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忠責備道:「瑩兒,別這麼說」。
青瑩努了努嘴不說話了,村長也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但還是繼續道:「我知道太為難你了,可,這是我想的唯一一條生路了,我不知道這樣的季節能持續多久,可村民再熬也熬不過兩個月啊」。
青瑩也有些不忍心別開臉沒說話,趙家忠勸道:「村長,這上山打獵的確不是這麼容易的,關鍵是冰天雪地,這如何能獵成啊」,他想勸村長放棄,畢竟讓自己女兒帶頭去打獵他擔心。
村長沒有放棄看着青瑩繼續道:「青瑩你本事大,能頂十個男兒厲害,我沒辦法才來求你,求你帶他們走出生路,我不想看他們餓死啊」。
青瑩聽了知道自己再不說話估計村長都得跪下來,她嘆氣一聲,聲音有些無奈,讓村長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青瑩的聲音緩緩響起:「村長我能上山打獵是因為我有力氣,我有腦子,可你讓我帶那些村民上山打獵,你能保證他們能跟我齊心嗎,說句不好聽的打個野兔還行,要是遇到了狼,大型的動物,他們要是一鬨而散就跑了,到時候發生的事情你想一想都知道有多慘,我不想帶着人去,帶着屍體回來,而且出了事我真的負不起責任」。
村長知道青瑩說的是實話,他的手顫抖了起來,眼神有些縹緲但還是堅定地說道:「如果,如果我能解決你想的這樣的問題,讓你無後顧之憂,你能帶他們去打獵嗎」?
青瑩看着面前上了年紀的村長,心裏不禁湧起一股敬佩之情,她輕輕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然而,一旁的趙家忠和芊娘卻連忙阻止道:「青瑩,不可啊!」他們深知其中的風險和困難,擔心青瑩會受到傷害。
村長見此情景,立刻站起身來,語氣堅定地對青瑩說道:「你放心,我回去就辦這件事。而且,我也向你承諾,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來負責,不需要你出面。」
青瑩答應地點點頭,她知道村長是個有擔當的人,一定會盡力解決這個問題。隨即,趙天毅連忙扶着村長爹往外走,看着村長急匆匆的步伐,她知道村長一定是着急去解決她剛剛提出的問題了。
等三人一走,王老太進來了,她冷哼一聲坐在炕上道:「就你愛逞能」。
青瑩知道這算是變相的關心她了,笑了笑道:「那怎麼辦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餓死,再搞不好來咋們家搶糧食怎麼辦」。
王老太一聽氣的臉上的肉抖了抖狠聲道:「我看他們敢」。
芊娘也是一臉不贊同道:「村長讓你帶領村民打獵,這不是開玩笑嗎,瑩兒不能去,娘擔心」。
趙家忠也是點頭道:「是啊,村子裏的人都餓成什麼樣了,山上的那些猛獸指不定也餓的不行,這樣更加危險,這段時日沒敢讓你去山上就怕你出了事,要是真出了事讓爹娘怎麼活」。
青瑩卻是自信地說:「爹、娘,你們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不會有事的。而且真看着村民活活餓死,那恐怕我也是做不到的,大家都是鄰居,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再說了,我一身的力氣還是有自保的可能,一般的野獸我還是能應付的。」
王老太皺着眉語言中帶有擔憂說道:「可萬一遇到老虎、黑熊之類的猛獸呢?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芊娘聽了更加擔憂,心中極不情願她上山,拉着青瑩的手說:「瑩兒啊,要不咱不去了吧,山上兇險,娘,娘真的擔心啊」。
青瑩看着擔心自己的三人,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扯了扯嘴角說道:「爹娘,奶奶放心吧,不一定不成呢。」
三人聽了這話,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們心裏明白,事情哪有那麼容易,成與不成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能決定的。如果真的成功了,反而更讓人擔心啊。
與此同時,村長回到家中,趙天毅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堅定地對父親說道:「爹,我要去山上打獵!」
聽到這句話,村長媳婦立刻掀開帘子走了出來,滿臉驚訝地問道:「啥?你說你想去哪兒?」
村長看着自己的大兒子,心中一軟,長嘆一口氣後點頭道:「行,我知道了。」
村長媳婦一聽就急了,她憤怒地揮起拳頭捶打着村長,嘴裏還不停地罵着:「老不死的,你居然讓兒子去打獵,你這算什麼主意!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村長默默地承受着妻子的打罵,心中卻不禁回想起青瑩所說的話。他知道,青瑩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
村長突然站起來,動作太急,導致村長媳婦一個不注意摔倒在地。還好趙天毅眼疾手快扶住她,不然肯定會狠狠摔一跤。
村長媳婦一臉驚愕,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自家老頭子快步向外走去,並高聲喊道:「天毅,趕緊讓村子裏的人都到祠堂集合!」
趙天毅應了一聲,急忙飛奔出去,村長媳婦則站在原地,氣憤地罵道:「這個死老頭,又發什麼神經啊?」
趙天文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因為他心裏清楚父親要做什麼。所以他乖巧地站在母親身旁,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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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村子裏的祠堂已經擠滿了人。大家來得如此迅速,他們以為村長一定有了解決問題的好辦法,甚至有人天真地認為只要到了祠堂就能得到數不盡的糧食。
村長站在人群前,面色凝重地看着眾人,大聲說道:「從明天開始,我們村子裏將組織一支狩獵隊!」他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這句話一說出口,立刻引起了底下村民們的一陣騷動。他們交頭接耳,低聲議論着,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終於,有個人忍不住高聲問道:「村長,什麼是狩獵隊啊?」
他的問題代表了所有人的疑惑,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是啊,村長,狩獵隊是做什麼的呢?」
村長深吸一口氣,緩緩解釋道:「所謂狩獵隊,就是由村裏的男人們組成的隊伍,每天都會上山去打獵,這樣就能打到更多的獵物來分給大家。」
然而,這個消息並沒有得到村民們的熱烈響應。相反,底下一片譁然,許多人面露懼色,紛紛搖頭表示反對。「啥?要上山打獵嘞?那太危險了吧,山上可是有很多狼的,要不得嘞!」
一個人高聲喊道。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村長,這太冒險了,我們可不想被狼吃掉。」
村長聽了這些話,臉色變得嚴厲起來,他提高音量,大聲呵斥道:「你們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艱難嗎?如果不出去打獵,我們怎麼能填飽肚子?難道天天餓着肚子等餓死嗎?讓我想辦法,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要想吃飽飯、活下去,就必須上山打獵,否則你們就等着餓死吧!」他的話語充滿了無奈和憤怒,讓人無法反駁。
村長的話猶如一把利劍,深深刺痛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眾人紛紛沉默下來,心頭湧起無盡的矛盾與恐懼。儘管他們明白村長所言不無道理,但面對山上的狼群,內心的畏懼讓他們不敢輕易站出來表示支持。整個場面頓時陷入一片尷尬而壓抑的寂靜之中。
就在這時,趙天毅毅然決然地挺身而出,大聲說道:「村長,我報名成為第一個參加的人!」他的聲音堅定而果敢,仿佛打破了這片沉默的僵局。
村長微微點頭,表示認可,並將趙天毅的名字鄭重其事地記錄在冊子上。然而,當他寫下這個名字時,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才終於完成了記錄。
趙有錢也站起身來,疑惑地問道:「村長,這可不行啊,沒人帶隊我們可不敢去。難道您的大兒子會打獵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擔憂和不安。
村長深深地看了一眼趙有錢,緩緩說道:「我的兒子並不會打獵,此次帶隊之人乃是趙家的趙青瑩。」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
這句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人群中掀起軒然大波。眾人紛紛叫嚷起來:「什麼?讓一個女人去打獵?這不是開玩笑嗎!」
「天啊,村長,您是不是老糊塗了?」
「不行,那女的絕對不行!」大家對趙青瑩帶頭這件事持有明顯的成見。
就在這時,趙有錢沉思片刻後挺身而出,高聲說道:「村長,算我一個,我願意去,我要跟隨趙青瑩一起打獵。」
村長驚訝地看着趙有錢,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解。他從未想過這個一向懶散的人竟然會如此積極主動。他不禁感到好奇,但更多的是欣慰。
然而,人群中的反應卻各不相同。有些人忍不住笑出聲來,調侃着趙有錢:「趙有錢,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積極?難道你喜歡那個母老虎不成?哈哈哈哈……」笑聲此起彼伏,讓整個場面顯得異常熱鬧。
面對眾人的嘲笑,趙有錢面色不變地在地上啐了一口,沉聲道:「你眼髒,心也是髒的。我家已經沒多少糧食了,趙青瑩確實有本事,我運氣好跟着她打到獵物,那就是我應得的;我運氣不好出了什麼意外,那也是我該受的。無論如何,這座山我都必須要上,否則我們全家遲早都會餓死。」
趙有錢這番話深深地觸動了村民們的心弦,讓他們感同身受。是啊,這座山上雖然充滿危險,但如果不上山尋找食物,他們可能會面臨飢餓死亡的威脅。上山雖然冒險,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這是他們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村長沒想到趙有錢如此通情達理,他讚賞地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這次上山,是我的主意。趙家丫頭的確很有本事,在場的各位,誰能比得上她?她能夠輕易地捕殺二百多斤重的野豬,你們中有誰能做到呢?」
有的人相信有的人是不相信,最起碼他們平日裏沒見過趙青瑩打到什麼大的獵物不是。
村長繼續道:「這次狩獵隊是由趙青瑩帶頭,但醜話說在前,人家沒有義務的保護你們,自己上山注意安全,一切要聽趙青瑩的,不得擅自行動或者離隊,山上的兇險大家都知道,尤其是這冰天雪地,你們餓,山上的狼豺虎豹也餓,着實危險」,說到這裏了村長閉了閉眼睛,哽咽道:「真的發生了意外不得去打擾趙青瑩一家,今日是狩獵隊報名,也是你們的生死狀,是生是死於他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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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悲傷的神色,有人默默地流淚,有人時不時發出低沉的哭泣聲。
一名村民不甘心地問:「村長,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村長嘆息一聲,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唉,老哥,若不是走投無路,我們又怎會冒險上山打獵呢?」
那名村民繼續追問:「那……縣太爺難道不管此事嗎?」他連着問了兩遍,村長只是無奈地搖搖頭。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村民們頓時如泄氣的皮球般垂下了腦袋。
王鐵生和王大樹挺身而出,異口同聲地道:「村長,我們報名!」
村長欣慰地點點頭,連連說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不過每家只能出一個人,你們倆好好商量一下,究竟是誰報名吧。畢竟,總得留下一個人來傳承香火呀。」最後這句話的深意眾人都明白,萬一發生意外,家裏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延續血脈。
王大樹剛要開口,卻被王鐵生攔住,只見他堅定地對村長說:「我去,讓弟弟留在家裏照顧爹娘。」
王大樹擔憂的想說什麼,最後沒在說話,之前他養的百來只兔子這麼長時間了早沒了,只不過家裏比別人家強點還是有些家底的,可是又能堅持到多久呢?
王鐵生報上了名,趙有錢報上了名,還有前幾日房子塌的大海也報名了,還有村子裏年輕的兩位壯漢,一個叫虎子,一個叫阿山,村長看着這幾個人,也就趙有錢年歲比他們大些,他語重心長道:「一切聽趙青瑩指揮,不可擅自行動,還有注意安全」。
幾人乖順的回應着,村長看下眾人看着他們不敢抬頭的樣子,嘆了口氣離開了。
村長剛回到家,鐵柱過來了,他氣喘吁吁道:「村長你走的真快,俺也報名,我跟青瑩丫頭去打獵」。
村長也知道鐵柱家的情況點點頭看向鐵柱道:「你注意安全」。
鐵柱摸了摸頭哎哎兩聲,然後回家準備趁手的武器去了。
村長看到名單上的七個人,然後拿着名單去找青瑩去了。
村長走到青瑩家門口,敲了敲門,裏面傳來青瑩的聲音:「誰呀?」
村長回答道:「是我,村長。」
青瑩打開門,讓村長進來,村長拿出名單遞給青瑩,說道:「這是參加打獵的人的名單,一共七個人,你看看。」
青瑩接過名單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倒是沒想到村長速度如此之快,說道:「好的,我知道了村長。」
村長拍了拍青瑩的肩膀,說道:「那就好,你們明天早上出發,記得帶上足夠的食物和水。」
青瑩答應道:「知道了,村長。」等村長走後她,她仔仔細細看了看這份名單,沒想到趙有錢在裏面,她倒是很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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