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關中。
魏徵和長孫無忌這幾日也沒閒着。
暗中觀察關中甚至大興城的所有異動。
特別是宋家為首的富商世家。
畢竟大興城來往商隊,基本上都是他們的人。
不過這些富商世家並無異常。
想來也不奇怪,畢竟無奸不商。
這些世家行事謹慎小心,還十分狡詐。
販賣私鹽的事,自然能不參與就不參與。
這些見不得光的事,定然另有人做。
回到客棧里,長孫無忌就忍不住道:「反正有宋狄的指認,咱們倒不如直接動手捉拿!」
只要拿下這些世家之人,必然可以問出什麼來。
「只有宋狄的招供,無法將宋家頂罪,畢竟沒有實質性證據。」
魏徵苦笑道。
一旦動手,必然在大興城掀起不小的風浪來。
到時候非但沒能定罪富商世家,甚至還打草驚蛇。
讓世家後背的人驚覺,立馬隱藏起來。
到時候所有線索中斷,最後的結果也只是宋狄承擔所有罪名。
「那咋辦,就怎麼幹耗着?」
長孫無忌急了。
「莫急,今夜派裴旻去高府一趟,看看高大人是否有什麼發現。」
魏徵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
另一邊,高士廉也有所行動。
他並未打草驚蛇,而是暗中調查,宋家等富商世家的動態。
對一眾世家的私下買賣,全部了如指掌。
很快高士廉就發現異常之處。
一些商隊是打着宋家等富商世家的旗號運轉。
但這些商隊實際上,並不是宋家的商隊。
關中和大興的一些官員,還會給這些商隊大開方便之門。
結合種種來看,其中必有蹊蹺。
高士廉眉頭緊鎖,着實沒想到,私鹽的源頭竟會在大興城。
一時間,他有些猶豫,是否要通知楊侑等人。
但高士廉又無法確定,大興城的楊侑等人,是否參與其中。
「頭疼啊!」
高士廉喃喃一聲。
「父親,您怎麼了?」
就在此時,高履行的聲音突然響起。
「沒什麼。」
高士廉搖了搖頭。
這件事,他甚至沒打算告訴高履行。
畢竟此事牽扯甚大,若高履行知道了,說不準會走漏風聲。
「當真沒什麼?」
高履行多問了兩句。
他早就發現,這幾日自己父親行事古怪,變得莫名反常。
高士廉張了張嘴,還是打消說出此事的念頭。
「父親您知道嗎,這幾日關中的富家子弟消停了不少。」
高士廉坐下之後,隨口說了一句。
「是嗎?」
高士廉無心搭理。
「聽聞是宋家的宋狄離開關中許久,一眾富商子弟都沒有樂子了。」
高士廉又道。
聽了這話,高士廉倒是不覺奇怪。
畢竟宋狄被抓的事情,長孫無忌已經說了出來。
高履行還在說,高士廉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父親,你用這眼神看我作甚?」
很快高履行就察覺不對勁,眼神也變得警惕起來。
原因無他,高士廉的眼神別有深意。
「你和這些富商子弟有來往?」
「交情不算深,但還過得去吧。」
高履行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為父正好有事要你去辦。」
高士廉微微眯眼。
「何事?」
高履行下意識問。
「這些富商在關中有多少產業,與之相關都要打聽清楚,而且還不能被懷疑。」
高士廉掃視四周一眼,壓低聲音道。
聽了這話,高履行隱約間已經猜到了什麼:「父親,不會出了什麼大事吧?」
「你去辦就是。」
高士廉也不多說。
聞言,高履行也不多問。
既然他的父親不願多說,說明此事既隱秘又重要。
知道得多了,反而對高履行沒有任何好處。
「孩兒告退。」
高履行一拱手,就從高府離去。
高士廉的想法也很簡單,不能對這些世家出手就是沒有實質性證據。
那麼就從他們產業下手,必然能有所收穫。
當天晚上,高履行就喝醉了回來。
他渾身酒氣,一回來就和高士廉大吵一架,之後才回去休息。
等到深夜,高士廉還未睡着。
直到一聲輕響從屋外傳來,似乎有什麼人潛了進來。
「高大人?」
聽到喊聲,高士廉就知道屋外之人是誰。
「進來吧。」
高士廉起身。
下一秒,屋外人就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裴旻。
「參見高大人。」
裴旻躬身行禮。
「好了。」
高士廉擺了擺手,隨即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來:「這是這些富商世家的產業。」
裴旻接過,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從何而來?」
「犬子接觸富商世家之子得來,不過不一定有證據,裏面還包含各個官員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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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廉又道。
這些名單,是他私下調查得知。
「多謝高大人!」
裴旻拱手,拿着冊子就走。
高士廉深吸一口氣,喃喃一聲:「看來關中也要掀起腥風血雨了。」
這些事一旦追查下去,必然可以釣到大魚。
他也清楚,名單到了魏徵等人手中,事情就要發生變化了。
不出三日,魏徵和長孫無忌必然開始拿人!
這時,裴旻返回住處之後,就把冊子交給魏徵和長孫無忌。
兩人翻看起來,得到了不少信息。
「魏大人,可以動手了嗎,我們已經耽擱夠久了,時間一長宋狄的異常必然被他們得知。」
長孫無忌直言。
「動手!」
魏徵沉聲道。
目前這一切都進展順利,如果不是登州有收穫,還查不到關中。
關中這些富商世家都以為,盯着楊侑和高府就不會出事。
誰曾想,登州那邊先出了問題。
若不然,他們必然會更加警惕,高士廉得不到一點消息。
魏徵和長孫無忌選擇動手,也不一定能抓到真正幕後主使。
但對他們而言,只要有證據抓這些世家,事就成了一半了。
審問之下,這些富商世家自然會供出下一個人來。
就這樣順藤摸瓜,私鹽一案必然就會被解決。
魏徵也是帶着滔天怒火,和萬分自責。
他身為御史,居然沒能察覺這些事情。
很快,魏徵帶着令牌就去了大興宮。
他要看看,楊侑等人是否參與就進來。
若真參與進來,那麼幕後主使就能確定。
就算沒有,也可以讓楊侑配合捉拿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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