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向樓道。
「歡迎來到蘭德王國藏寶庫」
那一刻,系統界面出現提示信息。
蕭淮皺着眉,樓道的盡頭開着半條門縫。
然而,僅僅通過半條門縫,他便看到了滿屋的黃金珠寶。
即便房屋裏沒有光,這些華麗非凡的寶器堆積在一起,互相折射着的金光甚至可以達到刺眼的程度。
蕭淮停下腳步,打開邀請函,裏面有一把鑰匙。
這把鑰匙沒有一點特殊的地方,而且還是把生鏽的鐵片。
「你還在等什麼,孩子,快去拿你想要的寶藏吧。」
忽然,一個女聲從身後響起,蕭淮回頭望去,那是一個穿着華服的女人。
碧藍的長髮猶如克萊特湖畔,即便臉上帶着笑,可眼裏的疏離卻顯得不似凡人。
蕭淮在那一刻,腦海里居然閃過了陸沅時的臉。
他皺眉的程度又加了幾分。
兩人明明八竿子打不着邊。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是凡人,極有可能是在遊戲裏扮演NPC的神明。
「你是誰?」
女人還以為蕭淮會問出什麼特別的問題,結果他只是很輕地問了一句她是什麼人。
藍發女人:「一定要定義我的身份的話,可以將我稱為此地的守護之人。」
蕭淮抬眸望向她,淡然道:「你沒有守護任何人,你只是個看門人。」
這裏沒有活人能守護。
藍發女人微愣,嘴角笑意更甚,眼裏忽然帶着幾分好奇。
「那你覺得我在看守什麼呢?」
「遊戲的變數。」蕭淮視線像是穿過了女人,直直落在了一間破舊的小房間。
在蘭德王國的過去里,權貴並沒有在王宮找到財寶,不是因為他們藏起來了。
而是因為,這裏根本就不存在財寶。
當一個國家所有的百姓皆安居樂業,錢財不過只是一個數字,真正的財寶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蕭淮重新望向藏寶庫:「那裏根本就不是什麼藏寶庫,而是一座牢籠,不是嗎?」
所有人追逐財富,最終困在了金錢的牢籠里。
蕭淮話音落下,藏寶庫里忽然閃爍起上百道猩紅色的光芒,像是怪物的眼睛。
女人挑着眉,片刻後,才說道:「你很特別。」
在那裏關押着最貪婪的罪人,他們讓蘭德王宮隕滅。
原本一座被神明偏愛着的國家卻最終走向了毀滅。
她見慣了醜陋的人性,好不容易想要保護的一群人卻最終不復存在,她選擇來到這裏,想看看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人。
可是等了這麼久,別說罪人,連個人都沒看見。
她有的是時間,即便沒有人能夠來到失落之地,她也能看到有多少人選擇了殘殺自己的同類。
真是枯燥乏味。
可蕭淮進入遊戲的一刻,第一時間捕獲到了她的視線,她的心情隨着他的每一個選擇而波動。
他很特別,他和其他的人類不一樣。
嘴上說着要害人,可是卻在暗中保護着他們。
這讓她不禁想起了一個舊人——蘭德王國的王子。
那位小王子。
迫於規則限制,她無法再去看他,但至少她還在這裏,便能感知到小王子的存在。
於她而言,是為數不多的光。
即便,她會親眼看到這道光走向隕滅。
人類的一生,對她而言,只是匆匆一瞥。
蕭淮握緊鑰匙,「我在找一個人,如果他就是遊戲的變數,你作為守門人會阻止我嗎?」
女人緩緩向蕭淮走近,她抬起頭:「這樣的問題,你如此問我,真的好嗎?」
反派難道要昭告全天下自己要殺某人?那樣的反派也未必太愚蠢了些。
蕭淮盯着她的眼睛,在她那雙蔚藍的眼眸里,沒有複雜的情緒,卻潛藏着淡淡的溫柔。
「我打不過你。」
他像是擺爛一樣說了一聲。
女人瞳孔微擴,聽罷,笑出了聲。
「你走吧,我不會對你動手,但是你要快,我的任務,的確和你想得差不多,我會假裝沒有看到你。」她往前走着,掠過蕭淮,低聲:「如果你沒有找到他,或者太慢了,那個時候,你便輸了。」
她可以承擔放水的風險,但是如果要她承擔神罰,那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掉眼前的青年,即便他有多麼獨特。
神罰的痛苦,是無法想像的。
蕭淮不作停留,沖向破舊小房間,這裏看着就像是給下人居住的髒亂房間。
可堆放在角落裏的英雄志卻隱隱告訴了蕭淮,這裏有着少年成長的足跡。
他拿出手電,照亮着房間,仔細地搜尋着更多與他有關的線索。
鑰匙……鑰匙……
他睜大眼,往門外衝去,跑向王宮的另一側。
藍發女人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輕捏着自己的下巴,自語着:
「那孩子,反應真快,看來,這場遊戲,他要贏了。」她望向遠方,「小王子,你用盡最後的力量讓他成為你的變數,會值得嗎?」
————
《女巫之家》,女巫們的家在哪裏,是誰給的?
蘭德王宮裏有着她們的家,而她們的家,是那位王子殿下給的。
他之前看到過這把鑰匙,那個時候,少年將身後藏着的盒子給了她們,裏面裝着的就是這把鑰匙。
只是現在,這把鑰匙已經生鏽變了樣,可它不管怎麼說,都代表着家。
小房間裏有一張合影,少年王子與八位女巫在別宮拍的照片。
他將照片收入系統空間,往前奔跑。
前方即是她們的回家之路。
最終,他停留在別宮前。
大門緊鎖,蕭淮深呼吸,插入鑰匙扣,鎖扣轉動的聲音傳入耳膜。
終於……
門推開的一刻,成千上萬隻藍蝶翩翩起舞縈繞在房梁之上,透明的銀色碎片連接成線如鎖鏈般緊緊纏繞着青年。
身披戰袍的青年跪在房間的中間,被死死地囚禁於此。
他的身體已經消失到只剩下殘影了。
當蕭淮推開房門的一刻,青年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嘴唇啟動:「你終於來了。」
蕭淮來到他面前。
青年的雙腿被狠狠扎入了地底,像是泥潭沼澤,雙腿早已被禁錮。
蕭淮並沒有問他為什麼一開始問的是「你終於來了」,仿佛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過來。
蕭淮只是淡淡說了一句:「為什麼是我。」
喜歡美人有億點強,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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