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畢業那年,我哥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女人。
於是,剛滿十五歲,才情竇初開的我,心裏就走進了一個人。
那個人,叫蘇柔,我哥讓我喊她嫂子。
比我大五歲,青春靚麗,溫柔大方,長得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兒。
我的目光,自她出現,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之後的一整天,我腦海里全都是她的身影。
到了晚上,連做夢都是她的模樣。
第二天起床,我發現自己竟然跑馬了!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會往我哥家裏跑。
可惜沒多久,我哥就帶着蘇柔離開了。
等我再見到蘇柔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
我哥帶着蘇柔回家,打算和蘇柔結婚。
蘇柔,將正式加入我家,成為我的嫂子。
這是一樁喜事兒,我本應該為此高興,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卻是說不出的難受。
婚禮那天,心煩意亂的我,一個人躲進了山里。
直到我媽四處找我,我才跟着我媽回家。
不過,我並沒有去我哥家湊熱鬧,而是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
我怕看到蘇柔和我哥在一起恩愛甜蜜,會鬧出事端。
即便那是我親哥,比他小八歲的我,算是被他一手拉扯大的。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因為蘇柔,我好像對我哥生出了嫌隙。
好在我哥和蘇柔結婚不久,就再次外出打工去了!
看不到蘇柔,我的生活才慢慢恢復平靜。
等到過年前幾天,我哥又帶着蘇柔回來了。
只要看到我哥和蘇柔,我就會覺得彆扭。
每天躲在自己家裏,也不去我哥那裏串門兒,即便我哥和蘇柔主動與我打招呼,我也是愛搭不理。
過完年,我哥繼續帶蘇柔外出務工。
我本以為,再見到我哥和蘇柔,又得等到過年。
沒想到,離過年還有幾個月,蘇柔就提前回來了!
她手裏,捧着我哥的骨灰盒。
沒錯,我哥死在了外面。
我媽去學校叫我回家,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發瘋似的跑回家,想看我哥最後一眼。
可是,能看到的,只有我哥的靈堂。
我哥離開了,帶走了我家那幸福安寧的生活。
我媽和我爸受不了那個打擊,在我哥葬禮結束以後,先後病倒在床上。
家裏,只剩下我和蘇柔挑起大梁。
好不容易,我媽和我爸的病才被治好。
可我家,卻被拖得垮掉了!
那段時間,村子裏的風言風語很多。
我家雖然沒人說什麼,但管不住別人的嘴。
尤其是村子裏那些,不知道我哥死因的人。
他們罵蘇柔是掃把星,說蘇柔剋死了我哥。
還說蘇柔那麼年輕漂亮,用不了多久,就會從我家離開,絕不會給我哥守寡。
蘇柔沒有離開,她一直都待在我家,任勞任怨的照顧着我媽和我爸。
即便有一回,我媽和我爸把蘇柔叫到身邊,非常通情達理的讓蘇柔離去,蘇柔都沒有答應。
蘇柔說她既然嫁給了我哥,那就生是我家人,死是我家鬼。
我媽和我爸沒辦法,只能由着蘇柔。
我哥英年早逝對我家造成的沉重打擊,因為蘇柔的執着,慢慢被撫平了。
可好景不長,過年的前幾天。
要債的人上門,找我家要錢。
我家拿不出錢,要債的人就出言調戲蘇柔,還對蘇柔動手動腳。
我實在是沒忍住,就和那幾個要債的人動了手,當場便把那幾個要債的人給撂翻了。
要不是蘇柔哭着阻止我,我能把那幾個要債的人打死。
我也差點兒因為這件事,進了派出所。
最後還是老林頭出面,替我家賠錢,幫我家還債,要錢的那些混蛋才肯息事寧人。
只不過在這件事發生以後不久,老林頭便離開了我們村兒。
他不告而別,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只留下一封信,信里寫着八個字。
緣分已盡,勿念勿怪!
為此,我們一家人都很傷感。
我家的這個年,也因為老林頭的離開,增加了幾分愁緒,變得更為難熬。
畢竟,老林頭也算是我們家的一份子。
十年前,是我爸從村子後面的山林里,把老林頭給救回來的。
當時的老林頭,受了很重的傷,只剩下一口氣吊着。
我爸出錢出力,老林頭才走出鬼門關。
之後,他就留在了我們村兒。
但是,我們村兒沒人喜歡他。
他沉默寡言,脾氣古怪,見誰都板着一張臭臉。
即便對我爸這個救命恩人,也是一樣。
不過,我挺喜歡他的。
因為來歷神秘的老林頭,不僅會功夫,還會講故事。
當時還小的我,心裏一直裝着一個大俠夢。
遇到會功夫的老林頭,當然很興奮。
我經常纏着老林頭教我功夫,一開始老林頭沒同意。
時間長了,磨不過我,才答應我。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干翻那幾個要債的人。
沒想到,教會了我功夫,陪伴了我十個春秋的老林頭,會在年前不聲不響的離開。
辭舊迎新,很快便過了正月十五。
我毅然決定肩負起家庭重擔,輟學外出打工。
所以,我在正月十六的上午,帶着行李,和蘇柔一起去了縣城。
在縣汽車站,我和蘇柔坐上了南下香城的大巴。
上車不久,我就從蘇柔的眼睛裏,看到了悲痛和緬懷。
物是人非,總能勾動人的情緒。
我不想看到蘇柔難過,只能沒話找話,轉移蘇柔的注意力。
「嫂子,昨天就聽你說,你帶我去的地方叫香城,這香城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呀?」
蘇柔聞言,收斂情緒,臉上強行擠出了一縷笑意。
我知道,蘇柔是怕我受到她的影響,也生出悲傷之情。
我和蘇柔,畢竟同病相憐。
都在去年,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的那個人。
「你說香城啊,那是一個很好的地方,也是一個很壞的地方!」
「遍地機遇,魚龍混雜,燈紅酒綠,危機四伏……」
「所有不甘平凡的追夢者,都把那裏當成是天堂!」
「可若有行差踏錯,那裏也會成為追夢者的地獄,讓追夢者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喜歡混在江湖,嫂子比我大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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