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我問你,當年你花了五萬兩銀子雇殺手殺害雲兒和天兒,可有此事!」老公爺突然問道。
「沒,沒有!」孫氏聽到老公爺的問話,倒不是那麼害怕了,因為這件事情她做的很謹慎沒有任何的證據,如果今天單單是為了這件事的話,她還是有些底氣的。
「老公爺這話是不是白若雲跟您說的,老公爺您不要相信她,白若雲是記恨我佔了她母親的位子才會這麼陷害我的,我從來都沒雇過殺手殺害他們!」孫氏矢口否認。
「哼,還在狡辯,你看看這是什麼?」老公爺從白揚手中接過一份東西,扔給了孫氏。
孫氏從地上慌亂的撿起來,發現是一份供詞,那是葉嬤嬤的供詞。
葉嬤嬤供出了當年的事情,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孫氏派她花五萬兩銀子雇殺手殺害若雲姐弟的事情。
孫氏看到這份供詞,頓時大驚,難怪她一直沒有看到葉嬤嬤呢!原來是已經被提到別的地方審問,她剛才倒是忘了這事情除了她還有葉嬤嬤知道,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年就不應該留下她!
孫氏心中懊悔,但是緊急關頭還是定了定神道:「老公爺明見,這老奴才是在誣賴我,她肯定是被人收買了!」
孫氏邊說着話邊意有所指的看着若雲,她這是在示意老公爺是若雲收買了葉嬤嬤了。
反正當年的事情,除了葉嬤嬤的供詞,其他一點證據都沒有,她就想咬死了不認賬!
「那你再看看這個吧?」老公爺又扔給孫氏一份東西。
孫氏顫抖着雙手拿住,掃了一眼,臉色蒼白,這同樣是一份證詞,這是白永忠的證詞。
這上面白永忠把她做過的那些事情都說的清清楚楚,包括她最害怕的那個販賣/女孩的事情,一字不落的都寫的清楚。
孫氏看到這份證詞以後。嚇的渾身顫抖,這份證詞跟上一份葉嬤嬤的那個不一樣,這上面還羅列了很多的證據,包括人販子的信息。還有她收了多少錢,中間通過了誰辦事,還有那些女孩都賣到了哪裏之類的。
這些事情都是可以查出來的,老公爺只要一查事情就會十分的明了的。
孫氏感覺牙齒都打顫,她心中的恐懼到達了極點。她從沒想過白永忠會把這事情招認了,所以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你還有什麼話說!」老公爺聲音冰冷。
「我,我沒什麼說的,這不是我做,一定是白永忠陷害我!」孫氏此時不敢承認也不能承認,只要她承認了,她就完了,所以她想先矇混過去,然後出去找老夫人幫她。
「好,好的很。既然你還不承認,那你就回頭看看你認識這兩個人嗎?」老公爺指着門口道。
老公爺的話音一落,門口一陣的響動,孫氏驚恐的轉頭,當她看到門口的兩個人的時候,眼睛瞪的巨大,眼珠子都好像要裂開似得!
「孫氏!」老公爺叫了一聲,嚇的她渾身激靈,「我問你,你可認識這兩個人?」
「不。不認識!」孫氏不敢抬頭。
「帶進來,叫她仔細看看!」
便有兩個侍衛,帶着兩人走了進來。
這兩個人分別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小男孩。男人身上被捆綁着繩子。口中塞着布條,是被侍衛給推搡進來的。
小男孩倒是沒有被綁着,此時他被一個侍衛給抓着,還在不停的哭泣、掙扎!
兩人被帶進來以後,那侍衛就把兩人扔下,然後關上門站在一側看着。
那小男孩獲得自由以後。看到地上的孫氏,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和委屈的神色,邊哭邊跑過去抱着孫氏喊道:「娘,娘,他們打我和爹,娘你救我們!」
孫氏被這孩子一抱,登時渾身僵硬,她看着小男孩也不禁流出淚來,但是還是狠狠的把這小男孩給推了開去,口中緊張的喊道:「我不是你娘,你認錯人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娘!」
小男孩被孫氏這麼一推出去,登時嚇的更加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往孫氏那裏爬,「娘,娘,我是智兒啊,娘你怎麼不認識智兒了!」
「你走開,走開,我不是你娘,我不認識你!」孫氏看到小男孩爬過來,又一次的把人推開,然後使勁的往一旁躲開。
「孫氏,我再問你,你可認識眼前這兩人?」老公爺的話冰冷的讓孫氏渾身都打冷戰。
「不認識,我不認識!」孫氏閉着眼不看那小男孩喊道。
老公爺也不耐煩跟她扯皮,直接一揮手讓人把那男人口中的布料取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老公爺指着那男人問道。
「你是誰,你可知道我周文龍大小也是個秀才,光天化日之下你讓人這樣綁架我跟我兒子,可是犯了大罪,你識相的就趕快放了我們吧!」那男人叫囂道。
「秀才,你不是清涼莊的莊頭嗎?不是簽了賣身契了嗎?」老公爺問道。
「我堂堂一介文人怎麼會簽那個下賤的東西,你這麼說我簡直有辱斯文!」周文龍喝道。
「那我問你,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不,不認識!」周文龍看了孫氏一眼,顯的有些心虛。
「那這就奇怪了,你所在的清涼莊不就是這個女人的產業嗎,你怎麼連自己的主子都不認了?」
「胡說,那清涼莊本就是我的產業,那莊子的地契上寫的可是我的名字!」周文龍得意道。
「那就奇怪了,孫氏,這清涼莊不是老夫人交給你管的產業嗎,怎麼會變成這個周文龍的?」
「因、因為,那、那年家裏周、周轉不靈,我給賣、賣了!」孫氏說道。
「哦?那是什麼時候賣的,作價幾何?」
「前年賣的,賣、賣了五千兩銀子!」孫氏結結巴巴道。
「那就奇怪了,既然是前年賣的,為什麼你去年和今年都要去清涼莊住過一段時間?」
「不,不是,我記錯了。是今年賣的!」孫氏剛才一時慌亂說了錯話。
「哼,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孫氏我問你,這孩子為什麼叫你娘?四年前在清涼莊上你都做了什麼?這幾年你每年都要去清涼莊住一段時間是幹什麼去了?這個周文龍是不是你的奸//夫,周長智是不是你跟這奸//夫的私生子?」老公爺擲地有聲。一聲聲的問道。
孫氏下的一直往後退,一直退到了牆角,才迎着老公爺的犀利的目光,狀似瘋癲的道:「沒有,我沒有。我不知道,不知道!」
「哼,本來還想給你們留一線生機,既然如此,來人啊,把這奸//夫//淫//婦還有這個私生子,都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老公爺一聲令下,屋裏的侍衛二話不說就上來拽人。
那小男孩被嚇的哇哇的哭,而周文龍也被嚇傻了。口中不停的說,「我是秀才,我是秀才,你們這樣對我是大罪,是大罪,放了我,放了我!」
孫氏蜷縮在牆角不停的哭,當侍衛碰到她的時候,她嚇的使勁的掙扎,但是卻根本無濟於事。直接就被拖着往外走,眼看就要到門口,也許是因為死亡的恐懼,孫氏嚇的大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放開我兒子,我說,我說,我都說啊!」
老公爺這才一揮手,讓人放開了他們。
等到被鬆開以後。孫氏渾身大汗淋漓,就猶如被水澆過一般,她一邊哭一便喘着粗氣,好像隨時都會暈過去一般。
「好,孫氏我再問一遍,這個周文龍是不是你的奸//夫,這個孩子是不是你跟奸//夫生的私生子?」
「是!」孫氏聲如蚊蠅的答了一句,不仔細聽都聽不到。
「當年,你是不是花五萬兩銀子雇殺手殺雲兒和天兒?」老公爺又問道。
「是!」孫氏同樣的點頭了,她現在已經嚇破了膽,再也沒有狡辯的能力。
「你是不是跟白永忠合夥往西川販賣人口?」老公爺接着問道。
「是!」孫氏同樣點頭了,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她抵賴了。
「來人,給她畫押!」
突然從外門走進來一個人,手中拿着一疊紙,然後讓孫氏在這一疊紙上暗了幾個手印。
事情問清楚了,老公爺便再也不想看到他們了,直接站起身來往外走去,邊走邊吩咐道:「把他們給我分別關起來!」
若雲見老公爺起身了,她也起身跟着往外走去,經過孫氏的時候,若雲的腳下頓了頓,看着孫氏那披頭散髮,有些瘋癲的狼狽樣子,心中一嘆,不由的看了看天。
當年原主若雲就是在祠堂里去的,如今這地牢其實就在祠堂的正下方,她在這地牢裏把孫氏打出了原型,希望原主在天有靈可以看到,她為她出了這口氣了。
老公爺和若雲從這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旁邊的一間房間的門也打開,白若雨臉色蒼白的扶着同樣臉色慘白的老夫人從那間屋子裏走了出來。
原來這間屋子就是觀察室,在這間屋子裏能夠聽到和看到剛才那間屋子裏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剛才讓孫氏畫押的那個記錄官就是從這屋子裏過去的。
老夫人和白若雨在這間屋子裏目睹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此時兩人心中波濤不平,完全是被嚇傻了。
尤其是白若雨,她現在害怕的渾身發抖,她不知道她娘會怎麼樣,也不知道她以後的生活會怎麼樣,她現在竟是完全蒙了。
孫氏僱傭殺手殺若雲姐弟的事,還有販賣人口的事,她都可以接受,但是唯獨接受不了的是,她娘竟然紅杏出牆,而且還跟別人生了一個三歲大的兒子。
作為一個不貞不潔,紅杏出牆的女人的女兒,她以後應該怎麼辦?她以後應該怎麼在這府里生活啊?
白若雨不由的看了一眼關押孫氏的那個房間,眼中頓時溢滿了淚水,她現在害怕的真想大哭一場,為了她以後的生活,也為了孫氏未卜的命運。
老夫人這會兒也是渾身發抖,她有一半是氣的,還有一半是怕的。
她氣孫氏竟然瞞着她做了這麼多壞事,而且還紅杏出牆跟奸//夫勾搭生了兒子,這不是給她兒子戴綠帽子嗎?
她更害怕此時老公爺遷怒於她,畢竟孫氏是她的親侄女,讓孫氏嫁給兒子也是她的意思,讓孫氏成為平妻來管家也是她的意思。
而且這些年兒子和老公爺都不在家,家裏大事都是她在管着,孫氏竟然在她眼皮底下幹了這麼多事情,她卻都不知道還處處護着孫氏,老公爺要是遷怒下來,她也是難辭其咎的。
果然老夫人沒有白擔心,老公爺看到她就怒氣沖沖的指着她的鼻子罵道:「看看你選的都是什麼人,是來禍害我們白家的嗎?我看你老眼昏花,已經是糊塗了,以後就在你那院子裏好好的待着,家裏事情不用你管了。我已經給武兒寫信了,讓他媳婦回來主持大局!」
老夫人開始被老公爺罵的不敢吭聲,但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不僅的猛地抬頭,臉色難看的反駁道:「什麼,讓那個賤婢的兒媳婦來管家,我不同意!」
「賤婢,你說誰是賤婢,我看裏面這個才是賤婢,你作為她的親姑姑難道臉上還有光嗎?」老公爺指着關押孫氏的房間喝罵道,「我意已定,你休的再多言,不然你也留在這裏別出去了!」
老夫人聽說老公爺也要把她關在地牢裏,嚇了一跳,便再也不敢多言,不過想着那個賤人的兒媳婦回來管家,心中總是憤憤不平。
老公爺說完話就氣呼呼的先離開,若雲也跟在身後。
地牢這地方老夫人也不想多待,就趕緊也是跟上了,唯獨白若雨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關押孫氏的房間,眼神很是複雜。
至於孫氏和周文龍的事情,這是當初若雲和孫欣交易得來的結果,後來孫冰告訴她孫氏常年愛去城郊清涼莊的事情以後,她便讓人開始調查了。
經過詳細的調查得知,四年前孫氏因為給定國公寫信,定國公還是沒有給她回過一封信,心中鬱結,便想去莊子上散心。
晚間的時候,她獨自一人在莊子上的湖邊坐着,心中正在為自己這些年的付出不值,覺得是定國公負了她了,覺的自己這些年過的日子跟守活寡沒有區別。
又想着定國公現在在邊關說不定正躺在哪個女人床上呢,心中越想越悲憤,不由的覺得自己十分得委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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