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心月急性子,第二天就跟着楊念念來部隊,找秦傲楠要自行車。
二人在部隊門口聊了幾分鐘,她才放秦傲楠進去,還通知秦傲楠,以後會給他寫信。
目送秦傲楠進部隊後,她沒有立刻回家,樂呵呵地跑到楊念念家裏,說她跟秦傲楠見面的場景,把秦傲楠的每個表情變化,都仔仔細細地描述了一遍,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
「念念,我跟你說,我覺得秦傲楠可有意思了,我每次說話要是皮一點,他還會臉紅呢,你說他一個大男人,臉皮怎麼跟小姑娘一樣?」
「我覺得他就適合我這樣的,要是臉皮薄一點的姑娘,哪裏好意思厚着臉皮貼他啊?」
楊念念煞有介事地分析,「他跟時深有點像,還沒在一起的時候,正經的不像話,在一起後……」
「在一起後怎麼樣?」鄭心月滿臉期待。
楊念念神秘兮兮的笑了,「以後你就知道了,秦副團長身強體壯,找他沒錯。」
鄭心月好奇壞了,追着她找答案,二人玩鬧了一下午,她才依依不捨的回家。
轉眼四天過去,杜偉立聯繫好地皮的事情,帶着楊念念去辦理購買手續。
這幾年,杜偉立在海城也算是小有名氣,他年輕玩得開,結交了不少酒肉朋友。
不過,經過上次的事情後,他就收斂許多,很少去參加一些沒意義的酒局了。
當然了,就算他不去,認識的人,還是依舊認識他的。
這不,他帶着楊念念剛走出政府大門,就碰見了熟人。
「杜老闆,好久不見啊!」
跟杜偉立打招呼的是個滿臉橫肉的胖子,看起來得有兩百斤,跟個行走的煤氣罐一樣,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肉縫,看着十分滑稽。
杜偉立臉上擠出一個官式微笑,「陳老闆。」
陳老闆熟稔的敘舊,語氣抱歉道。
「聽說你上次遇到點難事,當時我剛好出差去了。後來聽說你的事情,我去找你,但是你一直很忙,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了,真是巧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杜偉立皮笑肉不笑地搖頭,「不了,下次有時間再聚,我還要帶朋友去辦事。」
陳老闆聞言,目光落在楊念念身上,眼神變的有點輕蔑,還夾雜幾分猥瑣。
「喲,這不會是你新找的女朋友吧?看着比衛琴漂亮多了,氣質也碾壓衛琴,杜老闆,你真是越來越有眼光了。」
杜偉立臉上笑容頓時一收,「陳老闆,東西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位是我廢品站新股東,楊小姐。」
一聽說是廢品站新股東,陳老闆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諂媚地笑着跟楊念念道歉。
「原來是杜老闆廢品站的新股東,我有眼不識泰山,楊小姐別跟我一般見識,等有時間,我請你跟杜老闆吃飯。」
他可聽說了,杜偉立遇到困難那會兒走投無路,廢品站都差點被人吞了,是有一位神秘人出面,幫杜偉立度過了難關。
大家都好奇是哪位,一直也沒打聽到消息,都在背地裏猜測,杜偉立攀上了有背景的大領導。
但也僅限於猜測。
沒想到,今天被他給碰着了。
雖然不清楚對方身份,看這氣質,也不像是小人物。
沒準真是什麼大領導的閨女,還是謹慎些好。
楊念念沒想到他會突然向自己示好,從容不迫地回答。
「泰山倒是算不上,不過,成年人管好嘴巴肯定沒壞處。」
陳老闆見楊念念說話不驕不躁,年紀輕輕卻一副見過大世面的樣子,連連點頭,笑着承認錯誤。
「是是是,楊小姐說的對,我這嘴賤的毛病,是得改改。」
楊念念沒搭理他,看了杜偉立一眼,「走吧!」
「陳老闆,那我們就先走了。」杜偉立道。
「慢走。」
陳老闆一臉笑意,目送二人上車離開,臉上的笑容這才逐漸收斂。
跟在他旁邊一直沒吭聲的女秘書忍不住問,「老闆,你為什麼對剛才那個毛丫頭那麼客氣?」
「你懂什麼?」陳老闆眼神精明,「杜偉立之前差點身敗名裂,後來又風光起來,全靠那個小姑娘,你覺得她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
女秘書猜測,「她這麼一個毛丫頭,能有什麼能耐呀?多半是靠家裏吧?」
陳老闆琢磨,「可是目前為止,並沒有聽說任何一家企業幫助杜偉立。關於這姑娘的身份,打聽都打聽不到,你說她的靠山是誰?」
「……」
女秘書一臉疑惑,她不明白老闆的意思。
陳老闆看她一眼,意有所指道。
「在海城能翻出水花的,無非就是兩種人,一種是手上有錢的,另一種是手上有權的。你要記住,寧可得罪有錢的,也不能得罪有權的。」
說罷,抬腳走了進去,正好碰到了裏面的一個小領導,二人明顯認識,互相寒暄兩句後,他像是閒聊似的打聽。
「我剛才在門口碰到杜老闆了,他來這裏是幹啥來了?」
「他是來當陪襯的,他身邊那位女同志,買了城南郊區的地皮。」
陳老闆還想打聽,「那位女同志……」
話還沒說完,小領導便衝着另一個職員招手,「小趙,你過來帶陳老闆辦一下手續。」
說罷,便又對陳老闆說,「我還有事要忙,有什麼問題,小趙會幫你處理。」
陳老闆處事圓滑,懂得看臉色行事,見他有意迴避關於楊念念的事情,也就沒有再追問。
心裏卻更加認定楊念念大有來頭。
陳老闆好奇楊念念身份,楊念念也在跟杜偉立打聽他。
「那個陳老闆是做什麼的?我看他這人挺圓滑的。」
杜偉立冷嗤,「他是欣欣向上服裝廠老闆陳萬金,你別看他吃的膀大腰圓,看起來像沒長腦子,實際上心眼子可不少。」
他明顯對陳萬金很不滿,損起來一點不留情面。
「登高踩底,說的就是他這種人,我當初遇到困難去找他兩次,他連面都不露。說什麼出差,出個屁的差,我親眼看見他從廠子裏出來,帶着小秘書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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