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時山莊。
這是一座純天然的溫泉山莊,是近幾年富二代們還有達官顯貴最最愛的場所。
溫以寧跟隨侍從來到一間包房門口。
門口有保鏢守着。
保鏢對於她的到來不意外,只是說了句,「溫小姐,如果你要進去,請把包包交給我們保管。」
她沒有猶豫,把包包遞給了保鏢,隨後推門而入。
宋朝早就知道溫若瓷進來了,但他沒有理會,兀自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等濃稠的煙霧散去之後,才裊裊笑開。
只是笑裏藏刀,淡漠無比,「溫小姐費了這麼大勁來找我,不知道找我所為何事啊?」
她看了一眼宋朝,他的肩膀上纏繞着繃帶,似乎隱隱還能看見血跡,她知道這傷的來源,臉上寫了幾分歉意,「我是來替弟弟道歉的,還請宋少爺放他一馬。」
「放他一馬?」宋朝「嗤笑」一聲,眼神幽冷,「我看着很像是這麼大度的人嗎?」
溫若瓷接收到他的視線,像是幻化成一柄利劍直接刺進骨骼,冷意從頭頂蔓延直到全身,滲透到五臟六腑。
她閉了閉眼睛,長吁了一口氣,解釋着,「弟弟只是認錯人了,絕非有意刺傷宋少你的。」
聽見這句話,宋朝倒是有了那麼一點興致,頗為玩味地看着她,「認錯人了?怎麼?把我認成了你那一個月前捏着你溫家所有人的命然後強迫你領證的丈夫?他想弄死的人是你那便宜丈夫賀辭?」
溫若瓷沒有否認,只是眼眸垂的更深了,「弟弟也是為了我,還請宋少放他一馬,如果宋少非要找他算賬,我可以代替。」
「代替?」
宋朝放下茶杯,靜靜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對於溫若瓷這個女人,傳言有很多,其他的不知真假,唯一肯定的是,她還真是如媒體上所說的,美的石破天驚。
美貌在富人階層從來就不是稀缺資源。
但能美成這樣的,還真是屈指可數。
只可惜,她已經結婚了。
他似笑非笑地說着,「如果你是別的女人,你要是答應陪我睡一晚,說不定我還真就答應放你弟弟一馬了,奈何你可不符合我選擇女人的標準。」
眾所周知,宋少選擇女人有三個標準。
乖的。
漂亮的。
還有清純的。
溫若瓷最多也就是漂亮的符合一點,若論起乖的,清純的,可是和她半點不沾邊。
不過她要是沒有結婚,說不定他還真的願意為了她放低標準。
誰讓她已經結婚了。
他對人妻可沒有任何的興趣。
他的聲音已經徹底冷了下去,「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別在我這邊浪費時間了,你弟弟要是不在大牢裏面待個幾年,我就不姓宋。」
溫若瓷還想說點什麼,這個時候她突然間聞到空氣中有一股類似於烏木沉香的味道。
細膩、深邃,而又帶着一絲神秘和優雅。
她一陣擰眉。
包廂裏面難不成還有第三人的存在。
她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不遠處的室內清湯旁坐着一個男人。
姿態無比斯文優雅,手指沉浸在漣漪上,卻半點都沒有打濕衣袖。
乳黃色的帷幔隨着屋內的微風不斷擺動,流蘇穗子碰撞在牆壁上,一陣窸窸窣窣的攢動。
屋內沉香的味道,似乎更加濃郁了。
在她看向男人的時候,男人突然間抬眸也看向她。
容顏和帷幔交疊的影影綽綽,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只感覺這一幕像極了雋永流動的古畫。
驚為天人。
坐在椅子上的宋朝看見溫若瓷一動不動地盯着權世瑾,扯了扯唇,像是看戲一般,「溫小姐,這位權家的少爺,你要是把他伺候高興了,說不定我真就不計較你弟弟刺傷我的事情了」
京城的格局複雜,錯綜盤雜,但就算是局勢再怎麼混亂,權家都能說是站在這個頂點的。
權家出來的人,就好像天生血脈都要比別人高人一等似的。
權家的門,更是禁令地。
溫若瓷在原地頓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在權世瑾的一旁也半蹲了下來。
她瞥見座位旁邊擱着一個茶托,便拿起茶杯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有點像是服務也有點像是討好的意思。
權世瑾瞥了一眼這杯茶。
溫若瓷給他端的茶杯上有一道淺淺的裂紋,正好橫劈在杯身他最喜歡的君子蘭上,白璧有瑕,他那點喜好,頓時蕩然無存。
權世瑾沒接,溫若瓷心裏有點含糊。
原本就是蹲着的,再加上這會兒姿態放的更低,因為她的動作,今天穿的衣服比較寬鬆,幾乎可以看見胸線以上所有的春光。
宋朝瞧見了,似笑非笑的,「溫小姐,權家三少爺可是高嶺之花,你這樣勾引可是沒用的。」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唇角勾的弧度加深了不少,不過是嘲諷的調子,「要是全脫了說不定還有點效果。」
溫若瓷一瞬間臉色有點發白,下意識地伸手扣着胸口的衣服,目色有點尷尬地看着權世瑾。
權世瑾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宋朝,像是警告,宋朝立刻閉嘴了。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溫若瓷以為他不會開口了,乍一開口,還恍惚到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換一杯。」
頓了三秒之後,溫若瓷才終於確定了男人說的話。
她連忙換了一杯茶也換了一個茶杯,倒好了恭謹地遞給男人。
這一次男人接了。
不僅接了還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宋朝挑了挑眉,有點意外,權世瑾居然真的接了溫若瓷的茶。
溫若瓷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擺,緩緩站起來,走過去在宋朝的面前停下腳步,
「宋少」
宋朝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該不會真的就以為一杯茶就能抹平你弟弟刺傷了我這一刀的過錯吧?溫小姐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
溫若瓷自然沒這麼天真,真覺得她給權世瑾敬了一杯茶,宋朝就能放了她。
但就算再怎麼微末的機會,她都要爭取。
「不知我如何賠罪宋少才能原諒弟弟,放過他。」
宋朝不咸不淡地,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要是你把你的命給我,說不定我會考慮放了他。」
溫若瓷,「」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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