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衣」在武神大陸可是名列前茅的稀有寶衣,堪稱可遇不可求,但從外公的語氣聽來,仿佛這件寶衣的價值並不夠格,像是勉強才讓他接受,弄得伊人聽得心裏直冒汗。
外公的標準還真是苛刻啊。
「可是,外公,我的生日還沒到啊。」
距離生日還有半年呢!現在送禮會不會太早了點?
「我知道,但明天我就要離開墨玄島,不一定能趕回來陪你過生日,所以先把禮物提前給你。」墨上塵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
十二年來,有伊人相伴,隱居的日子反倒一點也不無聊,他都沒想到自己竟能「安分」地在一個地方待這麼久。
「外公,你要走?」伊人一聽,頓時緊張起來。
「嗯。」墨上塵點了點頭,「你衍叔公遇到點麻煩,需要我去幫忙,所以我得趕去慶城和他會合。這段時間,你一個人留在島上,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半年後我還沒回來……你可以出島。」
「外公……」伊人拉住外公的衣袖,語氣中透着不安。
「別擔心。」墨上塵輕拍她的手,再拿出一個灰色的儲物袋遞給她,「這裏面有一些金銀和幾張令牌。如果在大陸上遇到需要幫助的情況,可以拿着這些令牌去找靈獸師公會,或者其他地方的人,讓他們幫你打聽消息。」
伊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外公的語氣,仿佛把靈獸師公會的人當成隨叫隨到的小兵,想叫就叫。
「外公,衍叔公到底遇到了什麼事?」衍叔公是公會的長老,地位尊貴,實力也很高,公會裏高手如雲。
如果連他都無法應付,那說明這事非同小可,或許還伴隨着極大的危險。
「是陣法上的問題。你衍叔公在陣法上完全是個門外漢,所以找我去幫忙。」墨上塵不以為意地說道,若非為了風衍,他根本懶得涉足這些麻煩事。
「外公,如果有陣法,那多半伴隨危險。」
「有危險又如何?外公走過不少秘境,也在大陸上闖蕩多年,還會怕區區危險?」墨上塵雖然隱居了十二年,但那股冷傲的性子可沒被磨掉。
但伊人怕。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擔憂,反而笑了起來:「外公,如果你趕不回來陪我過生日,那我一定會去找你,到時候你得賠我一個生日,還要答應我一個願望。」
她知道沒必要說那些擔心的話,更不用試圖阻止外公。
他有他的驕傲和傲氣,不需要她的提醒,她只要支持他,讓他知道自己會一直等他回來,就足夠了。
「好。」墨上塵難得柔和了神色,了解她的用意後,又變得嚴肅起來:「如果你真的一個人在大陸上行走,有件事要牢記。」
伊人也立刻收起玩笑的表情,專注地聽着外公的話。
「你是我墨上塵唯一的孫女,你可以囂張跋扈、任性妄為,不需要給任何人面子。但只有兩點要記住:不能懦弱,不能委屈自己。面對任何權勢,都無需屈服,也無需畏懼。哪怕是一國之君在你面前,你也只需平視對待,不必低頭,明白嗎?」
他們這一族,向來不習慣低頭。
即便伊人現在還未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他也不會允許她失了他們家族應有的氣勢和驕傲。
「知道了。」伊人堅定地點頭。
血可流,傲氣不可失。她明白外公剛強的性格,絕不會讓外公蒙羞。
「好了,明天開始要好好照顧自己,現在去休息吧。」
「外公也早點歇息。」伊人笑着和外公道別,轉身回房。
不過她並沒有休息,而是從須天戒中取出了一些材料,整晚都在煉藥房和廚房間忙碌。
第二天清晨,伊人精神抖擻地陪外公吃完早餐,隨後送他到海邊,把準備了一整晚的東西遞給外公:「外公,我準備了一些乾糧和丹藥,還有我從古老藥方里找到的『辟穀丹』。雖然沒法像書上說的那樣,一顆頂一個月不吃飯,但一顆能頂十天,一個玉瓶里有十顆,總共有二十瓶。」
她把這些全都交給外公裝進了黑色儲物袋裏。
「辟穀丹?」墨上塵略感驚訝。
他也見過這個藥方,但因為一直沒有迫切需求,便沒有細究,沒想到伊人竟然煉成了。
「其實我研究了很久,失敗了很多次,也浪費了不少藥材。」想到那些浪費掉的藥材足夠煉出數倍的辟穀丹,伊人心裏默默汗顏。
後來能煉成,還是因為「混沌訣」似乎有所突破,體內竟然自生了一種熾白色的火焰,這才讓她成功地煉出了辟穀丹。
只是初次成功,她的控制力還不夠好,所以只煉成了兩爐,總計兩百顆。
至於那股奇異的火焰,她打算等有時間再慢慢研究。
「能夠煉成就是好事。」墨上塵大概猜到了她的心虛,想到她在學煉器時浪費的材料……
咳,淡定。
雖然藥材消耗不少,但伊人懂得如何種植和在山林中採集,因此材料倒也不愁。而最重要的是,她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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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墨上塵來說,任何技藝,只要她能掌握,他就願意為她提供所需的一切,從來不覺得是浪費。
而伊人的悟性和努力,也令他倍感欣慰。
「我會繼續努力。」至少要減少一些珍貴材料的浪費,伊人暗暗發誓。
「好。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外公,一路小心。」
伊人目送外公離去,隨後獨自一人慢慢返回墨玄谷。
一直安靜趴在她手腕上的小吞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寂寞,立刻爬了出來,蹭到她的肩膀上撒嬌道:「媽媽,媽媽,小吞陪你。」
「謝謝你,小吞。」伊人微微一笑。
外公剛離開,她就這樣泄氣,那豈不是讓外公看輕了?她必須振作起來。
「我們回去修煉吧。」
不論未來會面對什麼,實力永遠是最重要的。
雖然外公離開了,但伊人的生活依然有條不紊地繼續。
她和小吞這對一人一蛇,每天依舊忙碌於修煉、煉藥、種植藥草、讀書、煉器、研究陣法,還時不時做點心。
每隔三四天,便會去山林里送一些點心給靈獸們。
因為現在整個墨玄島只剩下她一個人,所以小吞也不必藏着掖着了,每天都能跟在伊人身邊,一起吃好喝好,安心修煉。
在這段時間裏,伊人也更加熟練地掌控了須天戒。
過去,須天戒作為墨玄島的陣心,維持着島上的天然陣法。
如今雖然陣心落在伊人手中,但陣法依然完好無損,因為經過歲月的變遷,陣心所在的位置已自然形成了一條靈脈,持續支撐着陣法的運轉。
須天戒確實可以將整個墨玄島收入其中,不過伊人暫時沒有打算這麼做。
不過,她也意識到,如果自己離開,島上就無人守護,因此加強陣法防護以阻止外人進入變得十分必要。
她專心閱讀了許多陣法書籍,並嘗試改進和強化一些地方,還特意讓小吞去外面測試陣法的效果。
結果卻發現,小吞那一身刀槍不入的蛇皮,甚至連雷電都無效,這讓她完全測不出陣法是否得到了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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