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邊,方母剛找到麵館沒多久,楊慧瑩就來了,見到方母的那一刻,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轉身就想走。
方母眼睛多尖呀,大着嗓門追了出來,「楊慧瑩,你給我站住,你跑啥?」
見躲不過,楊慧瑩無奈只能裝出驚喜的模樣,「伯母,你咋來了?」
「我不來,難道還要讓你這個狐狸精,繼續勾引我兒子嗎?」
方母連帶着把在楊念念身上積攢下來的怨氣,一起發泄到楊慧瑩身上,她面容扭曲地指着楊慧瑩鼻子臭罵。
「小騙子,你都被學校開除了,藏的倒是挺嚴實的,竟然一點風都不露出來。你可真會騙啊,要不是我發現的早,你是不是要騙着我兒子扯結婚證了?我就知道你們姐妹都跟你媽一樣,沒一個正經玩意,都頂着一身狐狸騷,整天想着睡男人。」
楊慧瑩長這麼大,哪裏被人用這種骯髒的言語罵過呀?
眼瞅着路人都被方母的咒罵聲吸引過來,她臉色赤紅,「伯母,我先帶你去我住的地方,有什麼話,咱們私底下再說吧,沒必要在人場裏,讓人家看笑話。」
「我為啥要私底下跟你說?我就是要在這裏說,我要大家都知道你是什麼貨色。」
方母怕事情不夠大一樣,衝着周圍人群吆喝,「老少爺們都來看看,就是這個女人,好好的不當人,學狐狸精那一套勾引男人,還死不要臉地裝大學生騙婚……」
周圍很快圍上一群人,將二人圍在中間,滿臉趣味地看笑話,楊慧瑩羞恥到都快抬不起頭了,她想從人群里擠出去,卻被方母抓住了胳膊。
「你想去哪裏?我告訴你,除非你現在就離開海城,不要再糾纏我兒子,不然你別想走。小狐狸精,我今天就要扒了你的狐狸皮,讓大家都知道你是什麼貨色。好好的人不當,你非要學着你媽當狐狸精,你媽那些勾引男人的骯髒手段,都教給你了吧?」
圍觀的人聽到方母的話,也大概猜到了事情原委,有多事兒的人就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看着挺清純的小姑娘,沒想到是個騙子,真是不要臉。」
「現在的姑娘真是為了嫁個好男人,啥事兒都敢幹呀。」
「她媽好像也不是啥好東西呢,真是啥窩出啥鳥。」
原本正在隔壁餃子館吃餃子的楊念念,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她本來沒打算湊熱鬧的,誰知道聽見了方母的聲音。
猜想可能是方母和楊慧瑩吵起來了,就從飯店裏借了個板凳出來,站在上面悠哉悠哉地看着好戲。
而此時,李豐益正好開車路過這裏,他眼尖地瞧見了楊念念,趕緊把車速慢下來,驚訝道。
「團長,那不是嫂子嗎?咱們要不要停車跟她打招呼?」
陸時深側頭看向窗外,就見楊念念站在小板凳上,雙眼晶亮地盯着人群中間,津津有味的看熱鬧,就差來一把瓜子揣兜里了。
他漠然的表情都溫和了些許,「不要打擾她。」
李豐益,「……」
他沒聽錯吧?
團長說不要打擾?
不知道的還以為,嫂子是在複習高中知識點呢。
這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咋感覺處處透着寵溺呢?
再瞄了眼楊念念聚精會神的模樣,連旁邊過了這麼一輛大車都沒注意到,可見注意力多集中了。
團長說不打擾,李豐益也就沒敢打擾,瞧見車子都開出好遠了,團長的注意力還看着後視鏡里的人,他瞬間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
他突然也想找個對象談談戀愛了,不對,他現在就算處了對象,也沒達到能帶對象隨軍的條件,還是得多努力啊。
人群中間,楊慧瑩想走卻被方母拉着走不了,聽到方母越罵越難聽,連破鞋,賤蹄子,勾引楊念念父親的話都罵了出來了,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她只覺得和被人扒光衣服吊在城樓上一樣難堪。
可偏偏這個人是方恆飛媽媽,她也不能說難聽的話回嘴。
帶着等方母年紀大了,讓方母去吃屎喝尿的怨氣,她撲通跪在了地上,拉着方母胳膊,我見猶憐地哭訴。
「伯母,您別這樣,我跟恆飛是真心相愛的。我考上大學也是事實,我是為了恆飛,才被學校開除的,我並沒有騙婚,恆飛也知道我被學校開除了,他不介意的。」
「您之前不是也很滿意我的嗎?我來海城之前還去看望您了呢,您當時不是還跟我商量婚事嗎?怎麼說變就變了呢?我跟恆飛在大學的時候感情有多好,同學們都能作證,他沒有生活費都是我省吃儉用貼補的,我為了他,還餓暈過,當時恆飛就發過誓言,說這輩子非我不娶的……。」
圍觀者們一聽事情有反轉,瞬間覺得更有意思了。
方母面目猙獰兇惡,楊慧瑩楚楚可憐柔弱無辜,這樣一對比,輿論又偏向楊慧瑩了。
「人家要是真為了你兒子才被學校開除的,你翻臉不認人,真就有點沒良心了。」
「是呀,你兒子都不介意,你幹啥要棒打鴛鴦啊?人家一個大姑娘被你這樣當街罵,以後咋做人啊?」
「真是可憐了這麼好的姑娘了……。」
楊念念小聲嘀咕了句,「這不是陳世美的作風嗎?」
果然,她跟前的人聽到這話,立刻大聲喊,「你兒子還靠着一個女人養着,現在畢業就翻臉不認人,這不是活着的陳世美嗎?」
方母一聽人家罵她兒子是陳世美,瞬間暴躁起來,「你們別胡說八道,誰是陳世美?我兒子才沒靠着她養,是她胡說。」
她就是一個沒啥計謀的婦女,火氣一上來,也顧不上講理,把怒氣全發泄在楊慧瑩身上,揪着楊慧瑩頭髮甩了幾巴掌上去,「小蹄子,我讓你還亂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方母常年干農活,上百斤的青草背着就走,力氣不輸給男人,這幾巴掌上去,瞬間把楊慧瑩臉頰揍成了豬頭,她還覺得不解氣,伸手又想去撕楊慧瑩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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