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傷員正在閉目休息,照顧他的護士不時拿碘伏給他臉上破損的皮膚消毒。
傷員臉上傷成這樣也不呻吟一聲,意志力很強大啊。
陸婉婉輕聲問護士。
「這個戰士是怎麼感染痢疾的?」
「他說是飲用了不乾淨的水。」
陸婉婉聞言更好奇了。
這場戰爭主要是陸婉婉暗地裏用無人機打贏的,很了解敵人的主要軍事力量已經被摧毀。
按理來說,大規模戰事結束了,目前我軍只是在清掃戰場,不至於喝不上乾淨的水。
她以前看過文獻記載,Y國人和我國南邊邊境的百姓相貌相似,語言相通。
而且,Y國士兵在戰場上特別狡猾狠辣。
有幾次抓俘虜時我方戰士還被他們算計了,犧牲得很慘烈。
存了疑心,陸婉婉又問。
「他是哪個團哪個連的士兵?」
護士這才想起來問傷員,「同志,你是哪個團的兵?」
傷員仍然沒睜眼,低聲道:「我是一團三連三班的,我叫李響。」
陸婉婉再問,「你們團長叫什麼名字?」
傷員睜開了眼,回答道:「我們團長是霍凌寒。」
「你老家哪裏的?」
「這裏本地的。」
傷員有點不耐煩了,「你一個醫生問這麼多做什麼?」
護士向陸婉婉解釋,「他傷得厲害,張口說話費力,嘴角扯着也痛。」
陸婉婉點了點頭,沒再問什麼,也沒走。
那傷員見陸婉婉杵在這裏,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有些微怒,「你還有問題?」
「嗯,你們霍團長是不是已經帶兵打到Y國邊境了,你們團這次殲滅了多少Y軍?」
這人聞言眼中目光驟然一冷。
「軍事機密,無可奉告。」
陸婉婉意味深長笑道:「咦,咱們又不是敵我部隊的,怎麼不能說,我聽說Y國國防部長都打電話求我們放過他們,心裏真高興,恨不得打到他們首都去。」
傷員明顯握了一下拳頭,嗷嗷叫,「護士,把這女人趕出去,她吵鬧,影響我休息。」
護士為難道:「陸科長,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陸婉婉給她使了個眼色,「行,我帶了點好吃的,你要不要出去嘗一嘗?」
護士接收到這隱晦的信息,訝異一瞬,快步和陸婉婉出病房。
到了外面,才問。
「陸科長,你是不是對這個傷員的身份有所懷疑?」
「嗯,我擔心他是敵特混進來的,請打電話給前線指揮官或者就在傷員里找一團的戰士核實他的身份信息。」
「那我去匯報請示院長。」
「去吧,我守在這裏。」
「你別輕舉妄動,打草驚蛇,我馬上請士兵過來保護你。」
護士囑咐後匆匆走了,陸婉婉淡定到病房門口嗑瓜子。
準備來個守株待兔。
那名傷員察覺到異常,翻身下病床。
對着門口的陸婉婉大叫。
「護士呢,我要上廁所!」
陸婉婉淡淡道:「床底下有尿壺。」
那人也不去病床底下取尿壺,大步從裏面出來,「我要去外面上,我肚子又疼了。」
陸婉婉攔住他,「不准出去,你是傳染源了,重點隔離對象。」
聽出不妙,他改了主意,「我臉上傷口又疼了,你先進來給我上藥吧。」
「行。」
陸婉婉笑了下,把剩下的瓜子放口袋裏,跟進病房。
男人忽然轉身,抬手對着陸婉婉的脖子狠厲劈來。
陸婉婉早猜測到他會下黑手,靈活彎腰一閃避開,同時抬腳踹他底盤。
男人及時收手避開這一招,旋地又抬腳向陸婉婉心臟處踹來。
同時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什麼,灑向陸婉婉。
只是藥粉撒出去,忽然不見對方人影。
沒了?!
正納悶,猛然驚覺身後站了一個人,正拿槍抵住他心臟正對的後背處,冷喝道:「別動!」
還是個男人的聲音!
還能感覺對方特別高大威猛。
他一時驚愕沒反應過來。
這屋裏什麼時候有了第三人?
疑惑間人已被踹倒在地,手腳也被卸脫臼。
轉頭看去,卸他手腳的人還是剛才那個女醫生。
心下駭然,怎麼可能是她乾的?
那個高大的男人去哪裏了?
陸婉婉笑問他,「你是不是Y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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