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教授聲音不咸不淡:「我從不開玩笑,我的學生是什麼樣子我最清楚。鄭首長那邊如果需要我們去的話,我們就去,如果不需要的話,就算了。」
鄭如文隱忍不發。
她比誰都知道,他們鄭家都是靠着父親在撐着的。
如果鄭首長出事了,他們這些做兒女的很快就要倒霉。
現在鄭首長還在,三妹如墨都能被人整進局子,要不是家裏關係硬,找了個替身替鄭如墨進去蹲着,現在三妹還在裏頭吃苦呢。
親爹肯定得救。
算她剛剛倒霉,撞了彭教授學生的車!
可一個學生那麼張揚,開什麼車?
鄭如文好歹也三十歲了,知道孰輕孰重,站起來對着虞梨鞠躬。
「剛剛我在樓下心裏急着救我爸,所以才不小心撞了你的車。實在是對不起,回頭你的車我來負責修,另外我請你們吃頓飯賠罪!
希望您不跟我計較,能去幫我父親看看到底還有沒有救。」
彭教授也看向虞梨。
他想知道,虞梨會怎麼做,會不會帶着情緒不想去救。
虞梨神色波瀾不驚:「你道歉的事情我不接受。因為你不夠真誠。但給鄭首長看病我願意嘗試,因為我要考慮百姓跟國家。」
彭教授心裏一陣贊同,民族大義跟前,很多個人的情緒是沒那麼重要的。
如果只想着跟人撕扯一些小的矛盾,那麼一個人永遠沒辦法進步太大。
當你走到頂峰時,最下面的人嘈雜的聲音你都會聽不到。
他想說什麼,但忍不住咳嗽起來。
虞梨趕緊上去:「老師,我幫您推拿一番。」
她找到彭教授的幾處穴位,手法嫻熟地推拿了十分鐘。
彭教授就覺得肺里舒服了很多,那種喉嚨發癢忍不住咳嗽的滋味減輕了不少。
虞梨又給他一小瓶藥:「這是我過年的時候做的舒氣平神丸,您吃兩顆。」
彭教師知道虞梨的實力,直接吃了下去。
沒一會兒,整個人由內而外地感覺到舒服了很多。
鄭如文在旁邊看着,也算是見識到了虞梨的本事,心裏有了些期望。
很快,彭教授帶着虞梨跟林小慧一起去了鄭家。
鄭首長的臥室里,鄭如墨正守在床邊。
「爸,爸您醒醒啊!」
她不敢想像如果她爸不在了,以後再遇到那個虞梨跟陸觀山自己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計劃中的報仇要怎麼進行!
旁邊鄭如文的丈夫楊炳思推了推眼鏡,輕聲說道:「三妹,你二姐已經去請大夫了,也許這次請的會有用。」
鄭如墨哽咽:「二姐夫,你說爸怎麼會忽然昏迷?明明他回來京市過年,比在駐地的時候輕鬆多了,每天你還特意煲湯孝敬他。怎麼會這樣?」
楊炳思眼神閃爍了下:「爸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正說着,忽然門外一陣響動。
鄭如文帶着幾個人走進來。
看到鄭如墨的一瞬間,她臉色一變:「誰讓你出來的!回去!」
鄭如墨看到虞梨的一瞬間,猛吸一口氣,第一次體會到了結結巴巴的滋味。
「是,是二姐夫說讓我跟你爸說說話。」
虞梨定定地看着她。
林小慧驚訝起來:「哎呀!這個不是當初軍訓的時候為難我們的鄭教官嗎?你不是因為虛假駕照以及毆打人的事情進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鄭如文年紀稍微大一些,比鄭如墨鎮定多了,立馬說:「我父親這情況實在是危險,我們也是怕忽然出現什麼問題,造成一輩子的遺憾。所以申請了讓如墨來看望父親。
她馬上就走,會回去繼續服刑的!」
鄭如墨大驚,噌的站起來:「二姐!」
她怎麼可以回去那個破地方!
監獄裏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而且那些人不知道怎麼就對陸觀山那麼敬仰,陸觀山只是打了個招呼而已,那裏面的人就可勁兒地欺負她!
蹲局子幾個月,她瘦了十幾斤!
可看着二姐嚴厲的神色,鄭如墨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得罪虞梨。
否則真的會給鄭家招來更多麻煩。
她只能忍氣吞聲地回去繼續坐牢。
心裏想着,等過段時間風聲過去,二姐能再想辦法把自己撈出去!
虞梨看着鄭如墨不服氣的樣子就想笑。
她倒是失算了,鄭家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把鄭如墨撈出來!
但這次被抓了個現行,以後鄭如墨還想出來是不可能了。
虞梨會定期找人去探監!
鄭如墨走後,鄭如文還算客氣,分得清輕重。
「虞同志,一切事情都好商量,如墨做錯的地方,我一定會教訓她!麻煩你救救我爸!」
虞梨也沒有廢話,跟彭教授分別都給鄭首長把脈。
余光中,她發現鄭如文是真的急切。
但旁邊那位男士,根據鄭如文介紹是她的丈夫,眼睛也始終盯着虞梨跟彭教授看。
像是很關心此事。
可虞梨卻能感覺到,他不是純粹的關心,而是急切地想知道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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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考察大夫的本事。
虞梨跟彭教授沉默着把脈,而後不經意地對視一眼。
師徒二人已經有了默契。
虞梨開口:「鄭首長可能是長期勞累,積勞成疾,身體達到了一個極限,才陷入了昏迷。」
彭教授也道:「確實查不出什麼明顯的病症,但可以用針灸嘗試一下。」
楊炳思一閃而過的輕鬆,而後又急切地問:「那首長他有機會醒來嗎?」
鄭如文也不解,更失望:「沒有病,怎麼會昏迷呢?」
虞梨建議,還是讓首長住到醫院去,由醫院那邊每天檢測着,比家裏更好。
他們可以保證先用針灸穩住鄭首長的情況,至於能不能醒來看造化了。
現在鄭家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聽虞梨的。
鄭首長進了醫院,彭教授很快聯絡了一個可靠的醫生,給鄭首長安排了密切的監護。
他每天吃什麼,用的什麼藥,全部都要檢查過後記錄在檔!
針灸時,虞梨吃驚地發現,針的底部都是黑的!
但她沒有聲張,師徒兩個從醫院忙完出去,都是唏噓。
「首長怎麼中毒呢?能敢對他下毒,有機會下毒的只會是他家裏人。」彭教授心中擔憂。
虞梨點頭:「但他那幾個子女也都疏於教育,不知道哪個是真心的,這件事,得好好地梳理一番,等到過兩天鄭首長醒來時再告訴他本人。這兩天他在醫院裏有人監護着,下毒的人總不會那麼明目張胆了。」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彭教授提到好幾位頂級的專家,幹部等等,都曾經得過各種各樣的病。
有的是因為個人健康原因,但不乏一切是被人殘害的。
「他們在各行各業為國家做出貢獻,我們能做的也只是盡力保證大家的安全。小虞,我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你是我見過最努力也最有天賦的學生,我相信以後你可以帶領中醫走向更大的天地。」
彭教授說的情真意切,虞梨馬上點頭:「老師,我會將努力的!」
等送完彭教授,虞梨獨自坐在車裏想了一會兒。
任何時代都不乏暗中使壞的份子。
比如白蕊蕊之前做的百合品牌的服裝,要說設計師跟櫻花國毫無關係那都絕對不可能。
白家,傅家,謝家……
孤兒院,服裝品牌,李啟……
虞梨忽然打了個寒戰!
腦海里隱隱想到了什麼。
她思前想後,立馬開車去了薛參謀長家。
薛傾城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這陣子聞武也休了假陪着她,等着她哪天發動。
因為京市這邊生活方便,資源豐富,李朝霞這個親媽疼女兒,薛傾城胖了不少。
她看到虞梨來了就很高興:「嫂子,你們過年回來了?哎呀,你看我,是不是又胖了?」
這輩子最胖的時候就是懷孕了!
虞梨上手給她把脈:「胖了是胖了,身體倒是健康的。」
傾城肚子裏的孩子沒問題,讓虞梨鬆了一口氣。
但還是叮囑:「這幾天快生了,就不要吃那麼多了,孕後期長胎特別快,到時候孩子太大了不好生。」
提到生孩子,傾城是真的怕!
還好到時候家裏人都在身邊,還可以打電話喊虞梨過去,這樣想着就安心一些。
虞梨卻把薛參謀長喊到一起說了一件事。
「我覺得最近京市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人,傾城生孩子的時候可能會被人盯上,我們必須提前防範。這幾天你們接觸到的任何人都要小心,如發作了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到了醫院萬事小心,提防不熟悉的人。
到時候接生的大夫我幫傾城安排。」
薛參謀長是知道虞梨的為人的,非常可靠,從來不會開玩笑做什麼無聊的事情。
他瞬間面色凝重起來:「你是知道了什麼嗎?」
老傅受傷的事情,一再叮囑,不讓任何人知道的。
所以他也替老傅守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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