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郎中,傳旨」
「劉鼐、盧筠、艾能奇、狄從仁,授參將一職,新組建4個土司明協營,每個營兵額3千人」
「告訴鄒尚書和龔侍郎,還是老規矩,兵員從1.5萬土司丁壯和9千綠營兵里挑選,領兵的將校,從親衛營里抽人」
兵馬不夠看啊,這一次為了應對滿清的兩路入侵,朱雍槺算是動用了手上,所有能動的軍隊,左支右絀,將來如何北伐啊。
艾能奇是大西軍的功勳第三代,也是沐王府的女婿,朱雍槺也想抬一抬沐王府,讓蜀王府、晉王府和黔國公府,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狄從仁,他老子德安侯狄三品,這傢伙有點複雜,但一直堅持在四川,也該給一塊骨頭了。
這一次朱雍槺回師中原,帶了1.5萬土司丁壯,其中就有1萬人,是東吁王和卑謬王上貢的兵員。
全是清一色的年輕丁壯,他們的家屬也全部移交給了阿瓦城,可以放心大膽使用。
鎮寧州一戰,鄒簡臣虜獲的9千綠營兵,等錦衣衛清除完基層將校後,也是很好的兵丁來源。
土司丁壯加上綠營兵,2萬多人,挑選1.2萬戰兵,戰鬥力一般般吧,且都是大雜燴,不用擔心裏面的人搞事。
現在的朱雍槺,反而開始操心親衛營了,一直不停地往外抽人,重新填充進來的人,全是新兵蛋子啊。
「咳咳咳」
同一時間,貴陽府衙內,燈火通明,滿蒙漢3大巨頭,端坐在冷板凳上,氣氛凝重,年輕沉不住氣的信郡王多尼,咳嗽幾聲。
「洪經略,寧南將軍」
「偽明皇帝朱雍槺來了,十萬大軍就在城外,大家議一議吧,如何守住這個城」
下午的時候,貴陽府北城外,明軍的中軍大營,旌旗林立,龍旗飄揚,浩瀚無邊的軍隊,鋪天蓋地,傻子都是朱雍槺來了。
這種名場面,記憶猶新啊,今年一月份的時候,多尼就是帶着十萬大軍,連綿數十里,意圖攻滅雲南偽明政權,可惜啊,最後功虧一簣,慘敗而回。
說實在的,這時候的多尼郡王,已經有點後悔了,不應該堅持走四川,但東面貴定縣的李晉王,也很恐怖啊,兩蹶名王。
「呵呵」
坐在右側的寧南將軍羅托,眉頭一挑,嘴角上翹,呵呵一笑,梗着脖子,語氣不服的回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信郡王,偽明朱雍槺?又什麼可怕的,入關以來,咱們砍了多少南蠻子,對吧」
「就說去年,咱們別的不說,北盤江一戰,咱們就滅了十幾萬明賊,偽晉王李定國也是落荒而逃」
「還有啊,從前年開始,咱們就打進了西南,這幫明賊死的死,降的降,還能剩下幾個精兵悍將?」
「放心吧,精兵死一個少一個,別看外面10萬大軍,指不定有多少土司南蠻子,戰鼓一響,屁滾尿流」
「老夫就不信了,該死的南蠻狗,還能是三頭六臂不成,咱們滿蒙漢大軍3萬多人,全是百戰精銳,硬碰硬的,誰怕誰啊」
去年的時候,這個羅托和洪承疇,是單獨的一路大軍,一路從長沙殺進貴州,所向披靡,明賊聞風喪膽啊。
後來四路大軍會師後,多尼帶着吳三桂和卓布泰,繼續殺進雲南,羅托和洪承疇留守貴州。
所以,在羅托的心裏,滿清之所以敗北,那是吳三桂和卓布泰無能,廢物一個,中了明狗子的伏兵圈套而已。
城裏3.1萬大軍,全是百戰精銳,不摻水的悍卒,還有五六萬老百姓,隨便搞搞就是一大堆丁壯。
硬碰硬,鋼刀對鋼刀的攻防戰,從關外至今,滿清女真人就沒慫過,更沒怕過誰。
況且,他還要給堂兄尚善報仇呢,還有8千鑲藍旗漢軍的將士,一場西征全沒了,悽慘無比。
「寧南將軍,太輕敵了啊」
坐在左側的老油子洪亨九,如老僧坐定似的,一直眯着眼,聽到這話後,也是眉頭一挑,搖頭回了一句。
「楚雄一戰,征南將軍,也是5萬大軍,全是百戰余兵,加固增高城牆,整兵備戰幾個月,最後還是落了一個兵敗身死」
「還有前幾天的鎮寧州一戰,尚善貝勒的大軍,也有近2萬人,一天就被破了,咱們不能掉以輕心啊」
「還有,偽明朱雍槺的回師大軍,攜大勝之勢,士氣高昂,即便是精銳不多,戰鬥力也不會太差」
做了一輩子督師的洪承疇,久經沙場,眼光毒辣,戰略一流,一直都是小心謹慎。
當初接到廣州戰報的時候,即便是死了朱由榔,他也是反對西征昆明,畢竟昆明距離緬甸不遠,又不是幾千里遠征,回師很快的。
可惜啊,他遇到年輕氣勢的多尼郡王,復仇心切,私心作祟,才落得如此被動局面。
「好,那就堅守」
「反正城外的營寨,都佈置好了,咱們硬扛幾個月,剛好拖住偽明的大軍,等待廣西的援兵」
坐在主位上的多尼郡王,也不想繼續囉嗦了,一錘定音,決定堅挺死守貴陽城,等待廣西打敗明賊,再北上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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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在場的3三巨頭,都已經知道明軍的破城方法,就是炸城門炸城牆,因此學習勝境關的防守,在城門外立營,阻止明軍靠近城牆。
「寧南將軍,你統領鑲藍旗6千人,還有貴州提督李本深部的3千人,鎮守西門」
「洪經略,偽晉王李定國你最熟悉,就統領本部剩餘的1.1萬人,防守東門和南門」
「剩下的北門,就交給正黃旗的5千兵馬,他們肯定沒問題」
「本王統領正白旗3千人和鑲紅旗3千人,居中策應,那個方向有問題,本王就派兵增援」
貴陽城4個方向,很明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東門外的李定國,西門外的朱雍槺。
既然羅托那麼硬剛,那就交給他吧,還有那個李定國,洪承疇交手最多,熟悉的很吶。
當然了,多尼也留了一個小心眼,把洪承疇手中的一個鎮標,總兵李本深調走了,交給羅托,也是防着洪亨九,畢竟他兵馬最多。
「經略大人」
「那個多尼郡王和寧南將軍,怎麼說啊,這個城到底怎麼守啊」
一刻鐘後,城東的一處豪宅里,左鎮提督總兵李本深,對着主位上的洪承疇,躬身行禮,迫不及待的發問。
同時,下面的一眾將校,右鎮提督總兵張勇,前鎮提督總兵胡茂禎,後鎮總兵劉忠,正白旗漢軍參領孫思克等等,也是看着洪亨九,心思迫切啊。
前年12月開始,滿清為了籌備進攻西南,派出了大量的精兵,特別是一直駐守在湖廣,五省經略的漢軍旗和綠營。
洪亨九也是拼了,除了留守湖廣的1萬多兵馬,其他的全部拉出來了,全是精兵猛將。
大將李本深和胡茂禎,那是翻山鷂高傑的侄子和悍將,劉忠是洪承疇的老部下,崇禎朝的時候,就跟着他剿滅農民軍。
張勇是左良玉的悍將,跟着洪承疇一起剿滅農民軍,孫思克就不用說了,大名鼎鼎的漢賊孫得功長子,在關外就投了滿清。
還有一點,這個張勇和孫思克,也是康熙王朝的名人,如雷貫耳的河西四將,剿滅三藩之亂的大功臣。
「呵呵」
主位上的洪亨九,瞥了一眼李本深,再環顧四周,呵呵一笑,對這幫人的小心思,瞭然於心。
說句不好聽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大明王朝的叛賊逆臣,一個個提心弔膽的,擔心城外的朱雍槺清算呢。
「有什麼說的,堅守待援嘛」
「老夫征戰沙場幾十年,什麼陣勢沒見過啊,就憑城外的十萬烏合之眾?能奈何啊」
「偽明朱雍槺,年少不經事,打了幾個勝仗,走了幾個狗屎運而已,偽晉王李定國,更是咱們的手下敗將」
「還有啊,所謂的十萬大軍,呵呵,不是老夫說啊,至少有一大半的土司丁壯,戰鬥力不行的」
行不行都得說不行,清軍內部肯定不能出問題,否則城外的明賊一旦攻城,裏面的清軍就容易崩盤。
洪亨九經歷過松山大戰,那是一輩子的恥辱,對明朝兵將的德性,太他媽的了解,都是一群賣隊友的高手啊。
這也是他為啥寧願得罪多尼郡王,也要堅持走湖廣的原因,手底下都是一大批驕兵悍將,老巢都在湖廣,怎麼可能願意走四川啊。
特別是李本深和胡茂禎,兩人都是翻山鷂高傑的部下,闖王系的大叛徒,夔東的忠貞營,可是闖王系的餘孽啊。
「對了,本深吶」
「多尼郡王點了你的將,把你抽調到西門,帶着你的3千兵馬,去協助寧南將軍堅守西門」
「至於剩餘的各部兵將,劉忠守南門,孫思克和胡茂禎守東門,張勇跟着本經略,作為後備援兵」
「還有啊,各部軍將,再配2千丁壯民夫吧,用於守城搬運物資」
頓了一下,主位上的洪亨九,突然臉色一正,口氣一變,開始嚴厲告誡道:
「大家記住一點」
「咱們都是從那邊過來的,城外的偽明皇帝朱雍槺,大家都聽說過吧」
「磨盤山、潞江和楚雄城,十萬京觀,還有梧州府的李棲風,剝皮揎草啊,都是他幹的」
「所以啊,大家啊,以前做過些什麼,心裏都很清楚,有些路是回不去的,要麼拼死一搏,要麼他們就是下場」
說實在的,五省經略洪亨九,不怕李晉王,畢竟就是個武夫,又不是沒有戰勝過。
但是老朱家的朱雍槺,他的內心,還是有一點點發怵,殺伐果斷,軍政大權又是一把抓,。
這個大明的新任皇帝,從磨盤山開始,就一直親自領兵,四處征伐,戰功赫赫,幹掉了所有的敵人,降服了所有的大西軍,大明百年來,就沒見過這麼一號人物。
喜歡中興大明,從絞殺吳三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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