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對，但我要為逝者哀哭了 第293章 來自底層的堅強

    視角再度回到黃泉這邊，因為有立啾在，所以黃泉還不好對「憎邪驅厄」的石像做什麼，便繼續跟着立啾回到她家。

    「呼，總算炒好了！」

    立啾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將最後一道菜盛入盤中。

    木屋不大，但被收拾得井井有條，一張老舊的木桌佔據了房間中央，幾把歪歪扭扭的木凳隨意擺放着，靠近角落的地方，一張用木板搭成的簡易床鋪上，疊放着幾件洗得發白的衣物。

    因為城裏的房子太貴，所以乾脆在後山建個木屋，有句話怎麼說來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至於土地的歸屬權，就不是要考慮的問題了，沒人趕就繼續住。

    「你先坐會兒，飯馬上就好！」

    立啾將熱氣騰騰的菜餚端上桌，濃郁的香氣瞬間瀰漫了整個房間，她很小的時候就得開始學習能夠獨自生存的技能了，像是做飯洗衣服什麼雜七雜八的已是如火純青，並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人。

    「嗯。」

    黃泉微微點頭，目光掃過這間簡陋的木屋，最終落在立啾身上。

    「不好意思啊，家裏有點簡陋。」

    立啾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爸爸要更晚些才能回來，沒事，你可以先吃不用等他。」

    雖然說是那麼說，但黃泉沒有動筷的意思，倒不是桌上的晚餐不怎麼豐盛的緣故，而是她吃和不吃都無區別，不過最後還是會吃一些，這是禮貌問題。

    「公子凱，李侯兵。」

    黃泉淡淡道，目光掃過立啾：「他們若是再找上你，你該怎麼辦？」

    立啾坐在桌子對面，原本燦爛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變得僵硬而勉強，手指輕輕摩挲着桌面上的紋理。

    這個細節被黃泉注意到了，每當她緊張或者陷入窘境時，手上都會有小動作。

    「我會解決的......不用管他們。」

    立啾低聲敷衍道，語氣極為不自然，眼神時不時地飄向窗外，望着逐漸落下的太陽。

    明明根本沒有任何解決方法，卻還是無底氣地說了出來。

    「立啾，你有嘗試過「求助」嗎？」

    黃泉的聲音依舊冷淡，但還是透出了對立啾的關懷。

    「求助？」

    「是的，求助。」

    黃色光粒匯聚，「無」被召喚出來，黃泉面無神色道：

    「你可以向我求助，也可以向你的老師，那位拉帝奧教授求助，無論是誰都可以，但關鍵是你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立啾注視着黃泉手中那把詔刀，即使未出鞘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冷冽，似乎能夠斬斷一切，但她毫無懼色，因為堅信黃泉的刀不會斬向自己。

    只是.....只是.....

    「只是小事啦，沒必要弄的人盡皆知，而且也太麻煩你了。」

    立啾目光開始游移，不敢與黃泉對視，面色黯淡起來。

    發出自己的聲音........不是那麼容易的。

    會被人掐住喉嚨，無法呼吸，直到乖乖閉嘴為止。

    「黃泉姐姐，你好像不是「庸人堂」的學生，難道說當時是在接自己的孩子嗎？」

    立啾回想起在走廊靠牆的黃泉，立刻轉移起話題。

    「我沒有孩子，只是同行的夥伴在「庸人堂」里聽課。」

    看的出立啾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回應，索性黃泉也不再追問：

    「她叫莉莉薇，你新來的同桌。」

    「誒！？」

    立啾並不知道這些正是為自己而來，還在不斷感嘆命運的巧合，與黃泉狠狠吐槽一番莉莉薇上課時的壞習慣，希望加以改正，也不忘講些好話，避免被收拾的太慘。

    「同行夥伴」什麼的立啾壓根沒當真，單方面認為黃泉就是莉莉薇的監護人，可能是親戚什麼的。

    畢竟莉莉薇怎麼看都應該是和自己同齡的少女，她的活潑天真是無法裝出來的，與其他四五十歲還頂着一張娃娃臉少年臉的同學完全不同。

    擁有共同話題，這天也是能聊下去了，關於莉莉薇是真的有數不清的話可以講，這裏得感謝一下已經被拉帝奧壓榨地一點魔能都不剩的莉莉薇.......

    嘎吱嘎吱——

    天色已黑，立啾家的那扇破舊木門在侵蝕下顯得格外滄桑，門軸的摩擦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蕩，聽起來有些刺耳，但對立啾來說卻是天籟之音，因為爸爸回來了。

    黃泉抬眼看去，一位滄桑的中年人緩緩走來，肩膀寬闊而結實，背部略顯駝背，衣服十分髒亂某些部位已經磨破，露出了裏面的布料。

    他是立啾的爸爸，立祥。

    「立啾，家裏來客人了？」

    立祥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看見家裏多個人，立刻熱情起來，說話也有些小心翼翼：

    「那個......這位小姐，不知道你叫什麼尊姓大名？我是立啾他爸，立祥，還請......額，還請多多指教。」

    如果可以，這話可以用「手忙腳亂」來形容。

    黃泉能聽出來，立祥在模仿上層那一套來對話，只是硬生生搬過來，略顯奇怪和亂七八糟的，也很結巴不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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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如此鄭重，你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黃泉站起來，微微示意：「我名黃泉，和立啾是朋友。」

    這下立祥算是鬆了口氣，主要是看見黃泉的衣着就能判斷，她不是一般人，所以才那麼誠惶誠恐。

    女兒能交上這樣的朋友，可真是幸運啊！

    這樣想着，立祥瞄向了躲躲閃閃的立啾，立刻便發現了她臉上被公子凱劃破的傷痕。

    「怎麼回事？難道有人欺負你？」

    立祥一瘸一拐地走去，顯然是個跛子，他的左腿遠不如右腿靈活，手上佈滿了厚厚的老繭，粗糙得像砂紙一樣，心疼地拂過女兒的臉。

    「不小心摔的，被一塊比較尖銳的石頭給割到了，不信你可以問黃泉姐姐。」

    立啾手上又有了小動作，不斷搓着衣角，求救般地望向黃泉。

    黃泉也是配合地點了一下頭，總算打消了立祥的質疑，好好數落了女兒一番，開始去給二人盛飯。

    對，光顧着聊天，飯還沒吃呢，端到桌上的菜都有些冷了。

    「嘗嘗這個，我爸爸教我做的紅燒豆肉，可好吃了！」

    立啾夾起一塊色澤紅潤的「紅燒肉」，熱情地招呼道。

    「嗯，好吃。」

    黃泉擋不住立啾的熱情，吃過一塊，敷衍地回答道。

    「嘿嘿，我就說好吃吧！」

    立啾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繼續埋頭吃飯，還不忘纏着爸爸，向立祥講「庸人堂」里自己的新來的同桌莉莉薇。

    雖然木屋不大，雖然也不富裕，雖然生活並不輕鬆，但黃泉能夠在這裏感受到獨屬於家的溫馨，以及父女二人的「堅強」。

    晚飯過後，也是時候離開了，因為黃泉沒有過夜的打算，但趁合適的機會，她把立祥給找了過來。

    （昨天十月一日，所以給自己放了一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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