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人都見不着,追個屁啊。
鄭旦鬧脾氣似的,直蹬了幾下腿,哼唧了半天,拿着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
氣惱着:「好你個蕭旭,算你狠。本大爺還搞不定你了。」
鄭一端了茶過來,道:「殿下少吃點,晚膳馬上好了。」
鄭旦就差躺在地上打滾了。
看着鬧脾氣的鄭旦,劉禹錫硬是假裝沒瞧見。
這股子邪氣還沒發完呢。剛走了沒多久的無雙又回來了。耷拉着個臉,一屁股坐在鄭旦旁邊的長榻上。
看着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無雙,鄭旦那煩躁感立時減少了。
一副看戲的表情問道:「咋滴啦?你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你還是人嗎?」無雙不滿道。
「哎呀,彼此彼此…快說吧,什麼事?煩人…」
鄭旦確實挺煩的。
無雙頹然道:「陸家催婚了。這才剛回來兩天,就催催催。看你現在是太子了,更急了。恨不得馬上跟你攀上關係,怎麼不直接把女兒嫁給你呢?」
「嗬…我替你養孩子啊?想的美。再說了。你整天小可愛,小可愛的叫,現在是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的小可愛了?」
鄭旦抖着個腿,諷刺着無雙。
無雙坐正了身子,擰緊了眉,正色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日,我滿腦子都是七殿下。」
「啊?」
鄭旦來了興趣,哈哈笑道:「你不會愛上七皇兄了吧?」
「別笑,我跟你說正事呢。」
無雙氣憤盯着嬉皮笑臉的鄭旦,道:「我原本以為,我倆黏在一起時間太久了,這回來後,兩天沒在一起,想那事兒了。於是我剛去了萬花樓。你猜怎麼着?」
「嗯?怎麼的?你要了幾個姑娘?」
鄭旦一臉好奇。
這話嘮得。旁邊的劉禹錫都差點笑了。
無雙更氣了,吼道:「你能不能正常點?」
然後繼續道:「美女在懷,可我這腦子裏全是七殿下。而且覺得,不能對不起他,所以我就回來了。老子可是萬花叢中的人。你說,我是不是踏馬的有病?病入膏肓?」
鄭旦驚訝得拍了拍無雙的肩,笑道:「可以呀你,你這是要浪子回頭了。真愛七皇兄。哈哈。」
鄭旦頓了頓,又問道:「不過…那你這婚事怎麼辦?人家陸家千金可是懷孕了。還有…難道你真不喜歡你的小可愛了?」
無雙忽然搖着鄭旦的肩,急道:「我不想成婚了,我覺得我…現在只喜歡七殿下。只想和七殿下廝守。你幫幫我,你幫我去說,去退婚。」
鄭旦一聽這話,可是不幹了。
擰着眉,一頓咆哮:「我看你就是不想結婚,故意騙我。不行!這婚必須結。不然,你讓人家一個懷孕的姑娘怎麼辦?以後被指指點點怎麼活?」
「你趕緊給我滾回去。你的婚事,本太子會親自帶着紀管家,去替你提親,送彩禮。面子夠大了吧?你不用管了,但是別想着逃婚。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還管不了你了。快滾。」
鄭旦抬了抬手,直接讓兩個侍衛架了無雙出去。
只聽得無雙咆哮道:「我說的是真的,我踏馬說的是真的。」
…………
自從鄭旦成了太子,這苦逼的日子更苦逼了,每日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早晨四點一睜眼,這雞飛狗跳的一天就開始了。
起床、洗漱、穿衣。然後早讀。接着上早朝。早朝結束,草草吃個早飯。還要去給皇后請安。
本來鄭旦一向是不請安的,但是現在多了「鄭公子」,為了讓人家母子多見見面,開始每日帶着這「鄭公子」去請安。
還要在皇后面前,有意無意透露一下,慢慢讓這母子相認,讓皇后慢慢接受,一起守着這秘密。
然後承章帝議事,他也要隨叫隨到去聽政。
回了東宮吧,還要處理一些文書。
吃過午飯,小憩一會兒。下午還要上課,上體育課,練習騎射等。
不過對於少傅,少師來說,也知道鄭旦這個懶散的樣子,這老師當的,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至晚間,六點吃了晚飯,七點還要禮佛書經。
苦逼的鄭旦,只能在晚上忙完一切,再去找蕭旭。
可是蕭旭呢,可不會輕易放過這一抱之仇。
於是,鄭旦每天晚上,騎馬去一趟蕭大將軍府。寫上一封信。
餘三每天八點這個時候,就放個桌子,專等鄭旦。
這樣的日子,直過了,差不多一個月,進入了秋天。
期間,鄭旦向承章帝,細緻稟告了元敏的事,但是承章帝好似不太想繼續查下去,於是給元敏弄了衣冠冢,葬於皇陵,結束了。
回了東宮的鄭旦,那個氣啊。
懶在搖椅上,一腳踢飛了自己的靴子。咆哮着:「去他大爺的,這太子誰愛當誰當。小爺不幹了。靠,比九九六還可怕。小爺現在下班,就跟那刑滿釋放似的。老子一個快快樂樂的造糞機器,硬把我逼成了一個鐵血戰士。明兒小爺就不去上朝了,小爺要去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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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鄭旦連茶盞都摔在地上了。
繼續咆哮:「小爺就想做個貪財好色之徒。怎麼了?抱一下怎麼了?沒完沒了。小爺明兒就去妓院。把姑娘挨個兒抱一遍,親一遍。」
這一通發泄,嚇得身邊伺候的人,都跪了。
劉禹錫笑嘻嘻端了茶,餵給鄭旦,笑道:「殿下,能放好牛嗎?」
鄭旦哼哧着:「小爺只放一頭,不行?」
「那可能行。哈哈。那殿下,真要去親姑娘?」
劉禹錫給鄭旦擦着手。
「親,氣死他。得瑟個沒完了。小爺哄十個姑娘也哄好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小爺哄了這麼久,還不行。氣死我了。」
鄭旦是越說越氣啊。
「那…要不…殿下,便宜了下官。給姑娘們的那些個吻,下官都要了。」
劉禹錫說着,於懷間掏出一塊玉佩。
「呃……」
鄭旦瞬間秒慫,嘿嘿道:「我就是說說氣話。我敢麼我?蕭旭還不得把我腿給打折。」
劉禹錫遞上那塊玉佩,道:「送給殿下。」
這玉佩竟然跟真的十三皇子那玉佩,雕刻得一模一樣。
不過變成了翡翠。
拿在手中,水潤清透有底色,鄭旦看着這妖艷的玻璃種、陽綠翡翠。
放到現代,這塊玉石之王,翡翠之王。怕不是要上億了。
望着鄭旦那驚喜的神色,劉禹錫笑道:「殿下,那塊玉佩,他拿回去了。我便又雕了一塊。因為這最好的原石不好找,所以現在才給殿下。殿下…這下還生氣嗎?」
鄭旦摸着這玉佩,喜愛的不行,眼睛也挪不開了。
咧着個大牙,痴痴道:「不生氣,不生氣了。謝謝禹錫。」
「那,殿下要是覺得太辛苦,以後殿下,只需上早朝,皇上宣聽政的時候,和必須要接待重要官員的時候,辛苦一下。其他的事,都交給下官。」
「這樣不好吧?你會不會太辛苦了?」
鄭旦又虛情假意起來。
「甘之如飴。」
「啊?好好好。」
鄭旦那是喜上眉梢啊。頓時忘乎所以,從那搖椅上起來,一把拉住了劉禹錫。
感慨着,「禹錫啊,沒有你,我怎麼活。」
紀管家看着鄭旦這會兒高興了,抬抬手,示意跪着的人起來去休息。
然後拿了鄭旦那甩出去的靴子,給鄭旦穿好,掏出兩本紅冊子,交給鄭旦,小心翼翼道:
「太子殿下,這是按您的要求,為吳侍衛長準備的聘禮和大婚時,太子府的賀禮。您過目。」
鄭旦打開了這單子,直在地上拖成了兩條龍。
鄭旦也懶得看。思忖了片刻,道:「要不,他結婚的時候,再給他個山莊?」
紀管家急忙擺手,「不可,不可。給的已經夠多了。這不能太出格了。」
鄭旦撇撇嘴,悻悻道:「那行吧,就按你的來。要是準備好了,咱明兒就去給他提親吧。夜長夢多,再晚了,肚子大的估計也瞞不住了。」
「是!」紀管家俯身道。
「嗯,那你差人去通知吧。我明兒跟父皇告個假,下了早朝咱就去。嗯。行了,晚了,都休息去吧。」
紀管家退了下去,劉禹錫直陪着鄭旦沐浴了,上了床。
這劉禹錫每天比鄭旦起的還要早,睡得比鄭旦還要晚。
鄭旦看看還在給他掖被子的劉禹錫,頓覺有些心疼,
「禹錫,鄭一做的也挺好,我這生活,你就徹底不用管了。早點睡吧。」
劉禹錫又撥了撥桌上的火,沒看鄭旦,
「我知道,今天殿下不高興,我便想着親自伺候。殿下若是心疼我,不如…把姑娘的吻給下官,不多,只要一個。」
「啊?」
鄭旦立時反駁,「不可,不可,這還沒把蕭旭哄明白呢,再來?我怕是活不過明天。」
劉禹錫立馬單膝跪在床前,激動道:「殿下,以後定不會讓蕭將軍發現。我只是想要殿下你,分一點點關心給我,無他。」
「殿下,你明明心裏喜歡我,為什麼一定要如此痛苦的忍着,連這點要求都不肯答應?」
啊?
鄭旦內心慌亂,自己心底對劉禹錫那說不清楚的欲望,已經這麼明顯了嗎?都能看得出來了?
要說鄭旦最近有多煎熬吧,幾乎夜夜都能夢到劉禹錫,夢裏都是劉禹錫那勾人的眼眸,甚至還夢到了劉禹錫的那顆痣。
醒來後又痛罵自己是個禽獸。但是完全沒用,該夢到的時候,還是會夢到。
喜歡小爺只想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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