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疾這一炸,火光 「轟」 地在人面蝶群中爆開,那威力如同洶湧的浪濤,直接把追趕他的人面蝶炸得七零八落,足有八九成。
火光沖天而起後又漸漸消散,周圍的迷霧像是被一雙大手用力撕扯,淡了好多。
空中那些人面蝶,一隻只被燒得焦黑,像斷了線的風箏般 「簌簌」 地往下掉。
吳疾扔出的火球威力其實不算大,這些人面蝶也着實弱得很,除了模樣長得恐怖,數量又多得煩人之外,沒什麼真本事。
隨着大部分人面蝶被火球燒成了黑炭,吳疾停下了後退的腳步。
他猛地轉身,身體像陀螺般快速旋轉,同時抬手舉刀,一個凌厲的上撩。
這動作快如閃電,只一瞬間,刀光閃過,三隻人面蝶就被劈砍下來,「噗噗噗」 地掉在地上。
吳疾順勢揮舞起黑刀,那黑刀在他手中就像書法家手中的毛筆,在空中瀟灑地揮弄筆墨般自如。
刀尖所過之處,人面蝶像被雷擊中一樣,紛紛從空中墜落,「啪啪啪」 地砸在地上。
剩下的人面蝶本來就沒多少了,不足三十隻,對吳疾來說根本不夠看。
他手中的刀上下翻飛,就像割麥子一樣,幾刀下去,人面蝶全被切成了兩半,「咔嚓咔嚓」 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很快,空中再也看不到人面蝶的身影,靈犀圓內也沒了生物的蹤跡。
戰鬥結束,霧氣像是被剛才的火球烤過,蒸發了一些,視野一下子擴大了不止一倍。
吳疾低頭看去,只見空地上密密麻麻地散落着人面蝶的屍體。
有些是被他砍成兩半的,那斷開的腹部還在不停地扭動,像是不甘心就這麼死去,綠色的黏液流了一地,散發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有些人面蝶是被燒焦的,黑乎乎的,整個都炭化了,黑得像鍋底。
吳疾蹲下身子,細細查看。
只見人面蝶腹部那鋼針又細又長,足足有三十公分!
那鋼針細得像鉛筆芯似的,在陽光下閃着寒光。
先不管它有沒有毒,就這麼長的鋼針,要是扎進身體裏,那不得讓人去掉半條命!
不過,這些人面蝶嘛,要解決它們對吳疾來說,就像走路一樣輕鬆,根本不算啥難事。
吳疾抬起手,查看了一下黑戒,眉頭微微一皺,裏面並沒有妖魄增加。
他暗自思忖,這些東西不是妖傀,那會是什麼?難道是變異生物?
吳疾沒細數,但憑藉靈犀圓的感知,剛才那波人面蝶應該有兩百多隻。
這一場戰鬥,自己一下子就用掉了二十張火球符。
想當初來界海的時候,學校發了一千張符紙,在學習過程中就消耗了一大半,現在手頭就只剩兩百多張了,這一下子就用了十分之一,關鍵還不是用來對付界傀,吳疾心裏忍不住一陣肉疼。
沒辦法,這種一大群蟲子撲上來的情況,自己那些能力確實不好施展。
不過,也有好處,經過這一番折騰,現在視野開闊多了。
好像剛才的火球是個開頭,周圍的霧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驅趕着,慢慢退去。
吳疾終於能看清四周的樣子了。
他發現自己在一片灌木林中間的空地上,這片空地就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出來的一樣。
他周圍方圓十米內竟然都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低矮的灌木雜亂地生長着,地上還有些石頭和枯枝,在霧氣消散後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這兒就像是灌木林的心臟,四周被茂密的灌木叢嚴嚴實實地環繞着,圍成了一個天然的圓形舞台。
這舞台不大,不過十米的空地,地面上覆蓋着一層柔軟的苔蘚,一片綠油油的,奇怪的是,這裏居然沒有野草。
空地邊緣,灌木漸漸稀少,更為高大的樹木開始出現。
那些樹挺拔得像一個個站崗的衛士,莊嚴無比,它們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綠色的屏障。
這些樹木高得驚人,枝幹粗壯得一個人都抱不過來,樹冠直插雲霄,仿佛要把天空捅破。
樹皮是深紅色的,那顏色和紅豆杉差不多,這種樹出現在海島上,實在是怪異。
迷霧一點點地散盡,吳疾抬頭望去,天空露了出來,可烏壓壓的雲層壓得極低,低得吳疾覺得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那雲層,仿佛天空要塌下來了,這天氣真是差到了極點。
吳疾盯着天空看了一會兒,然後把黑刀緩緩收入刀鞘,用左手拿着。
在沒確定四周安全的時候,他就喜歡這樣,把刀收在鞘里拿在手上。
這樣一旦有危險,他能在第一時間抽刀而出,就算發生意外,也不會不小心傷到自己。
畢竟,刀不用的時候就得入鞘,這是練武之人的規矩。
灌木叢長得極為密集,根本沒有路。
吳疾掃視一圈,找了個樹木低矮且比較稀少的地方,抬腳就往那兒走去。
他撥開擋在身前的灌木,樹枝划過他的衣服,發出 「沙沙」 的聲音。
吳疾用力撥開灌木,一步步穿過,踏入了紅豆杉樹下。
這裏可比灌木叢里好走多了,腳下的地面不再坑窪不平,也沒有那些雜亂的樹枝阻礙。
紅豆杉一棵棵高聳入雲,足有四五十米高,它們像巨人般矗立着。
樹與樹之間相隔數米,吳疾放眼望去,只見一片片的紅豆杉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像是一道道綠色的巨牆,把他的視野遮得嚴嚴實實。
吳疾眉頭緊皺,他感覺自己仿佛不是在海島,而是置身於某個深山老林之中。
他一邊走,一邊透過那重重疊疊的樹木間隙努力張望,隱隱約約竟看到了山脈的輪廓。他心裏一驚,這什麼情況?
這個海島怎麼這麼大?居然還有山脈?他滿臉疑惑,腳步卻沒有停下。
吳疾繼續向前走着,突然,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猛地停住了腳步。
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個腦袋耷拉着。
那身體大部分被紅豆杉粗壯的樹幹遮住了,只露出半個腦袋,就像一個受傷的人,無力地靠着紅豆杉樹幹坐着。
吳疾心裏 「咯噔」 一下,眼睛瞬間瞪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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