看着遠去的車隊,山丘上,徐老太太扶着嬤嬤的手嘆了口氣。
……
馬車一路疾行,順順利利地入了京城,卻沒往長公主府去,而是徑直進了皇城。
一如江璃戈所料。
自己出宮不過短短几日,便出了山賊之事,雖非江璃戈所願,但總是叫江太后操了不少心,江太后恨不得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好。
是以,小別幾日後,江璃戈再次回到了清歌小築。
私產都置辦得差不多了,而且江太后正在氣頭上,江璃戈可不敢挑戰江太后的脾氣,只得好生伏低做小,期盼着江太后早日消氣。
與此同時,昭王府世子寧雲逍的及冠禮也在緊鑼密鼓地籌辦着。
寧雲逍及冠禮七日前,盛武帝下旨特允寧雲逍在文德宮舉行及冠禮,並着禮部籌備此事。
消息一出,盛凌朝堂上下一片喧譁。
雖說寧雲逍也是皇室宗親,但按照祖制……
能在文德殿舉行及冠禮的那可都是皇子!
而且不過一個王府世子,哪裏輪得到禮部官宦為他忙前忙後啊!
朝堂上反對聲不少,盛武帝卻半步不退,還在早朝上發了脾氣,將幾個鬧着「死柬」的官吏玩忽職守的罪證直接拍人腦門上,當即便被扒了官服。
這一遭下來,倒真沒人敢反對了。
只在私底下暗暗揣測,盛武帝此舉有何深意。
有人說,盛武帝如此,是瞧上了寧雲逍的才幹,要扶他做下一任的盛凌君主。
有人說,皇室宗親覬覦皇位的不在少數,盛武帝是想要藉此給皇室宗親賣個好,如此才能以「無嗣之身」穩坐龍位。
也有人說,寧雲逍雖已至及冠之年,卻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成績,莫不是寧雲逍與如今的聖上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
還有人說,盛武帝怕是聽了前段時日顧太師府當街辱罵皇室宗親的事兒,想要給寧雲逍些體面,也好敲打敲打顧家之流的名門,莫要倚勢挾權。
總之,說什麼都有。
也難為松月記性好,楞是繪聲繪色一一敘述了遍,說得口乾舌燥,茶水都喝了一壺。
寧雲逍在文德殿舉行及冠禮之事,江璃戈並不驚訝,因為……
前世,寧雲逍的及冠禮也是在文德殿舉行的,盛武帝力排眾議之舉,讓「寧雲逍乃盛武帝私生子」的謠言傳遍了整個京城。
彼時,寧雲逍已然與江楚楚成了親,受流言所困,遠赴邊陲。
而剛剛新婚的美嬌娘,則選擇了留在京城……和寧律揚糾纏不休!
甭管前世如何,今生江璃戈是決對不會讓寧雲逍再遠赴邊陲的。
畢竟前世寧雲逍在邊陲可受了不少苦,幾次險些喪命,最後還為寧律揚這等小人做了嫁衣!
呸!
苦都讓寧雲逍吃了,卻讓這倆姦夫淫婦坐收漁翁之利,想得美!
「公主!」
又是一盞茶飲罷,松月氣惱地擠到江璃戈身旁,「咱們去尋太后娘娘拿個主意吧!這好生生的,沒得叫人壞了名聲!」
「他昭王府的事兒,與太后娘娘八竿子打不着,若是太后管了,反倒會惹閒言碎語。」
「那怎麼辦啊?」
松月急得團團轉,卻見江璃戈認真地用工具打磨着手中的玉石,半分眼神也沒分給自己,頓時無奈,伸手摁住江璃戈的動作,氣急敗壞道。
「公主!您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奴婢說話啊?世子這事兒您不管啦?」
「輕點!」江璃戈忙推開松月,寶貝般地將那玉石護在了懷裏,嗔怪道:「打磨了好幾日,眼看就要完工了,萬萬不可磕着碰着,若是磕壞了,可就不好看了。」
風泉也適時幫腔,「公主為了世子的及冠禮,公主費了這麼多心思,松月的確不該如此莽撞。」
寧雲逍的及冠禮,江璃戈作為寧雲逍的未婚妻,的確該為他準備一份得體的賀禮。
「公主忙活了這麼些日子,是要送塊兒玉石給世子?」被這麼一岔,松月便被轉移了注意力,「可是……這也太小了吧!」
「送珠玉這些玩意兒,未免太過俗氣,本公主要送,自然要送這世間獨一份的!既是及冠禮,那本公主便送發冠,發冠已經做好了,現下就差本公主親手打磨的這塊兒玉石做襯了。」
江璃戈一邊說着,一邊將那塊兒玉往銀冠上比了比。
「瞧,多好看。」
精緻的銀冠,加之價值不菲的極品和田玉,襄在一起後的確十分好看,但……
想到眼前的困難,松月還是泄氣地坐到了江璃戈身旁,「發冠再好看,能讓世子不受世人指摘嗎?」
瞧見松月一張臉皺成了包子,江璃戈這才攤手道。
「這件事兒,我幫不了世子,太后也幫不了世子,便是聖上也幫不了世子。」
松月一聽更急了,「那怎麼辦啊!」
「無妨。」江璃戈莞爾一笑,神神秘秘地賣關子:「我知道一人,可幫世子。」
三日後——
江璃戈親手打磨的玉石終於完成,便想着將玉石送去寺廟開開光,遂入福寧宮求了道懿旨,主僕三人大大方方出了皇城。
馬車行過熟悉的道路,江璃戈又再度來到了寺廟廂房外,松月這才恍然大悟。
「公主說的那個人,是徐老太太?!」
喜歡亡國重生:公主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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