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二妹道,「那我們怎麼辦?」
她心頭如亂麻一般。
棉娘向來頭腦冷靜,遇事冷靜的人,思維能力也強一些,所以,盛二妹下意識地就望向她。
盛二郎雖然是男子,但他到底不如棉娘多活了一世的人。
也有些沒主意。
盛三妹年紀更小,習慣性的將棉娘當成她們三房裏的大人,頂樑柱。
棉娘沉聲道,「我們先去義莊看看,聽說趙大郎的屍首停在那裏,應該不是隨便讓人看的,我們想辦法去看看。」
「好。」
盛二妹本來就是想送趙甲最後一程的。
不見到趙甲的屍體,她是不會回去的。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們又趕去了義莊。
義莊有些偏僻,十分荒涼,但是有人看守。這個義莊是停放屍體,以及給過路之人,提供歇腳的地方。
棉娘她們假裝是過路之人,要歇腳,故意晚上接近義莊的。
看守的卻是兩個大漢,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他們進去了。
其中一人過來交代他們,「中間的屋子是停放屍體的,有幾具涉及懸案的屍體,閒雜人等不能靠近,你們過路的就住右邊屋子就行了。義莊這裏常年陰氣纏繞,你們多是女眷,八字不旺的,就不要晚上亂走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是不管的……」
這有些恐嚇的性質了。
盛三妹不由地抖了抖。
躲到了棉娘的身後去了。
「三嫂,我怕鬼,我害怕。」
棉娘輕輕地安撫她,「別怕,咱們只是路過歇一宿,晚上不出去就是了。」
「好。」
那人見她們如此膽小,也就沒有多說了。
再看她們衣着打扮,一看就是鄉下人,這臨近縣城都住不起店,只能在義莊來借宿的窮人。
就走了。
棉娘等那人走了之後,打量屋子的環境。
空蕩蕩的,到處都是灰塵,看樣子閒置很長時間了,角落裏鋪着一些乾草堆,應該是之前別人借住留宿時使用過的。
還有一些乾柴堆。
盛二郎去抱了一些過來,生起了一堆火。
現在是大熱天的,晚上應該不冷的,生火主要是為了照明,還有就是,心裡冷。
感覺在這陰森的義莊裏,溫度比外面至少要冷幾度。
可能是長年停屍,還大多是些沒人要的怨屍,所以,氣場比外面涼得多。
在這空蕩蕩,窗戶都四面漏風的屋子裏,有種讓人寒氣直豎的感覺。
棉娘聽外面那人的腳步聲遠去了。
對大家道,「別怕,這世上沒有鬼,義莊這麼涼,應該是地場的原因,也有心理原因,不會鬧鬼的。」
盛三妹一反之前的害怕小模樣,笑道,「三嫂,我是騙那人的,我才不怕鬼呢!鬼打不過我的。」
「就你小機靈鬼。」棉娘失笑。
盛二郎面色凝重,「那人應該也有武功,外圍只有兩個人看守,但是裏面還有人說話,應該是還有人在暗處。我看他們的樣子,搞不好與五湖布莊的那批人是一樣的來頭。」
「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找他們借個火,再探查一下。」
「好。」
棉娘她們是女人,不方便去探口風。
男女有別。
不是天黑的晚上。
二郎去最適合。
盛二郎出去之後,關上門,三妹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沒過一會兒,盛二郎又拿着火摺子回來了。
「借到了。」
面色沉重,「義莊就三間屋子,中間那間停屍的地方,左邊一間大屋,右邊一間,我們住右邊,我剛去左邊那屋子裏去借火,裏面分了幾個小間,桌椅家具齊全,應該是人不少,至少四五個,被屏風擋住了,沒看清。」
棉娘點頭,嗯了一聲。
「一個義莊,平時都沒人來的地方,一般只有年老的看守人,可這裏卻有四五個身強力壯的守衛,肯定有問題,我們想找到趙甲的屍體不容易了。」
「確實,以前義莊我跟阿爺來借過,看守的是位老伯,今天沒有見到,換成了壯年人了。」
就在這時候,義莊外面又有人敲門聲。
之前那個接待棉娘她們的守衛十分不耐煩,從左邊那屋子裏,慢騰騰地挪出去。
「誰啊!大晚上的,都來義莊做什麼?也不嫌晦氣!」
外面的聲音很年輕,「老哥好啊,我們是路過的人,想進來借宿一晚,您看方便不方便?」
門外面是兩個年輕人。
像是一對窮苦主僕。
主子穿着打着補丁的長衫,長衫洗得發白了,頭上的綸巾也是舊的快要破洞,但不影響他讀書人磊落大方,儒雅的氣質。
僕人穿得更破,背上背着大書箱,手裏還拎着行李包袱,滿臉堆笑。
說話的正是他。
那守衛皺眉,「你們是何方人士?要去哪裏做甚?」
這些都是要問清楚的。
棉娘她們進義莊的時候也問了。
那個僕人小廝一一作答了。
「我們是隔壁青水縣人, 我家公子是個秀才,現在打算去省城讀書,路過金門縣,借宿一晚就走,還請行個方便……」
那守衛不耐煩,一揮手,「進來吧,進來吧,只要你們不嫌晦氣。沒錢讀什麼書,趕什麼考,真是的……」
於是,棉娘她們這個屋裏,又多了兩個人。
這回,真不好行事了。
打亂了棉娘的計劃了。
原本只要半夜裏,趁那伙人睡覺了,幾人離開這間屋子,去中間停屍房看看的,因為多了幾個人,反而不好搞了。
到時候,驚動了他們,他們問她們去哪裏,要做什麼,有可能會把那伙守衛驚醒。
只能不變應萬變了。
那對書生主僕,書生話不多,顯得很矜持,全是那個僕人小廝在說話。
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把棉娘她們的來歷都打聽了一遍,還自我介紹了一番。
還問棉娘她們的同意,借用了火堆,拿出罐子燒了一罐熱水,烤熱了饢,做這些事情都十分熟悉的樣子。
那書生顯得十分的好學,在火堆旁邊,還拿出一本書來看。
因為棉娘她們是女眷,故意離得遠些。
顯得頗有禮貌,知禮節。
「你們小娘子怎麼也晚上去探親,這世道可不好,白日裏行走,都容易遭劫匪呢。」
小廝與棉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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