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天空陰霾下起綿綿細雨。
天色未亮,就有不少馬車奔着皇宮去。
畢竟例行朝會的時間,就快要到了。
很快,眾文武先後抵達乾陽殿。
他們在進殿之前,還要拍打一下朝服,把水珠全部拍掉。
若不然濕漉漉的進殿,成何體統?
「這老天爺,晚一點下不好嗎?」
「是啊,偏偏挑朝會的世家下。」
「我一出家門,靴子就被打濕了。」
眾文武埋怨着,一併走進大殿,按文武兩列站定。
緊接着,朝中權貴也相繼進來,各自朝文武官前列走去。
這些文武一進來,大殿就安靜了不少。
當楊傲抵達時,一股肅殺之氣就彌散而出。
「武王。」
不少文武連忙行禮。
楊傲只是微微頷首,就走到百官前列。
是的,百官前列。
他現在貴為武王,而且還是執掌兩衛府的大將軍。
無論是爵位還是官職,已經凌駕於眾文武之上。
楊傲到了不過片刻功夫,御用通道方向,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就見楊廣從通道走出,直奔龍椅走去。
「臣,參見陛下。」
眾文武紛紛行禮。
「免禮。」
楊廣坐在龍椅上後微微頷首。
眾文武這才相繼起身站定。
裴矩等人一抬頭,就見楊廣面色陰沉,眼中甚至有殺機。
他們內心咯噔一聲,暗自思索着發生了什麼事。
裴矩幾人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自楊傲消滅瓦崗寨,又消滅了叛軍朱粲之後。
似乎就沒什麼大事發生,楊廣心情也不錯,怎麼今日就不一樣了?
不但面色陰沉,且眼中還有殺機。
若不是出了大事,楊廣絕不至於如此。
「諸位卿家,朕今日要說一件事。」
楊廣的聲音緩緩響起。
整個大殿都保持着安靜,等着楊廣後續的話。
裴矩他們看得出來,其他文武也看得出來。
這種情況下,還是少說話為妙。
若不然惹得龍顏大怒,可就出大事了。
「究竟什麼事,惹得陛下如此?」
虞世基實在想不明白,看向裴矩問。
聽了這話,裴矩苦笑不斷,他怎麼知道?
「你們看看段大人。」
這時候,楊義臣朝段文振方向看去。
聞言,虞世基二人也扭頭看去。
就見段文振臉色煞白,而且額頭上全是汗珠。
「段文振知道?」
裴矩皺眉。
「看來這事情,八成與他有關。」
虞世基微微眯眼。
「今日高君雅和王威回到京都,和朕匯報了太原的情況。」
楊廣的聲音繼續響起。
「高君雅和王威,他們怎麼突然回了京都?」
裴矩皺眉。
虞世基也感覺詫異,這兩人應該在太原輔助李淵才是、
這個時候突然回京,不就是擅離職守?
「會不會就是因為此事,所以陛下才勃然大怒?」
楊義臣問。
別說他們幾個,就連下方文武都議論紛紛。
「好啊,朕是怎麼都沒想到,他二人說的第一件事。」
楊廣嘴角一揚,露出一抹冷笑。
「陛下,是太原發生了什麼嗎?」
虞世基忍不住問。
至於裴矩則是掃視在場文武一眼,並未發現高君雅和王威的身影。
楊傲則是嘴角微揚,他知道楊廣已經聽說了太原的事。
「太原的確是出了大事,朕怎麼都沒想到啊!」
楊廣冷笑不斷。
熟悉他的裴矩,立馬就發現,此時的楊廣已經處在暴怒得邊緣。
「大事,必然是大事!」
裴矩心中暗道。
「李淵竟反了!」
楊廣一巴掌拍在龍椅扶手上。
此話一出,在場文武皆是大吃一驚。
裴矩和虞世基得臉色,也瞬間就變了。
緊接着,朝中文武更是爆發出陣陣譁然。
這也不奇怪,誰能想到李淵居然要反!
「陛下,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裴矩忍不住道。
「是啊,其中恐怕有什麼誤會,那可是李淵啊,他怎麼可能會反呢?」
虞世基附和道。
可見,朝中文武都不大相信李淵會反。
這也不奇怪,對比起楊玄感而言,李淵低調行事從來不會攬什麼大活。
而且也不會像楊玄感這般隱藏得深。
朝中文武對李淵的看法,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皇室一樣。
平時也是一樣,從來不敢做逾越的事。
這樣的人,怎麼有膽子敢反呢?
楊廣笑了笑,並未多言。
「如若李淵都有膽子反,那麼朝中文武世家,反的人可不少啊。」
「是啊,這怎麼可能?」
「李淵應該是被冤枉的吧。」
「不錯,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其餘文武相繼開口。
顯然,對於李淵會反一事,眾文武的看法各不相同。
某種意義而言,李淵的隱藏也相當厲害,讓人察覺不出一點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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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沒着急說話,任由眾文武繼續議論下去。
楊傲面對這一切,也沒着急說什麼,並未表態。
「夠了。」
估摸着半晌過去,楊廣猛地一拍龍椅扶手。
眾文武的議論,瞬間就停止下來。
「關於李淵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朕還收到他的奏摺。」
楊廣沉聲道。
「陛下,奏摺內容是什麼?」
立馬有人問道。
「李淵說高君雅等人意圖謀反,還準備在京都行刺朕。」
楊廣直言。
「什麼?」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大吃一驚。
這個消息,讓他們更加震驚。
李淵竟然反過來說高君雅等人要反,這不是相互舉報嗎?
而且各自舉報的內容,都是一樣的。
「這...」
裴矩啞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虞世基等人,何嘗不是如此?
眾多文武,都是大眼瞪小眼。
誰都知道,兩者之間必有一人說謊。
可是誰人說謊?
高君雅和王威,是楊廣的眼線不假,但朝中知曉此事的人有幾個?
除了裴矩之外,也就是楊廣了。
當然,楊傲不包括其中。
「這怎麼可能,其中必然有人說謊。」
「是啊,誰有那麼大的膽子?」
「無論是高君雅還是李淵,我都覺得不太可能,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可不是嘛,必然有什麼誤會,才讓兩者之間相互誣告。」
「陛下,依臣所見,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
「不錯,屬下認為還是以解決誤會為主。」
不少文武相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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