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定住了神,依着師父嚮慕容霜走去。
別墅內的佈置格外雅潔,卻處處透着貴氣。
望不到頭的大廳與會客廳,一層不染的大落地窗外是的鮮花蔥鬱庭院花園,還有一個巨大的無邊泳池。
名貴木材造就的家具和地板,散發着好聞的木材香味,給人極其舒適的感覺。
兩位姿容曼妙的女孩子侍立在旁,其中一位竟是雪雁。
在雪國的經歷,讓我倍感親切,我上前幾步,開心不已:「雪雁姐姐,你也過來啦!」
雪雁笑着頷首,隨即拉着她身側那位女孩子,向我輕輕推了推。
和雪雁的嬌美不同,她有一雙盈盈若水的大眼睛、膚白若雪。靈秀的鼻翼下是櫻桃色的紅唇,是一位可人的清純佳人。
雪雁捂嘴笑:「死丫頭,還不見過閔小姐!」然後對我眨眨眼睛:「她是奴家妹妹。」
女孩子上前,對我深施一禮,嗓音溫柔若水:「奴名喚玲瓏。見過閔小姐。」我趕緊雙手扶起她,她對我報以友善一笑。
這對美麗的狐仙姐妹,隨即領着師父去了房間。
就剩下我和慕容霜。
看來,他準備親自帶我去我的房間,我正在以想什麼措辭婉言謝絕。
誰知他竟一把牽住我的手,修長骨節的大手溫柔、有力地向我的掌心傳遞着力量,他獨有的溫暖直擊我的掌心。
他低沉熟悉的聲音響起:「走吧。」
我的心跳得極快, 偷偷使力想要掙脫,他的金色瞳仁斜視了我一眼,帶着一種警告的意味。
我只得作罷,只任他牽着走上旋梯。
為緩解窘迫,我不斷向他發問:
「南叔、赤璃、雪雁、玲瓏,師父與我,我們都住在一起嗎?」
「還有我。」他不冷不熱地說。
「你!?你也在這?」想到司南對我講的「回家」 ,那麼慕容霜和雪國的狐仙們,我的師父,我們是不是也算新的一家人了,我心裏這樣想,有點兒熱乎乎的。
雖然與他們接觸時間並不長,卻分外親切。
這幢別墅的一樓以會客廳、茶室和餐廳為主,臥室集中在二樓,慕容霜帶我到了三樓。
指着一間房間門口:「你就住這。」
我望了望隔壁,還有唯一的一間。
我指着房門問慕容霜:「這裏呢,是師父住嗎?」
他搖搖頭說:「是我。」
我心裏立刻打響滾滾天雷!三樓唯一的兩間臥室,就住着慕容霜和我。
我沉吟片刻,還是鼓足勇氣,小聲問:「我,我能不能住到師父旁邊去。」
下一秒,他伸手捏緊我的兩頰,將我的臉逼近直視他,那雙金色瞳仁的眼睛散發着危險的光芒。
他慢慢湊近,他身上獨有的淡淡香味幾乎要把我淹沒,我能感受到他溫暖的呼吸,他的唇離我的嘴就只有毫釐之差。
仿佛雕刻般的輪廓,他俊美的側顏離我基本就是零的距離。
我在心裏責備自己多嘴,慫包一樣地緊盯自己的腳尖,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相恃了在我心裏足過去半個多世紀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稍微放鬆了力氣。
我像逃命似的掙脫他,打開房門撲通一聲兒關得緊緊的,緊貼着房門背面大口喘氣兒。
門外傳來磁性十足的笑聲,我聽出了明顯的得意,內心十分惱怒,但我敢怒不敢言。
我環視着為我準備的這間房,好像比我以前住過的整個家還要大!
整體色調是溫馨的淺米色,弧形的牆壁旁,擺着一圈鬆軟的沙發,一隻大大的粉色狐狸玩偶坐在一側,後來我知道那是迪士尼的玲娜貝兒。
拱形的玻璃窗,掛着蕾絲邊的窗簾。
淺粉色的大床,鋪設着淺粉色的格子床單,圓形的天花頂上有一架枝型水晶燈,白色的厚羊毛地毯,從床邊一直鋪設到沙發椅處。
一排精雅的白色實木柜子直抵牆角天花板,我感嘆道,這衣櫃可真大啊!
輕輕打開,才發現柜子裏還有一間寬闊的更衣室。
各種季節的衣物、裙子,鞋子、飾品、背包和玩偶琳琅擺了整間屋子。
我站在鑲嵌入牆的整面鏡子前呆滯地看着自己,閔星兒究竟是有什麼能耐,讓慕容霜這樣周到入微地對我?
沙發旁有一扇落地門,我推門探出去,竟是一個寬敞的露台。
種着薔薇的花架蔓延着整個露台,一套精巧的桌椅旁,是原木製成的鞦韆。
整個別墅群盡收眼底,尤其是那處美麗的湖泊,仿似就在我眼前,平靜微瀾的湖面宛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
我恍恍惚惚地進屋,坐在床沿,一天前我還在山村呢。
反差太大的美好,讓我的內心有些不真實的觸感。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想到慕容霜住在隔壁,我的心被提了起來。
起身開門,原來是師父,我拉起她的手請她趕緊進來。
師父掃視一眼,忍不住點頭稱讚。
她在房裏略看了看,對我說:「玲瓏她們準備好了晚飯,咱們下去吧。」
剛到餐廳,就是撲面而來的飯菜香味,雪雁和玲瓏剛上完最後兩道菜,豐盛又精緻的菜品擺滿了整整一大桌。
餐桌是一個大大的圓桌,頭頂垂着水晶吊燈的溫暖光芒,餐廳華美又明亮。慕容霜已坐在正中的位置,司南和赤璃已經入座,他對雪雁、玲瓏姐妹點點頭,她們也款款入座。
我與師父就着赤璃身邊坐下,慕容霜看着我,右手示意他旁側的空座。
我對他抱以禮貌、牽強的微笑,希望他可以就此放過我。
沒承想,他開口了。低沉、帶點冷冽的聲音直擊我耳膜:「怎麼,還要本座抱你過來嗎。」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依然帶着笑容。
雪雁、玲瓏忍不住捂着嘴嗤嗤發笑…
我背心一陣發涼,窘迫得不行,這個討厭的狐狸!我,我師父還在呢。
由於,剛剛才被他「警戒」過,我不敢惹這傢伙。
師父也慈愛地拍拍我的手,道:「過去吧。」我順從地挪去他的旁邊。
很快,一時的尷尬被晚餐的溫暖氛圍衝散了,雪雁她們的手藝沒得說,每道菜都可口不已,司南偶爾和慕容霜說一些雪國的事物、赤璃吭嘰吭嘰埋頭苦吃,師父也和我在一起。
圍坐一起的煙火之氣中,我再次有了家的感覺,甚至感到這才是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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