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北拿着小玩意兒,繼續逗弄躺在嬰兒床上的陸呦呦,餘光瞥了眼坐在桌前的徐挽寧,她雖然看似還在看書,明顯心不在焉,在聽着他這邊的動靜。
他強摁着脾氣,「謝放,你是不是有病!」
「老子是有病,老子有精神病!」
「我現在就是一條瘋狗,恨不能咬死你這個渣男。」
陸硯北嘆了口氣,「到底怎麼回事?」
「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裏沒點數?」
「說人話!」陸硯北低聲道。
「你說要離京散心,公司不管,深深也不要了,是不是出去養小三了?」
「誰告訴你的?」
「就是有這麼個消息,說你在淮城某個縣城鄉下,為了個女人,跟人打架。」謝放忽然變得語重心長。
「二哥,我知道二嫂的離開,對你打擊很大,但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啊,跑去外面自甘墮落。」
陸硯北嘴角狠狠一抽。
「你這個樣子,要是讓二嫂看到了,你讓她情何以堪?」
「你也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怎麼會為了個女人跟別人打架?」
「作為兄弟,我勸你一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
徐挽寧原本還以為能聽到什麼八卦,沒想到會是這個。
聽到謝放苦口婆心的勸說,她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陸硯北則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謝家涉足新聞傳媒,收到消息自然比其他人更快。
「我馬上就讓人把消息壓下去了,不過也有少部分人知道,只是大家不敢亂說。」謝放嘆息道,「二哥,這事兒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呢?」陸硯北故意逗他。
「臥槽——」謝放立馬炸了,「二嫂當初還懷了你的孩子,現在都不知道情況怎麼樣?我幫你壓消息,豈不是助紂為虐,我怎麼對得起二嫂啊。」
「事情不是真的,放心吧。」陸硯北笑道。
「那就好。」謝放舒了口氣,「那也不會空穴來風啊,那個女人是誰啊?」
「你說呢?」
陸硯北沒說破,謝放愣了很久,才終於回過神,「你怎麼找到她的?」
「打入了敵人內部吧。」
「你牛逼。」謝放咋舌,「二嫂沒事吧?」
「她」陸硯北看了眼徐挽寧,「她挺好的。」
「那就行。」
「這件事你別外傳。」
「放心,我嘴巴很嚴的。」謝放拍着胸脯保證。
陸硯北掛了電話,看向徐挽寧,「阿寧,你都聽到了?因為你,我都被罵成渣男了。」
徐挽寧沒回答他,只問了下陸呦呦的情況,小傢伙玩累了,倒頭就睡,她笑了笑,「我也準備睡覺了。」
「那我打點熱水,讓你洗一下。」
徐挽寧洗完臉,又泡了會兒腳,伸手去摸毛巾準備擦腳時,卻被陸硯北攔住了,「我幫你吧。」
除了陸雲深,陸硯北從未幫人做過這種事。
她的腳很小,腳踝細得讓人心疼。
「奶奶他們還好嗎?」徐挽寧低垂着頭,啞着嗓子。
陸硯北笑着,「很好。」
「你過來這麼久,深深怎麼辦?」
對於這個喊自己媽媽的小傢伙,徐挽寧很想他。
「有大哥照顧。」
「大哥最近還在相親,有對象了嗎?」
「沒有。咱媽因為你突然消失,鬱鬱寡歡了很久,哪有心思管大哥的事啊?每天在家找茬,看誰都不順眼。」
徐挽寧點了下頭,「那思佳和陸鳴呢?」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完不到半個小時,又開始喊對方小寶貝。」對於這兩人的相處模式,陸硯北一直很無語。
他們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床頭打架床尾和。
「俞爺爺怎麼樣?身體還好吧。」
陸硯北皺眉,「問了這麼多人,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怎麼樣?」
徐挽寧最近都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自然沒什麼好問的。
陸硯北的手此時還攥着她的腳踝,用指腹輕輕摩挲着。
徐挽寧覺得癢,縮回腳。
卻沒想到,下一秒,感覺有人靠近,她瞬間繃直了身子。
忽然感覺到自己脖子側邊傳來一陣濡濕的觸感。
「你」
濕潤的輕吻後,陸硯北忽然輕咬了一下,頸部那一小片皮膚傳來絲絲痛感,讓徐挽寧渾身緊繃着,只覺得呼吸困難,就連室內的空氣都流動得異常緩慢。
她眉頭緊皺,直至陸硯北的唇離開她的脖子,伸手摸了摸他留下的痕跡。
「每個人的狀況你都問了,為什麼不問我?」
他在她脖子上留下印子,就像是對她的懲罰。
「你的情況我都了解,沒什麼好問的。」
「我的情況你根本就不了解」陸硯北的聲音,低啞地縈繞在徐挽寧耳邊。
灼熱的呼吸,好似在她耳邊燒起了一團火。
因為他說:
「阿寧,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咚——」一下。
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在徐挽寧心口,惹得她鼻尖泛酸。
陸硯北伸手,按了按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他說話,總是自帶一股威懾力,讓人無法拒絕。
徐挽寧安靜靠在他胸口,感覺到他沉穩的心跳,以及胸膛的起伏,兩人不知靠了多久,對時間的流逝都好似失去了度量。
陸硯北卻忽然發現,原本睡着的陸呦呦不知何時醒了。
睜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們。
**
翌日,天空放晴,黃媽忙着晾曬衣物,徐挽寧想出去走走。
陸硯北陪着,推着個嬰兒車,帶着陸呦呦,三人出去溜達了一圈,遇到了不少老鄉和徐挽寧打招呼,她也笑着,一一回應。
三人回去時,黃媽直接把徐挽寧扯到一邊,「小姐,您就這麼出門了?」
「怎麼了?是不是我的鞋子很髒?」
鄉間小路,有些泥濘。
黃媽打量着她,咳嗽兩聲,紅着一張老臉說道,「小姐,您要不要在脖子上系條絲巾再出門?」
徐挽寧這才恍然回神,小臉臊得通紅。
她只知道陸硯北昨天在她脖子上咬了下,至於有沒有留下印子,她根本看不到。
她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幅畫面。
自己居然頂着這樣一副樣子,在村里逛了一圈,還跟老鄉們閒聊。
陸硯北也沒有提醒自己,他肯定是故意的。
因為前幾日老鄉調侃問道兩人是否是夫妻,她否認了。
有些熱情的村民還問她,想不想找對象。
她這個院子裏,加上陸呦呦這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傢伙,一共四個人,想也知道是誰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印子。
徐挽寧否認時,那時名叫李富貴的陸硯北,有些憋悶,卻不敢反駁。
今天正大光明帶着妻女在村子裏溜達。
徐挽寧以為在散步。
其實是某人在宣誓主權!
難怪謝放叫他陸老狗,果然狗!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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