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好自己的東西,車上人多眼雜,別讓小偷摸走了。」
擁擠的車廂內,一個身材魁梧的乘警艱難的從過道中向前行進,一雙虎目警覺的在周圍乘客身上巡視。在他身上後還跟着一個年輕的乘警同樣艱難的前行。
「同志,看好自己的孩子,上廁所一定要親自跟着,車上人多別讓販子給拐走了。」
中年乘警一邊走一邊提醒乘客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財務,來到陳家和他們身旁後看到李春華張朝陽懷裏的孩子俯身貼心的提醒了一句。
「多謝,同志。我們會注意的。」
張朝陽緊了緊自己的懷抱感謝了一句。
「嗯,這位女同志,你是一個人帶孩子嗎,也要多注意」
中年乘警點了點頭看到另一邊還有一個抱孩子的中年婦女,又貼心的提醒了一句。不過中年婦女就沒有張朝陽這麼好的態度了,不耐煩的點了點頭,繼續抱着孩子打盹。
中年乘警見狀也沒再說什麼繼續帶着自己的年輕乘警朝前面的車廂走去。
「這乘警倒是負責,不像咱們來時那趟車上的乘警看見小偷偷東西連管都不管。」
張朝陽看着中年乘警的背影說道。
「人跟人不一樣,別一棍子打死,這火車上魚龍混雜,人員流動性大,再加上沒有證據,乘警有的時候也沒辦法,就算抓住了也得放了,弄不好還得被反咬一口。」
陳家和替乘警解釋了一句,然後把目光放在了窗外。
在這慢悠悠的火車上消磨時間最好的方式就是睡覺,上車沒一會兒,郝冬梅就靠在陳家和肩膀睡了過去。
「你倆也睡會兒吧。我看着大志,大勇。」
陳家和跟張朝陽夫婦說道,從兵團小站到bJ的距離,可比到吉春遠了一倍還要多,按照這個車速,這張朝陽兩口最少也得在這車上待上十幾個鐘頭,可是有得熬了。
「行。」
張朝陽和李春華也沒有跟陳家和客氣,直接歪着腦袋靠在一起眯了過去。
給兩個小傢伙一人塞了一根棒棒糖,兩個小傢伙立馬變得消停起來,樂呵呵的抱着棒棒糖舔了起來。陳家和則是拿出一本物理書複習起來。
火車停了又走,走了又停,不知過了多久,車上突然出現了一伙人帶頭的兩個人一隻手捧着燒雞,一隻手還墊着刀子開始逼着乘客吃燒雞。
「有人要吃燒雞的沒有,來吃不吃?」
「喂,說你的,吃,趕緊的,一口五塊錢,趕緊拿錢」
這夥人也不管人家願不願吃直接就把燒雞塞在人家嘴邊,等到人家吃完立馬就問人家要錢,要是敢不給立馬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你們這是幹嘛,這不是不講理麼」
「就是,什麼燒雞一口五塊錢,」
「你們這是強買強賣」
這夥人的做法很快就引起了車廂之中乘客的不滿,紛紛站起來開始指責賣燒雞的兩人,而賣燒雞兩人也沒有廢話直接舉起了手裏的小刀跟站起來到乘客比劃了起來,跟兩人後面的幾個人也從懷中拿出小刀。
當明晃晃的小刀亮在了眾人面前後,原本還喧鬧的車廂立刻就安靜下來了,看着這夥人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了位置上不敢再動彈,
「家和,怎麼辦,」
這夥人的舉動直接驚醒了陳家和幾人,看着拿着小刀四處揮舞的劫匪,韓志用歪着腦袋習慣性的問了陳家和一句。
「把傢伙事兒都拿出來,做好準備,冬梅你跟春華把孩子帶到另一個車廂。」
陳家和看了一下賣燒雞那伙人,一共八個人。雖然自己這邊只有四個,但是拿下對方應該不是問題。不過出門在外陳家和也不打算給自己找麻煩,只要對方不找自己幾人的麻煩,陳家和就當什麼都沒看到,放他們一馬。
「來,來燒雞了啊,吃燒雞了」
「有錢沒有啊,來一口吧」
「趕緊的,說你呢,快點
威脅完那些不服的的乘客,幾人一邊往前走,一邊詢問着周圍的旅客,說是詢問,其實就是威脅恐嚇,很快幾人就來到了一個穿着米黃色披風的男子面前。
這些人一看就是經常做這種事情,從你穿什麼衣服就已經看出來你到底有沒有錢了,而穿着黃色風衣的男子一看就是個肥羊。
「大哥,我不餓」
「啪」
「沒讓你餓,讓你吃」
「吃,聽見沒有,來,吃」
男子剛剛說了一句自己不餓,臉上就已經挨上了着一巴掌,這一巴掌可是不輕又響又亮,風衣男子的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看着面前明晃晃的刀子,男子也不敢多說什麼,躡手躡腳從燒雞上撕下來的一小塊雞肉放到自己嘴中
「好不好吃麼?」
賣燒雞的劫匪伸着腦袋問道。
「大聲點」
另一個劫匪逼問道。
「好,好吃」
風衣男子結巴道。
「好吃給錢啊,你這口吃的少,就算六塊」
聽到了這話男子不情不願的從懷中拿出了錢,結果還沒有等細數呢,錢就都被對方搶走了。
「來,讓一下,讓一下」
陳家和看了看自己幾人的打扮要麼穿着皮衣,要麼幹部服,一看就是肥羊,八成是逃不過了這一劫,就在陳家和用眼神示意韓志用三人做好準備時,一道聲音已經是由遠及近的趕過來了。來人不是別人,來人正是之前跟在中年乘警身後的年輕乘警。
「幹什麼,幹什麼呢」
年輕乘警看着賣燒雞到劫匪大聲呵斥道。
「幹什麼,賣燒雞呢」
「有你們這麼賣燒雞呢麼?搶劫呢吧你」
看到警察的出現,幾人卻沒有絲毫慌亂的意思,反而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搶劫?嘿,吃了沒,」
「說你呢,你到底吃沒吃,說話」
領頭的男子冷笑了一下,扭頭看向了被搶的男子,看着明晃晃的刀子就在自己面前男子也不敢多說,只能夠老老實實的的回了一句吃了。
「誒,吃了,就得給錢」
聽到風衣男子的回答,帶頭的劫匪滿意的說道,然後一臉挑釁的看着年輕乘警。
「你把刀收起來,要不然我可動手了啊」
看着劫匪手裏的匕首,年紀乘警厲聲呵斥道。
「動手,來,動手,動手,我看你是能上天還是能入地?哈哈哈哈」
年輕乘警這番話不僅沒有起到任何的威懾作用,反倒是讓幾個劫匪發出嘲笑的聲音,
「來來來,你動手我看看,你動個手試試。」
劫匪一邊嘲笑,一邊比劃着手裏的小刀,朝年輕乘警走去,把刀頂在了年輕乘警的鼻子上。
看到劫匪這麼囂張,年輕氣盛的年輕乘警直接一個擒拿將對方直接反扣在椅子上,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中年乘警也趁機將另一個劫匪摁住。
「哎呦….動手是吧」
隨着乘警這方動手,劫匪的同夥也再次掏出了手中的刀子對準了兩個乘警,跟跟乘警對峙起來,車廂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家和,動不動手。」
看到這伙劫匪這麼囂張,連警察都不怕,韓志用小聲問道。
「再等等」
陳家和觀察了一下對峙的情況,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位於雙方對峙的中心,想要以最短的時間制服這幾個劫匪,最好的時機就是趁這幾個劫匪步步逼近來到他們這裏時,他們趁機暴起,這樣既可以制服劫匪,也可以防止劫匪傷害乘客。
「鬆手,你鬆手聽到沒有「
看到剩下的劫匪也掏出小刀,年輕乘警單機立斷掏出了手槍對準了面前的幾個人,
「別動,別動
看到乘警掏出了手槍,對面幾個劫匪暫時沒有繼續往前,但是言語上卻是一點都不放過,依舊是不斷挑釁。
「你槍裏面有幾顆子彈,夠殺得了我們所有人麼」
「開,不開槍你就是我養的」
「汪新,你冷靜點」
害怕汪新受不了劫匪們挑釁,馬魁小聲提醒道,一旦汪新受不了刺激真的開了槍的話,那這事可就有些大條了。
這可是在車廂之中,一旦出現流彈的結果很容易誤傷乘客,到時候開槍的汪新肯定要被處罰,甚至坐牢都有可能,雖然自己跟汪永革不對付,但是禍不及妻兒,對於汪新他還是很滿意的。
「叔,這幫黑皮,這些人就欠一頓秋鞭」
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人摁住,一直站在劫匪最後面對中年劫匪,慢悠悠的朝前走了過來。被馬魁摁住的劫匪看到自己老大出頭,嘴裏不乾不淨的叫囂道。
「我告訴你,把人給我放了「
中年劫匪一年磕着瓜子,一邊威脅道。
「把人給放了」
「放開,放開.….」
中年劫匪一發話,原本被手槍嚇住的劫匪再次的群情洶湧起來。舉起匕首一步一步朝汪新和馬魁這邊逼急。
「動手」
隨着劫匪們的逼進,陳家和四人的位置也從對峙的中心來到劫匪的中心,用眼神分配了一下各自應對的對象。
「唉」
「你他媽,啊啊,」
從1969年開始到現在一共八年時間,這八年內陳家和和韓志用三人幾乎每年都會進山打獵,這麼多年下來四人的配合早已經爐火純青,即便是空手四人也能制服剩下這六個劫匪,更別說四人手裏還有電棍和甩棍這些傢伙事兒。
聽到陳家和發話,四人縱身一躍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陳家和四人就把六個劫匪幹翻在了地上,速度快到周圍的乘客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啊」
「你們他媽的搞偷襲,有本事單挑。」
「還敢犟嘴,找抽是吧。這時候想起來講道義了,跟你們這幫劫匪講得着嗎?」
莫名其妙被摁倒在地上其中一個劫匪不服氣的叫囂道,趙樂安可沒乘警那麼好的脾氣,直接在對方腦袋上狠狠打抽了兩下。
「警察同志還愣着幹嘛,趕緊把他們拷上啊。」
看着還在發呆的乘警,陳家和微笑着提醒道。
「誒,小孫,趕緊再拿幾個手銬。」
回過神的馬魁連忙把自己手裏的劫匪交給後面到列車員,然後拿出另一副手銬朝將地上的劫匪拷住,一旁的汪新也把
「他們這是?」
看到被陳家和電擊躺在地上扭來扭去的劫匪,從未見過這個畫面的馬魁詢問道。
「沒事兒,被我拿這東西電了一下,緩上一會兒就好了,不要緊的,要不了他們的命。」
陳家和比劃了一下手裏的電棍。
「那就好,」
雖然沒見過陳家和手裏的東西,但是聽到罪犯沒什麼事兒,馬魁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手銬來了」
說話間手銬就被另一名乘警送了過來。
「好,好,我記住你們了,你們給我等着,等老子出來,老子饒不了你們」
被拷住的劫匪頭子在路過陳家和他們幾人身旁的時候,盯着陳家和四人威脅道。
「行啊,我等着你。就怕等你出來,連路都走不動了。」
陳家和輕笑了一下,滿不在乎道
「那你可得記清楚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韓志用。我在吉春軍區大院等着你。」
韓志用更是沒把這個劫匪頭子放在心上,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大名。
「老子趙樂安,我也在吉春軍區大院等着你。」
趙樂安也跟着報出了自己大名。
「都這時候還敢威脅別人,給我過去。」
汪新在劫匪頭子腦袋上拍了一下,摁着劫匪頭子朝餐車走去。
「太感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幾位見義勇為這次的事情就麻煩了。」
把幾個劫匪押走後,馬魁走到陳家和四人面前表示了感謝。
「不用謝,見義勇為,都是應該的。要不是你們先制服了那兩個劫匪我們也不敢動手。」
「我們是警察,對付壞人是我們職責,你們不一樣,在剛剛那種情況下你們能站出來,真的很勇敢。有件事需要麻煩你們一下,跟我們去做個筆錄。」
誇獎了幾人幾句後,馬魁帶着陳家和幾人來到餐車做起了筆錄。交談中雙方也對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來是軍人家庭出身,難怪不怕這些劫匪。我在這裏代表寧哈鐵路段向你們幾位表示感謝。」
「說了不用謝。有件事需要麻煩你們一下。馬魁同志。」
「儘管說,只要我們能做到,我們肯定竭盡全力。」
一旁的汪新非常大氣的答應道。
「是這樣的,我們我們幾個雖然是一夥的,但是我們四個是在吉春下車,他們倆個是在bJ下車。我希望我們四個下車之後你們能把他們一家安排到餐車或者臥鋪。臥鋪的錢我們可以自己掏」
「不用,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們放心我們肯定會保證他們一家四口的安全,讓他們安全」
陳家和一開口,馬魁就明白了陳家和的意思,非常爽快的答應了陳家和的請求。
「那真的是太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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