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似錦一走,留下魏逢春與嬤嬤面對面。
嬤嬤姓林,大家都叫她林姑姑,頭髮花白卻精神爍爍,看人的眼神銳利到了極點。
「姑娘放心,伺候不利的奴才已全部被處置,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林姑姑一擊掌,旋即有一小姑娘從門外走進來,「簡月,以後就由你來伺候姑娘,記住了,要寸步不離的跟着。」
「是!」小姑娘畢恭畢敬的行禮。
林姑姑行禮告退,留下了簡月。
「奴婢簡月,以後會好好伺候姑娘。」簡月行禮。
魏逢春:「」
小姑娘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身形消瘦,卻端得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魏逢春不開口,她就一直保持着行禮的姿勢。
「你、你起來!」魏逢春低聲開口。
她實在是做不來傻子,只能表現得稍顯木訥。
所幸林姑姑方才說,以前伺候的奴才都被換了,想必簡月應不曾接觸過真正的洛逢春,如此一來,自己是不是可以仗着、摔傷了腦袋的由頭,悄然遮掩過去?
簡月起身,「以後姑娘在哪,奴婢就在哪。」
說出這句話以後,簡月再也沒有開口,直挺挺的站那兒,目不斜視,像極了廟裏的泥塑木雕。
不得不說,洛似錦的這個園子委實太大,再加上園子裏道路縱橫,景致交疊錯落,白日裏尚且摸不到門,夜裏更不可能跑出去。
驀地,魏逢春止步。
僻靜處有個小院子,周圍林木陰鬱,一條鵝卵石小道直通前方的圓拱門。
魏逢春走到圓拱門前,瞧着掛在門上的大鎖,不由得心生懷疑。
這是什麼地方?
「喵」的一聲響,驚得魏逢春駭然變了臉色,一隻黑貓忽然竄上了牆頭。
簡月忙上前,「姑娘小心。」
腦子裏忽然冒出一些莫名的東西,說不清楚是什麼,一個勁的往腦子裏鑽。魏逢春痛苦的捂着腦袋,恍恍惚惚中,有嘈雜的聲音刺激着耳蝸,男人們放肆的笑聲,女子的悽厲哭聲,各種紛亂的交織在一起
視線逐漸漆黑,魏逢春冷不丁一頭栽下。
「姑娘!」
季有時趕來的時候,魏逢春已經不省人事。
人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面上滿是痛苦之色,許是還在做噩夢的緣故,不斷的掙扎着,嗓子裏一直發出哼哼唧唧的低吟。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什麼髒東西纏住了!
「季神醫。」林姑姑在邊上站着,「快給看看。」
簡月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真要命。」季有時坐在床邊,伸手搭上魏逢春的腕脈。
屋子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須臾,季有時收回手,面色凝重的為魏逢春掖好被角,「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姑娘去了後院那個上了鎖的院子,但是她沒有進去,只是就在外面站了站,見着一隻黑貓就被嚇暈過去了。」簡月如實回答,始終跪在地上。
季有時登時站起身來,「去了後院?黑貓?」
「是!」簡月是不會撒謊的。
林姑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我會立刻去稟報,煩勞季神醫多加看顧。」
「放心。」季有時意味深長的搖頭,「閻王要她三更死,也得看我放不放,讓你家爺不必擔憂,正常反應而已。身邊有個人看着就成,她這段時日必會時不時暈厥昏睡。」
聞言,林姑姑面色稍緩,「多謝季神醫。」
待林姑姑走後,季有時將一包東西遞給簡月,「化水,讓她服下。」
「是!」簡約不敢耽擱,趕緊照做。
待藥水喝下,魏逢春總算安靜下來。
宛若噩夢盡去,冬遇暖陽,逐漸的情緒平緩,呼吸均勻
季有時長長吐出一口氣,卻聽得外頭傳來了異動。
管家上前行禮,「季神醫,宮裏來人了。」
「沒完了是吧?」季有時沉着臉,「宮裏又不是沒有太醫。」
皇后死不了,餘毒自有太醫幫着清除,讓他一個江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進宮,真拿自個當碟子菜?
見管家站在原地不動。
季有時慢悠悠的起身,忽然飛身竄出窗戶,登時消失無蹤。
只留下一句,「老子不在!」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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