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綠兮一走,芊月公主心中萬分喜悅,以為是自己強大的氣場和高貴典雅的氣質壓倒了刁綠兮的蠻橫刁鑽跋扈。
人生之快意莫過於贏了自己的情敵,在芊月公主心裏是沾沾自喜的。因為喜悅,所以蒙蔽了芊月公主的雙眼,沒有看清刁綠兮的心計,就連刁綠兮假意主動離開芊月公主和雨柔還起鬨嘲弄,但他們卻不知道刁綠兮用了三十六計之欲擒故縱。
刁綠兮對芊月公主的嘲諷不屑一顧,心中卻暗暗發笑,覺得芊月公主久居深宮單純簡單心機拙劣,能和自己玩計謀的話那等於是班門弄斧不知天高地厚。
刁綠兮本就是江湖人士圓潤狡猾,單純的芊月公主怎麼是她對手呢,但芊月公主還自以為是的認為是自己贏刁綠兮。
在這種情況下,對於芊月公主而言卻不是什麼好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然而芊月公主卻看不透刁綠兮,所以在有些時候芊月公主總是處於下方的緣故,明眼看是芊月公主勝利了,實則是輸了的。
當然輸贏還要看最終誰笑到最後,笑到最後的那一個人才是真正的強者和勝利者,故而刁綠兮不在乎一時半刻的得失,而是看重最終是誰才是勝利者。
瑛姑和刁綠兮走後,南宮幻也覺得心裏舒坦了許多,不再為幾個女人爭風吃醋而煩惱。南宮幻性情本就溫和臉皮薄,對自己生命中的三個女人不懂得如何說拒絕的話,所以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的女人大戲。
從南宮幻下了大獄之後,芊月公主僅僅見過南宮幻一面,當時情況複雜,都是匆匆忙忙的,很多心裏話都沒有說,現在好了,該走的人都走了,只剩下芊月公主了,那就好好地和自己心愛的大哥哥說說話吧,把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對大哥哥的思念和牽掛全部吐露出來,讓自己的心情也舒暢一下。
「大哥哥,來,吃我特意給你做的桂花糕,你嘗嘗好吃不。」
芊月公主挨着南宮幻坐下,從籃子裏拿出一塊桂花糕餵給南宮幻吃。
南宮幻感覺芊月公主給自己餵桂花糕吃有點不好意思,於是連忙說:「公主,我自己來吧,我自己來吧。」
但是芊月公主卻堅持給南宮幻喂,還撒嬌鶯聲燕語地叫着「大哥哥,我餵你,你吃嘛……你吃嘛……」南宮幻實在拗不過芊月公主,只好張開嘴輕輕的咬了一口,在旁邊的雨柔看見公主和王爺如此含情脈脈的「噗哧」一聲笑出聲來,這個時候南宮幻和芊月公主才想起旁邊還有他人,頓時兩人臉頰辣辣的紅撲撲十分害羞。
「柔兒,笑什麼笑,去去去,到外面去看着,不要讓任何人前來打擾……」芊月公主不好意思地說,但心裏卻是美滋滋的。
「是公主,呵呵呵……呵呵呵……」
雨柔看見自己的主子高興,自己也跟着興高采烈然後大步流星跨出牢門並隨手關上牢門,在巷道轉彎處等着芊月公主,同時也阻擋任何人對芊月公主和南宮幻獨處的打擾。
「大哥哥,你看看你都瘦了,臉頰都沒有肉了。」芊月公主心疼地說並用手輕輕的撫摸南宮幻的臉頰。
芊月公主的親密舉動讓南宮幻有點適應不了,心中十分害羞,於是用手去遮擋自己的臉頰。芊月公主卻一把拉過南宮幻的手,放在胸前含情脈脈地說道:「大哥哥,我好想你,也不知道父皇什麼時候能把你放出去,我實在熬不住了,天天睡不好覺吃不下飯……在這個污垢的地方,大哥哥你受苦了……」芊月公主的深情打動了南宮幻,在南宮幻心中甚是歡喜和感激。
「公主,我很好的,你就不要擔心了,時間到了父皇會放我出去的,你就不要管了,可能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所以父皇他……再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雖然我本沒有殺人但只要到了監獄就不要搞什麼特殊,要和其他犯人一樣遵守規矩……」
南宮幻的話還沒有說完,芊月公主馬上插話道:「父皇也真是的,你明明是冤枉的,他還把你關這麼久,我都看不下去了。」南宮幻一聽慌忙打斷芊月公主的話,生怕隔牆有耳,萬一如此大不敬的話一旦傳到父皇耳朵里,那就是大罪的,禍從口出啊,芊月公主太年輕了,不懂得世事之兇險啊。
「公主,你回去吧,不要在這裏待久了,萬一父皇知道了不好。」南宮幻勸解道。
芊月公主把頭埋在南宮幻的懷裏,閉上眼睛輕輕的呼吸南宮幻身上的味道,然後撒嬌忘情地說「人家不嘛,人家想和大哥哥多待一會兒嘛,不要攆我走嘛……大哥哥,我捨不得你,我怕失去你……嗚嗚嗚嗚……」芊月公主哭泣起來,把頭與南宮幻的胸貼的更近,還用雙手緊緊的抱着南宮幻的身體不願撒手。
「公主,時辰不早了,你回去吧,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呢!」南宮幻輕言輕語的對芊月公主說,希望芊月公主能理解自己,畢竟在監獄裏不適合女孩子待的,如此污垢骯髒的地方有損公主的聖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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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我就是要朝朝暮暮在一起,我只想與你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芊月公主把話說完然後抬頭深情地看着南宮幻的眼睛。如此露骨的話,南宮幻還是第一次聽,確實讓人害羞,南宮幻故意把眼光移開。生怕與芊月公主兩眼對視而尷尬。
南宮幻性格就溫和正直,還有點靦腆,對芊月公主的情真意切,望眼欲穿,眉目傳情的眼睛確實有點不適應,但在心中還是很喜悅的,畢竟日久生情嘛,南宮幻在心中還是喜歡芊月公主的,只是礙於面子,始終說不出那一句「我愛你」。
芊月公主和南宮幻也可以說是情投意合的,但南宮幻心中也明白,因為芊月公主的身世特殊,也許自己的這份感情更加的命途多舛。但每當芊月公主的暗送秋波,南宮幻心中總是暖洋洋的,無比的歡喜。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想一想調皮可愛的芊月公主總是會心一笑,所有的烏雲都即刻散去。
芊月公主和南宮幻就如此獨處一直到天黑,他們之間時而歡聲笑語時而抑鬱寡歡,雙方心中都明白,自己的這份愛情有太多的阻力,首先來自至高無上的皇帝,如果得不到皇帝的認可的話,那最終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芊月公主在監獄陪着南宮幻一待就是一整天,是圓滑的刁綠兮沒有想到的。
刁綠兮原先想芊月公主很快就會回宮的,沒想到自己塞翁失馬被別人玩了一把。刁綠兮一直在明鏡台監獄外的小巷子裏待了一天,大冬天的凍得她瑟瑟發抖,但為了愛,豁出去了,什麼困難都不怕,只要能得到南宮幻,就是死也在所不辭的。
天都黑了,芊月公主還沒有離開監獄回宮,刁綠兮有點熬不下去了,用手中的寶劍把小巷子路邊的小草一根一根的斬斷以此消除心中的怒氣與無聊。
又過了一會兒,天氣大變,天空突然下起鵝毛大雪,一盞茶的工夫萬里雪飄銀裝素裹,雖然天都黑了,但在白雪的輝映下,四周白茫茫一片猶如白天。
突然在明鏡台監獄的入口處,隱隱約約看見幾個人走了出來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刁綠兮想肯定是芊月公主離開了,於是心中大喜。等馬車駛出離開後,刁綠兮慌慌忙忙原路折返殺了個回馬槍向監獄入口處走去,雖然下着大雪,刁綠兮感覺心暖和了許多,又能再一次地見到自己心愛的人了,心中無比的波瀾壯闊。
「什麼人,膽敢闖明鏡台監獄。」明鏡台監獄入口的守衛看見一個人徑直向入口走去,於是大聲呵斥。
「怎麼了,不要命了,敢攔本姑娘的駕啦。」刁綠兮毫不客氣地怒斥道。
守衛定眼一看是刁綠兮,馬上哆哆嗦嗦地說:「小人不知道是姑娘駕到,贖罪贖罪。」都晚上了,守衛不知道刁綠兮突然出現是為何意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白天剛走,現在是何意?又是去看望王爺嗎?」
「少廢話,前面掌燈照路。」刁綠兮一直保持盛氣凌人的樣子,但那些守衛也不敢得罪刁綠兮,更是惹不起,自己的小命就拽在別人手上,能有什麼辦法呢。
守衛一個勁點頭哈腰「是是是」,然後掌燈在前面引路。
明鏡台監獄本就在地下,白天光線都不好,不要說夜晚了,夜晚必須掌燈才能看清路徑,不然那等於是瞎子上路不知道東南西北的。
刁綠兮再次來到南宮幻的監舍前,看見南宮幻正在吃監獄配送的晚餐。刁綠兮讓引路的獄卒打開牢門,走進去一看南宮幻吃的米飯蠟黃糠土參半,菜里也沒有一滴油清湯寡水的,於是非常生氣,一把奪過南宮幻手中的土碗轉身走出牢房就給了獄卒一個耳光並呵斥道:「你們這些混賬東西,你看看你看看給王爺吃的什麼,飯菜沒有一滴油還如此多糠,你們自己怎麼不吃啊……」
說完用手從碗裏抓起一把糠土參半的米飯強行的塞進獄卒的嘴裏,獄卒防不勝防根本沒有注意的刁綠兮會強行往嘴裏塞米飯,因為是強行,直接堵住了獄卒的呼吸,瞬間獄卒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起來,慌忙用手把塞在嘴裏的米飯摳了出來。
獄卒都知道,刁綠兮可是個恨角色惹不起的,否則性命堪憂。獄卒等自己喘過氣趴在地上一個勁的叩頭說自己錯了,馬上去準備可口的飯菜給王爺送過來。
刁綠兮不知道,其實在明鏡台監獄,所有的犯人吃的都是一樣的,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哪還能挑三揀四啊。
但刁綠兮卻管不了那麼多,南宮幻是她最最喜歡的人,如果有人膽敢對他不好,刁綠兮是不會放過他的,再加上刁綠兮性格本就是有仇必報之人,那些獄卒遇上她能不倒霉嘛。
獄卒爬着退了下去給南宮幻重新準備飯菜去了,其實所謂的重新準備,不外乎就是獄卒自己掏腰包在外面的飯店裏去給南宮幻買飯菜而已,在明鏡台監獄本就沒有什麼好的食材,也做不出可口的飯菜來的。
刁綠兮本為了南宮幻好,也許行為有點魯莽反而惹得南宮幻一臉的不高興,從南宮幻進監獄的那一天起,天天吃的都是糠土參半的米飯,南宮幻也習慣了。因為刁綠兮的所作所為,南宮幻覺得獄卒本沒有錯的,只是刁綠兮太胡鬧蠻不講理了,不能把問題歸咎於那些小人物身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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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了不讓你再來了嘛,你怎麼又回來了啊!」南宮幻坐在長凳上一臉的不悅。
「幻哥哥,我怕有人給你下情蠱迷惑你勾引你,我擔心所以就回來看看了。再說我一直在外面等她離開,她還真會侃,居然待一天,哼……」刁綠兮翹起小嘴不高興地說。
南宮幻一聽刁綠兮如此說芊月公主,心中甚是不悅,然後冷言冷語地回道:「不要瞎說,世上本沒有什麼情蠱,那些都是捕風捉影的事。」
「幻哥哥,你還替她說話,人家不高興了。」刁綠兮確實有點不高興了,臉都陰沉沉的。「本來就是嘛,來看下就行了嗎,她是你父親收的義女,你們應該是兄妹關係的,居然一待就是一天,孤男寡女的授受不親嘛。」
刁綠兮一口氣把心中的不滿都說了出來,其實刁綠兮不是在責怪芊月公主,而是在責怪南宮幻,刁綠兮認為芊月公主能在監獄和南宮幻獨處那麼久,問題應該出在南宮幻身上,如果南宮幻不肯的話,芊月公主不可能待那麼長時間的。
其實刁綠兮生悶氣不就是吃醋嘛,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不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能和其他女人獨處一室的,所以也難怪刁綠兮不高的興了。
「我不是替她說話,只是你自己說話太鋒利了,出口就傷人」南宮幻反駁地說。「刁姑娘你還是回去吧,我現在不餓了,叫他們不要準備什麼飯食了,我累了要歇息了。」南宮幻說完起身走向一張破敗不堪的床板前然後和衣而臥在上面,床上沒有被褥,只是鋪上一層薄薄的發霉的稻草。
「幻哥哥,你還沒有吃啊怎麼就不餓了啊,等下先吃點吧」刁綠兮不解地說道。
南宮幻在床板上轉了一個身把臉朝冰冷的牆壁說道:「還吃什麼啊都氣飽了,你自己回去吧,恕不送客。」
刁綠兮看見床上沒有被褥,三九天如此天寒地凍加上監獄設在地下又潮濕陰暗誰能抵擋得住,於是向站在遠處的獄卒招手讓他過來,獄卒看見後慌忙上前問道:「姑娘有何吩咐?」
「去,快去找一床乾淨暖和的被褥給王爺拿來,這麼冷的天睡覺不要受寒了。」「還有準備飯食快點,再燒一壺開水拿過來,去,快去。」刁綠兮吩咐道。獄卒聽後應了一聲匆匆忙忙去找被褥和準備刁綠兮交代的事情去了。
過了一會兒,獄卒找了一床有點破爛的被褥拿了過來,還散發着發霉惡臭的氣味,刁綠兮聞聞臉上表情十分扭曲還用手散散空氣,惡狠狠地說:「就沒有好一點乾淨一點的嗎?」
獄卒戰戰兢兢哆哆嗦嗦地說:「姑奶奶,我們這裏是監獄,那有什麼好的啊,這個都是兄弟們晚上過夜用的呢。」
「去去去,沒有就沒有吧,那就這個了,有總比沒有強。」
刁綠兮拿起被子走進監舍輕輕的給南宮幻蓋在身上,南宮幻卻也不拒絕也不說謝謝,悶在那裏假裝睡着了。
過了一會兒另外一個獄卒就把開水和飯菜送了進去,但南宮幻已經睡着了,刁綠兮也不好打擾,也只好放在桌子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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