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寢殿,眾人便看到南詔王段亦軒斜靠着大錦榻上,手中端着煙槍,正吞雲吐霧呢,周圍三、四個宮女伺候着,剛剛外面鬧着那麼大動靜,他竟渾然不知。大筆趣 www.dabiqu.com
「微臣拜見王上!」國舅爺和段星宏帶人同時拜見。
南詔王正在享受的時候,被人出聲打斷,顯然有些不大開心,睜開迷濛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才看清楚來人是自己的大舅哥和小兒子,臉色這才緩和一些。
「平川啊,你來啦,本王最近聽說你身子不適,如今可是好了!」南詔王聲音軟趴趴的,不似以往精明銳利。
看了南詔王如今的樣子,國舅爺心在滴血啊,原本王上意氣風發,宅心仁厚,對百姓仁慈,治理南詔井井有條,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長此以往南詔便是國將不國啊!
「多謝王上惦記,微臣如今已大好了!」國舅爺強忍心中悲戚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朝政有你幫着處理,本王也可省去不少煩心事啊!」
「是,微臣定當為王上分憂解慮。不過微臣最近聽說王上身體不適,微臣正好尋訪到一位神醫,正是這位神醫治好了微臣的病,今日特把神醫帶來,請王上允了神醫為王上診治一番!」國舅說出來意。
「其實本王這身體也沒什麼,只是最近食欲不振,總感疲勞,宮中的御醫診治了一番,也是說常年操勞累着了,多休息休息就好。本王最近服用這齊妃進獻上來的福壽膏就覺很是不錯,精神頭好了許多。既然你來了一會兒你也帶兩盒子回去,用了之後你就知道其中妙用了!」南詔王非常大方的賞賜了國舅爺。
國舅爺心中恨齊妃母子哄騙王上至此,但此時此刻為不打草驚蛇卻只能謝賞,「微臣多謝王上,不過今日既然神醫來了,就讓他王上診治一番吧,也全了臣了一片忠心!」
「也好,既然平川你一片忠心,本王自然要給你這個面子!」南詔王終是點頭。
聽到南詔王鬆口,國舅爺鬆了口氣,趕緊對身邊的白鬍子老頭使了個眼色。
這白鬍子老頭施了一禮,便上前去為南詔王診治。
其實,這白鬍子老頭便是楚明暉易容的,而今日國舅爺和國舅夫人在殿前的一番做派,也全都他們故意在演戲。
國舅爺昨晚被楚明暉治好,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是經過一晚將息已然是精神大好,今日故意扮演將死之人,就是為了讓那齊妃放下警惕。
而段星顏易容出現破綻也是為了把那齊妃引開,不然以楚明暉的易容技術,齊妃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識破。
雖然段星宏被齊妃留下來監視眾人,但是他不過是一個區區十歲孩童,不足為懼,齊妃老辣只怕她留下來,看到楚明暉診治的時候發現端倪。
此時段星宏正緊緊盯着楚明暉為南詔王把脈得手,眼中滿是緊張之色,只怕楚明暉會有什麼異動。
不過他到底是見識有限,再盯着也沒用,楚明暉的手段就是當着他的面做手腳,他也是看不出來的。
此時,楚明暉已經借診脈的當口,快速的把三根帶藥的銀針扎入了南詔王的後腦勺。
楚明暉手法快准狠,銀針入體,甚至南詔王自己都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片刻之後,只覺頭腦一片清明,好像附在頭上的濃重黑霧,一下子就揭開了一般,再在不似方才那般腦中一片渾渾噩噩了。
楚明暉見南詔王眼中逐漸清明,微微點頭,這才極速取出腦後的三根銀針,然後揮手之間十幾根銀針以為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扎入南詔王的腹、胸之上。
若是那齊妃在場,看到楚明暉這一系列動作定會嚇到跌足,但是段星宏見識有限,等楚明暉做完了這一切,那段星宏才反應過來,他只覺得楚明暉的動作讓他特別有危機感,便大叫一聲:「你幹什麼!快來人!」
殿外的侍衛們聞聲,匆匆闖了進來,段星宏指着楚明暉厲聲道:「快,快把他給我抓起來!」
侍衛們正欲上前,南詔王卻睜開了雙眸,一道精光一閃而過,然後抬手發令道:「住手,都退下,宏兒你也退下!」
段星宏聞言一陣緊張,開口道:「父王,可是。。。。。。」
「退下,聽不懂本王的話嗎!」
畢竟是父王,從小這段星宏就最怕他父王,此時被南詔王呵斥,哪裏還有別的心思,嚇的轉身就跟着侍衛退了出去。
從殿外退出之後,段星宏才驚覺異常,心中一陣打鼓,忐忑不安,趕緊招來心腹,「快,快去稟於母妃知道!」
那心腹不敢怠慢,領命匆匆去了。
而此時殿內卻異常沉默,南詔王遣退了侍衛之後,卻坐在那裏久久不肯開口,國舅和楚明暉不知道南詔王心思,也不輕易開口。
良久,南詔王這才突然開口問身旁伺候的宮女道:「陳到呢?」
陳到乃是南詔王貼身伺候的大太監,伺候南詔王已經快三十餘年了,忠心耿耿,是南詔王一等一的心腹,而此時他清醒過來卻不見這曾經與他寸步不離之人。
「回稟王上,前些日子,陳公公舊疾犯了,怕過了病氣給王上,就自請出宮養病去了!」其中一宮女回道。
聞言南詔王,臉色莫名,看不出喜怒,沉默的又在殿內掃視了一圈,這才揮揮手對那些下人道:「都退下吧!」
方才答話的那個宮女有些焦急出言,「可是王上,您的身體。。。。。。」
「哼!」
南詔王冷哼一聲,宮女嚇的身體一抖,這才閉口乖乖帶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之後,殿內只剩下了,南詔王、國舅爺和楚明暉。
「陳到隨本王三十餘年,雖是主僕,但是也是本王的伴當,即便是病的不行了,要離宮也不可能不來跟本王回稟一聲,如今就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了,這可不是他的脾性!還有,這宮裏這些伺候的人竟都是生面孔,原來的老人一個不見,本王這些日子渾渾噩噩的竟是都做了些什麼!」南詔王突然開口,一臉自責。
畢竟是一國王上,曾經也是睿智多謀,雖然剛剛清醒,但是警覺性特別高,回顧前事,立馬覺察到事情的異常。
「王上不必自責,這全都是因這福壽膏的原因!」國舅爺上前安撫道,隨後又把福壽膏的種種弊端,還有害人的情況一一稟明。
南詔王曾經也親身經歷過上癮的情況,被國舅爺這麼一說,立馬明白了,再一聽說這福壽膏竟然害了不少人家破人亡,頓時怒從中來,一把把那小几上的煙槍揮到地上,「豈有此理,齊妃竟敢如此害本王!」
「王上切勿動怒,王上身上還有小可施的銀針呢!」楚明暉見南詔王大動肝火趕緊上前勸道。
南詔王一時憤怒忘記身上的銀針,此時被楚明暉阻止,稍稍平息,「多謝神醫救了本王,我段亦軒感激不盡,不如就請神醫留在我南詔國接受我國的供奉!」
「王上,不必客氣,小可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楚明暉邊說,邊順手把南詔王身上的銀針起了下來。
銀針一除,南詔王只覺得渾身舒泰,五臟六腑的經脈似乎都通暢了,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一般,隨着年齡的增長,這種感覺他已經十多年不曾有過了,心中對這給神醫不禁大為佩服。
「哦?神醫,受何人所託?」南詔王追問道。
楚明暉正要回答,卻只聽到殿外一陣喧譁,有短兵相接、打鬥呵斥之聲,其中楚明暉聽到了段星顏的聲音。
心中一緊,也不等南詔王發話,正要去殿外接應,卻看到段星顏帶着幾個侍女護着國舅夫人衝到了殿內。
此時,除了國舅夫人其他幾人身上都帶了血跡,段星顏的身上更是大片大片的血跡,楚明暉一眼就看出段星顏左胳膊受了傷。
「你受了傷?」楚明暉上前把幾人護在身後問道。
「一點輕傷,不礙的!其他的血跡都是別人的。」段星顏看道楚明暉護在她身前心中一暖。
一盞青綠色的玉瓶塞到了段星顏的手中,「去你父王身邊把藥擦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別,我同你一起!」看着已經帶人追進來的齊妃等人段星顏不肯退去。
「乖乖聽話,你在這裏我施展不開!」楚明暉笑着撫了撫段星顏的頭髮。
他的笑容風輕雲淡,就仿佛這裏不是劍拔弩張的現場,而是在高山流水間,兩人相伴欣賞風景一般,讓段星顏一時都恍惚了。
「顏兒,你這是怎麼了?」看到愛女渾身是血,又受了傷,南詔王坐不住了,從榻上站了下來,就要走過來。
「去吧,去你父王那裏,正好趁此機會跟你父王把事情說一說!」楚明暉把段星顏推向了南詔王。
而此時齊妃已經帶人追到了近前,她看着段星顏以及國舅等人眼中滿是恨意,真真是一着不慎啊,竟然着了這些人的道!
段星宏派人去報信的時候,她正愜意的帶着國舅夫人還有段星顏等人在王宮裏繞圈子呢,她是不可能真的帶她們去見王后的,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
當報信的人把事情稟告之後,齊妃就知道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了,那個神醫還真有兩把刷子,不過當時她也是有恃無恐的,反正宮裏內外都是她的人,此時在這個王宮裏她有絕對的控制權,想到這便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命令人把國舅夫人和段星顏抓起來。
此番國舅等人前來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別看國舅夫人身邊只帶了七八個侍女,但是這幾個侍女可不是一般人,她們都是白家多年培養出來的暗衛,身手了得,均可以一當十,以一當百。
齊妃沒想到這幾個女子如此難纏,身手如此了得,一時半會兒竟然奈何不了她們。
其實,光靠段星顏幾人想要一路突圍到南詔王的寢殿還是不容易的,主要是楚明暉不放心,派了金蘭在暗中保護,金蘭暗中施法,拖住了那些侍衛的手腳,才讓段星顏等人一路較為順利的突圍過來。
「齊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帶人拿着兵器闖入本王的大殿,還傷了公主殿下,你可知罪!」南詔王厲喝道。
如今事情已暴露,齊妃也不再裝模作樣,聞言笑道:「王上您病體沉重,無心處理雜事,公主殿下頑劣不服管教,本宮身為她的長輩今日就代王上好好管教管教她,來人還不把這些人都給我抓起來!」
「本王看誰敢!」南詔王怒喝。
「父王,齊氏妖妃不但用福壽膏控制父王,挾天子以令諸侯,她還囚禁母后,派人追殺我和大哥,我和大哥險些喪命大楚,如今大哥和母后都已被她囚禁起來了!」段星顏指着齊妃恨聲道。
「齊妃爾敢!」南詔王沒想到他渾渾噩噩的這段時間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自己的王后和太子竟然已經落入這女人之手,疼愛的女兒也差點被她殺了,一時急怒攻心,又因為身子剛好,一口血噴了出來。
「父王!」眾人疾呼。
此時南詔王臉上卻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他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揮手對眾人道:「無礙的!」
齊妃見狀更是笑了,「看到了吧,王上身體已然病入膏肓,又何必如此勞心勞力呢,這宮裏的事就交給臣妾和宏兒吧,臣妾和宏兒自然會為王上辦的妥妥噹噹的。來人,動手!」
齊妃一聲令下,他身後的侍衛便一擁而上,而國舅和國舅夫人帶來的這些家族暗衛也不是吃素的,也是拼死迎上。
楚明暉自然也了攔了上去,眾人頭沒看清楚他那裏抽出來的兵器,只見流光一閃,一把劍氣四溢的寶刃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劍光落下便已有幾個逆賊應聲倒地。
齊妃沒想到這個老頭竟然如此厲害,心中憤恨,但是此時此刻她還是很有手段的,朗聲對楚明暉道:「神醫,你與白平川不過是僱傭關係,那白平川給你多少錢,本宮數十倍與你,你只要效忠本宮,以後有的是你的好處,想做這南詔的國醫也不是難事!」
齊妃心裏認為像這種江湖人不過都是為了名利,她手下也收了不少這樣的人為她賣命,她許以重利就不怕這老頭子不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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