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庭,你就別裝了,這東西難道不是你送的?」
陸芯羽輕蔑地笑着,只是話沒說完,就被他狠狠瞪了眼。
「陸小姐,你知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很沒教養的行為。」
「我」陸芯羽剛想開口。
「你閉嘴!」
江鶴庭一聲怒斥,嚇得在場所有人都心裏一顫。
那表情
像是能吃人!
只是轉頭看向徐挽寧時,目光又變得十分溫柔,「徐小姐,這條項鍊,是你的?」
手藝人,在寶石玉器上雕刻切割,藝高人膽大。
江鶴庭素來處變不驚。
忽然這麼失態,倒弄的徐挽寧心裏沒底,「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您母親姓周?」
「對。」
「叫周什麼?」
「周若嵐。」
江鶴庭好似忽然明白了什麼,苦笑一聲,眼底忽然泛起一抹紅意,緊盯着徐挽寧,那雙眼睛裏,飽含了太多情愫。
激動、震驚、悲傷
看得徐挽寧有些喘不上氣,試探着問了句,「江老師?」
「我的小姑,名字也叫若嵐,她叫江若嵐。」
江鶴庭看向徐挽寧,摩挲着手中的項鍊,眼底好似有無限溫情。
眾人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只有陸硯北和徐挽寧瞬間明白了什麼。
因為江鶴庭曾說,徐挽寧長得
像他一位已經去世的故人。
徐挽寧僵着身子,喉嚨發緊。
有個念頭,在她心裏快速竄了出來,鼻尖酸酸的,眼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起熱意,大腦一片空白,她甚至忘記了思考。
江鶴庭看了眼手中的項鍊。
「小姑成年時,爺爺親手給她打造過一條藍寶石項鍊,從設計成稿,購置合適的寶石,切割成型,打磨製作,前後歷時四年多。」
「獨一無二,僅此一件!」
所以這話的意思是,項鍊屬於江家小姑。
而徐挽寧說,這條項鍊是母親遺物。
相似的名字,同樣的項鍊!
徐挽寧
可能是江家人?
眾人皆被眼前的變故,驚得錯愕不已。
捉.奸對峙現場,怎麼變成大型認親現場了?
陸芯羽身子踉蹌,跌坐在地,嘴裏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
任何男女苟且的奸.情,都是不好澄清的,就算江鶴庭否認,她也能保證,讓兩人惹得一身腥。
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事情為何會發展成這樣。
江家人?
淮城江家,那可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陸芯羽只覺得五雷轟頂!
她嘴裏念叨着,「不會的,騙人!」
江鶴庭皺眉,「騙什麼人?我們家出去的每一件首飾上,哪個師傅製作的,都會留有自己的特殊標記,這些東西,你們外行人看不出來,不代表沒有,我爺爺的東西,我能看錯?」
「再者說,你算什麼東西,需要我扯謊騙你?」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再者,江家並非小門小戶,認親一事,事關重大,江鶴庭不可能因此扯謊。
陸芯羽被懟得啞口無言。
就連陸勁松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措手不及。
今晚發生的事,反轉太多。
他特意把江鶴庭請來,是想給徐挽寧難堪,結果陰錯陽差,幫她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渾身血液奔涌。
他無法接受這個打擊。
一口鮮血吐出來,徹底昏死過去。
「爸、爸——」陸芯羽跑到父親身邊,又看向眾人,「快幫我打120,幫我叫救護車啊。」
休息室內其他人手忙腳亂,很快房間裏,就只剩陸家人及江鶴庭,還有滯留房間,不肯走的謝放與陳柏安。
陳柏安緊盯着徐挽寧,雙目赤紅。
如果徐挽寧真是江家人,那他討好陸芯羽,拋棄她,又算什麼?
為了個名不副實的大小姐,丟了真正的明珠。
這個認知,讓他無法承受。
好似有無數把刀,瞬間扎進了他的心臟,鮮血淋漓!
他心痛得無法呼吸。
「那個」江鶴庭拿着項鍊,再看向徐挽寧時,竟有些不知所措,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是你表哥。」
江鶴庭有些激動、慌亂。
甚至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
徐挽寧喉嚨乾澀。
她一直把自己當孤兒,忽然冒出親人,她內心複雜,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
反而是陸硯北很冷靜,看向江鶴庭說道:「目前的一切,都還是猜測,我覺得還是驗一下DNA比較穩妥,您說呢?」
「對,需要驗證。」江鶴庭好似瞬間回神。
現在就認下徐挽寧,如果再驗出沒有血緣關係,豈不是白高興一場。
雖然許多證據都指向徐挽寧就是他表妹。
但也要親自驗證過才行。
江鶴庭取走了徐挽寧的幾根頭髮,用帕子細心包裹好,就像在對待稀世珍寶,看向徐挽寧,低笑兩聲,試探開口,「我我能先抱你一下嗎?」
徐挽寧愣了下,繼而點了點頭。
江鶴庭上前兩步,伸出了手,卻並沒抱她
只是在她發頂輕揉了兩下。
動作小心又溫柔。
「哥哥來遲了,你受苦了吧。」一把煙嗓,低沉入骨。
徐挽寧再也沒忍住,眼淚簌簌往下掉。
陸硯北皺眉。
你不抱,我抱!
他伸手,就把徐挽寧摟進了懷裏,輕聲安撫。
陸家人面面相覷,有震驚也有喜悅。
倒是謝放,忍不住直搖頭。
二哥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居然會娶到徐挽寧?
如果她真是淮城江家的人,只怕整個京城都會因此震動。
「結果出來,我通知你。」江鶴庭又看了眼手中的項鍊,鎖扣處有被強行扯拽斷開的痕跡,需要修復,「項鍊我修好再給你。」
徐挽寧點頭。
江鶴庭離開時,還看了眼陸硯北:「照顧好她!」
陸硯北一愣。
他以前是江鶴庭的甲方爸爸,即便對他偶爾冷着臉,他對自己還是非常客氣的。
現在居然
用這種口吻和他說話。
轉念一想,如果能證明徐挽寧的確是江家人,那他豈不是要喊江鶴庭一聲哥?
——
離開酒店時,外面霓虹閃爍,萬家燈火。
徐挽寧看着窗外,路燈在她臉上宛若走馬燈般掠過,將她素淨的小臉照得忽明忽暗,她忽然伸手摸了摸發頂。
那上面,似乎還殘留着江鶴庭手心的溫度。
乾燥而又溫暖。
她低低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陸硯北沒說話,只是輕撫她的後背,默默陪着她。
一切,都要等DNA的驗證結果出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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