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念話音剛落,手面上就覆蓋了一隻大手,她趕緊解釋。
「不是手冷,是腳冷。我才坐這麼一會兒,就覺得腳冷,那些站崗的哨兵,冬天腳是不是全凍腫了?」
「……」陸時深不置可否,他現在身份不同,也不能在這時候給她暖腳,「節目結束後,我就送你回去,你坐被窩裏暖着,晚飯我給你帶回去吃。」
部隊沒有烤火盆,只能坐在被窩裏才暖和一些。
楊念念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該嬌氣的時候嬌氣,不該矯情的時候,她是一點都不矯情。
小聲說,「沒事,我也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兒的,腳只是有點冰,不算多難受。」
陸時深見她這麼懂事,更是心疼她了,幾個節目結束後,立刻就把楊念念送回了住處。
還特意給她用熱水袋灌了熱水暖腳,她一進被窩就犯困,一直睡到陸時深回來接她吃年夜飯。
看她睡得沉,陸時深本想給她打包回來,楊念念卻醒了,一看時間,連忙穿衣裳下床。
陸時深就道。
「外面冷,你剛睡醒出去容易着涼,我給你打包回來吃。」
楊念念搖頭拒絕,「我現在可是師長夫人了,一舉一動都被人盯着,做的不好會被人在背後說閒話的,總得裝個樣子出來。反正平時也不用我出面,就過年這幾天,還是配合一下的好。你剛當上師長,我可不能被人落下話柄,說我擺師長夫人的架子。」
陸時深見她小臉認真的叭叭着,也沒反駁,等她穿上鞋子後,又給她外套上套了一件軍大衣。
「穿暖和一點。」
面前雖然沒有鏡子,楊念念也能感覺到自己被裹得像個大黑熊,她覺得這樣有點影響形象。
「我就去吃個飯就回來了,不用裹這麼厚吧?這樣裹得圓滾滾的多不好看?影響我形象。」
陸時深幫她把軍大衣扣子扣上,「大家都知道你長得好看,穿什麼也不會掩蓋你的氣質,聽話,穿上。」
楊念念被誇的心花怒放,「那就穿着吧!你這嘴巴真是越來越甜,越來越會哄人了。」
兩人一起出門,正好碰到林幔芝和徐映蓮也準備去食堂,互相打過招呼後,徐映蓮特意放慢腳步走在楊念念後頭。
嘴裏嘀嘀咕咕念叨。
「你瞧她,這是弄哪出啊?中午穿的跟個新媳婦一樣,現在又穿的像個胖冬瓜,四不像。」
林幔芝語調淺淡的接了一句,「可能上午冷到了吧!」
徐映蓮嘴巴閒不住,越說越起勁。
「切,我看她就是見你那一年穿大紅襖好看,所以自己才買了一件穿,你看她瘦的跟蘿蔔乾一樣,根本撐不起來,再穿也穿不出你那個氣質。還有這件軍大衣,這都從頭包到腳了,跟軍大衣成精了似的。」
林幔芝雖然沒有跟着附和,但是聽到徐映蓮這樣說,心裏心情卻很不錯。
還故作清高的說,「紅色衣裳挑人,不是誰都適合。」
「可不是嗎?」徐映蓮撇着嘴巴,眼睛鼻子都快擰巴到一塊了,「陸師長也真是夠慣着她的,這都結婚幾年了還不懷孕,陸師長還把她捧在手心,跟剛結婚的小兩口一樣熱絡。」
林幔芝譏諷,「你看到的,只是人家想讓你看到的,陸師長現在身在高位,就算做樣子,也得弄個家庭和睦的表彰出來。」
她雖沒有明着說這些都是做給外人看的,但意思卻在那裏擺着。
徐映蓮連連附和,「我就說,陸師長看着也不像那麼貼心的人,他看着不說話,原來心眼這麼多。這是早就惦記上師長的位置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林幔芝就沒吭聲,反正這些話都不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要是被人聽到或者傳出去了,跟她也扯不上關係。
她可不是徐映蓮這種長張嘴巴,什麼都往外說的人。
陸時深和楊念念身份今日不同往日,嚼他們舌根沒準會連累丈夫被點名處分。
幾人很快來到食堂,楊念念一坐下,旁邊的軍嫂就熱情的跟她打招呼,臉上都堆着笑意,甚至忽略了後面進來的林幔芝。
這種落差感讓林幔芝心裏十分難受,卻沒表現出來。
晚飯和中飯一樣,也是餃子,只是還配了一些葷菜。
吃完飯大家各自回了住處,除了站崗的哨兵,其他人全部休假在屋子裏,小兵們在宿舍做掰手腕這遊戲,有家屬來探親的,則回了住處陪媳婦跨年。
等陸時深忙完回到住處時,楊念念已經睡着了,她睡得有點沉,連屋子裏進了人都不知道。
陸時深看着她嫻靜的睡顏陷入沉思……
接下來幾天,楊念念除了睡覺就是窩在被窩裏看書,或者跟陶花還有宋芬去外面走走。
本來軍嫂們打算初六回軍區大院,誰知五號夜裏下了一場大雪,這場雪來的有點猛,下了一天兩夜,外面積雪都快到腰間了。
回去不方便,軍嫂們索性決定留下來過了元宵節再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的緣故,楊念念每天像個瞌睡蟲一樣,無時無刻不在犯困,晚上早早睡覺,早上還起不來,中午還要午睡一會兒。
連陶花都發現了異常。
「大妹子,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我咋覺得你這些日子,每天都在睡覺?」
楊念念伸了個懶腰,「沒什麼不舒服,就是覺得很乏累,可能是冬天人犯懶吧!」
陶花覺得不對勁,「你每天睡這麼長時間,沒覺得頭昏腦漲的?白天睡了晚上能睡着嗎?」
楊念念搖頭,「沒有頭昏腦漲,晚上一吃完飯不久就犯困。」
陶花覺得奇怪,以前也沒見楊念念這麼能睡啊?
她就猜測,「大妹子,你月事兒啥時候來的?該不是懷孕了吧?我妹妹以前懷孕就跟你這樣,老是犯困,她婆婆還罵她懶,滿村吆喝,她男人聽她婆婆教唆,把她打了一頓。後來她回娘家,俺娘帶她去檢查,發現是懷上了。」
楊念念在家待着無聊,這會兒聽到陶花的話,瞬間燃起了吃瓜的心思。
「後來咋樣了?你妹妹離婚沒有?」
陶花下意識就說,「剛結婚哪能隨便離婚啊?要被人笑話的。」
額……
楊念念聽得心裏堵得慌,「剛結婚就挨打了,還不離婚?這要是生了孩子,以後不是更容易被拿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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