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這兩天忽然忙了起來。
當然,他忙的是公事。
因為已經進入六月,小麥收割後,很多農民開始偷偷燒地里的秸稈。
這是堅決不被允許的。
焚燒秸稈對農耕本身來說雖然可以起到保持土壤肥力的作用,但私自焚燒很容易造成火災。
因此每天楊澤都要開着車到處巡查。
一旦發現有人點火,立刻出面制止,嚴重者甚至還要和派出所共同協調解決。
雖然事不大,但是特別耗時間。
比如今天,等楊澤回到農業局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忽然,他聽到門口有人小聲啜泣,還是女子的聲音。
楊澤嚇了一跳,這二半夜的,有點恐怖呀!
而且楊澤還聽說,農業局現在的位置,曾經還是一處墳地。
於是他一臉警惕問:「誰在那裏?」
「老闆,你回來了。」
楊澤一愣:「張可瑤?你怎麼在這?」
「嗚嗚嗚……對不起,咱們飼料廠貸款的事被我搞砸了。」
她越說越傷心,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楊澤把對方拉到辦公室,打開燈讓對方坐下,又給她泡了一杯茶:
「你別着急,慢慢說!」
張可瑤把自己準備資料,尤其是見那位王行長的過程仔細說了一遍,最後拿出一張紙:
「這是我的辭職信,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但是我真的……對不起!」
楊澤靜靜聽她說完,忽然道:「你用的防狼噴霧劑這是哪個型號的?」
張可瑤一愣,她萬萬沒想到楊澤會這麼問,不禁有些迷茫:
「什麼型號?我不記得了。
當時是在拼夕夕上買的,十塊錢一瓶,裏面應該是辣椒水。」
楊澤道:「那你應該還能找到訂單吧?
把訂單截個圖,明天到公司報銷。」
「啊?」張可瑤萬萬沒想到楊澤會這麼說,不禁呆住。
楊澤看她一眼:「啊什麼啊?
還有,明天你再到網上買兩箱這東西,不要去拼夕夕,去狗東買。
記住,要最好的。
買回來後,給廠里所有女性員工發一瓶。
至於男員工,那些看起來比較娘的也發一瓶。
就說公司報銷。」
然後又接過對方手上的辭職報告直接撕成碎片:「如果你在晨光飼料廠呆膩了,又或者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想走自然沒問題,但若因為這種事離開,我不同意。
記住,咱們晨光飼料廠是做正經生意的。
無論對方是誰,能合作咱們就和他們合作,不能合作再找其他人就是。
我不允許廠里任何員工,尤其是女員工,使用包括出賣身體等非正常手段,為公司和自己謀取利益。
自願的也不行。
一經發現,立刻開除。
所以你做得很好,下次記得再接再厲。」
張可瑤愣愣的看着楊澤,點點頭:「老闆,謝謝你!」
楊澤擺擺手:「行了,事情說開了就好。
走,你家在哪?我開車送你回家。」
張可瑤:「啊?送我回去?不用了吧!」
楊澤一愣:「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今晚還想住我這?
告訴你,這同樣是不允許的。
老闆和員工之間,同樣需要保持純潔的男女關係。」
「噗嗤」一聲,張可瑤忽然笑出聲來。
她站起身看了楊澤一眼,輕聲道:「謝謝!」
說完扭頭就走。
楊澤連忙追出去,最終他還是把對方送了回去。
再次回到農業局,楊澤的臉色已經沒有張可瑤在時那麼輕鬆。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散發出點點寒芒,一張臉慢慢隱藏在夜色中。
作為中州銀行遂南分行行長,王慶洲昨天晚上沒有回家。
不是他不願意回去,而是不敢回去。
上午十點,他慢悠悠來到辦公室。
拿起鏡子對着眼睛照了片刻,確定只剩下輕微的紅腫,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出來,他這才鬆了口氣。
再次想起張可瑤,尤其是對方那張絕美的臉蛋,王慶洲就開始心痒痒。
這小娘們,夠辣!
你以為你跑了一次,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類似的事他幹過不止一次,像昨天那樣失手同樣不止一次。
遇到這種情況,王慶洲有的是辦法。
晨光飼料廠是吧?
從現在開始,你們在遂南地界內別想再借到一分錢。
不僅如此,你們的飼料也不用再賣了。
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和你們合作。
嘿嘿!
越想他越得意,張可瑤啊張可瑤,這次你拒絕我,下次我讓你主動過來向我賠罪。
不過我這人一向大度,尤其對美女從來不記仇。
正得意的YY,有人敲門。
「進來!」是他漂亮的小助理。
看到對方,王慶洲笑的更開心了:「小寶貝,有什麼事呀?」
小助理看到王慶洲,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不過她還是展顏笑道:
「行長,有人找您。」
「讓他等着。」王慶洲渾不在意的擺擺手,然後朝小助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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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吃了一肚子癟,也讓他憋的難受,現在小助理來,剛好合他心意。
小助理猶豫片刻,道:「對方自稱是晨光飼料廠老闆,你看……」
昨天晚上王慶洲私自去見晨光飼料廠那位張經理的事,她是知道的。
以她對王慶洲的了解,老東西肯定吃了大虧。
現在對方老闆過來,雙方肯定有「很重要」的事要談。
果然,聽到小助理的話,王慶洲的表情凝重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讓他進來吧!」
片刻之後,等待多時的楊澤推開辦公室門,接着又反手關上。
打量了一眼裏面的環境,楊澤微微一笑:「王行長是吧,你這辦公室挺豪華嘛!」
然後往沙發上一坐,又再次感慨:「果然是真皮的,舒服!」
王慶洲皺起眉頭:「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顯然他被對方輕慢的態度激怒了。
楊澤不僅不敲門,自己的眼神更是充滿譏諷,讓他非常不舒服。
楊澤笑了。
他走過去拍拍王慶洲的肩膀:「別生氣嘛,都一大把年紀了,當心氣壞身子。
你兒子又那麼多,尤其是最近幾年,一個五歲的,兩個三歲的,一個還沒滿月。
等他們長大了,都得分你的資產。
更何況康平金融公司的周靜瑜女士也懷孕了。
雖然剛剛三個月,離出生還早,但你不得提前先把奶粉準備好?
畢竟是親兒子,餓着了終歸不好。」
啪啪啪!
王慶洲連退三步,看楊澤的表情仿佛在看魔鬼:「你……你到底是誰?」
這些事一直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他自己和當事人,別人都不知道。
如果楊澤說出一個,他雖然會震驚,但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害怕。
王慶洲雖然好色,但可不傻。
相反,他十分聰明。
楊澤敢這麼說,說明對方擁有非常可怕的能量。
這種能量絕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楊澤攤攤手:「我不是已經自報過家門了嗎?
我叫楊澤,是晨光飼料廠的廠長。
不過我很佩服你。
作為一家銀行的行長,你竟然十分清廉。
三十多年,除正常工資的額外收入,竟然連一千萬都不到。
如果你為人正派還好理解,關鍵你親兒子和私生子加一塊剛好組成一個足球隊。
十一個孩子,不說多,你起碼得一人給他們在中州準備一套房吧?
中州的房子一套一百多萬,你這根本都不夠。
更不要說這十一個孩子中還有八個是男孩,到時他們要因為彩禮問題娶不上媳婦,而你那時又退休了。
你說你怎麼辦?」
王慶洲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楊澤不說話。
察覺到對方兩隻腳不停在顫抖,楊澤笑着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
而且還邁出了自創的六親不認步伐。
倒不是楊澤故意得瑟,而是這種步伐非常有氣勢,用來震懾對方非常合適。
然而看到楊澤走步,王慶洲忽然張大嘴巴:「你……你是蒲公英?
不對,你是小女孩,你真是小女孩。」
這下輪到楊澤愣住了。
冷汗順着脖子慢慢往下流,什麼情況?
自己這個身份好像就用了一次吧?
而且令狐英和晏紫惠這種獵鷹突擊隊的精英都發現不了,眼前這傢伙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正要開口,只見王慶洲撲通一聲,瞬間跪在楊澤面前:
「小女孩大人,我是你最忠誠的粉絲啊!
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蒲公英組織的觀察員。
可惜我為天牛做了那麼多事,始終得不到他的賞識。
所以請你務必給我一個機會,但我能為您效力。
雖然我年紀有些大,手頭也比較拮据,但我卻擁有遂南縣最強大的金融資源。
所以請務必給我一個機會。」
看着眼前這個光頭,楊澤的眼皮跳了兩下。
今天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厚顏無恥、賣主求榮。
沉吟片刻,楊澤看着他:「你真想加入蒲公英?」
「當然,我做夢都想。」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如果敢隱瞞,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您儘管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
楊澤點點頭:「好,現在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小女孩這個身份的?」
說到這個,王慶洲抬起頭,臉上全是崇拜。
喜歡我覺醒眼睛異能去考公很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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