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一道人影正坐着,雖然刻意保持着低調,但林天還是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虎爺。」林天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打斷了虎爺的思緒。
「怎麼了,少主?」虎爺順着林天的目光望去,卻沒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不由得有些疑惑。
「這裏有高手。」林天淡淡地說道。
虎爺聞言,眉頭一挑,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環顧四周:「高手?在哪裏?要不要兄弟們去探探底?」
林天輕輕搖頭,目光依舊鎖定在那個小巷口:「不必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我不想打草驚蛇。你先帶着兄弟們回去,我獨自去看看。」
虎爺一聽,微微遲疑,還是道:「少主,那您小心些。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我們。」
林天微微一笑,拍了拍虎爺的肩膀:「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們先走,我很快就回來。」
林天緩緩步入巷子口,眼前,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張破舊的小攤後,攤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手工藝品。
中年男子面容平和,眼神中帶着幾分淡然,仿佛與世無爭。
「這位小哥,來點看看嗎?我這兒的東西可都是獨一份的。」中年男子見林天走近,熱情地招呼道,聲音中帶着幾分沙啞。
林天輕笑着搖了搖頭,目光在攤位上掃過。
「你的手藝很不錯,這些東西確實有其獨特之處。不過,以你的氣質和能力,我覺得你應該不僅僅是個擺攤的小販。」他的話語直接,不過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
中年男子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小哥真是好眼光,不過,人各有志,我就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你是來買東西的,我熱烈歡迎;但如果是來探尋什麼秘密的,那恐怕就要讓你失望了。」他淡淡道。
林天聞言,嘴角微微上揚。
他輕輕搖了搖頭:「我並無惡意,只是好奇罷了,在這兒,能遇到像你這樣深藏不露的人,實屬難得。」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聲音爽朗:「小哥過獎了,我只是個普通人,哪有什麼深藏不露。不過,既然你我投緣,這些小玩意你隨便挑,我算你便宜些。」
林天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再次打量了中年男子一番,隨後緩緩開口:「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為何會選擇在這裏,以這樣的方式生活?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你,顯然也不例外。」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目光似乎變得深邃起來,但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輕笑一聲:「故事嘛,誰沒有呢?不過,我的故事只屬於我自己,不適合與人分享。小哥,你還是挑些喜歡的東西帶走吧,算是我們今日相遇的緣分。」
林天見狀,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於是他點了點頭,隨手拿起一件小巧的木雕。
他仔細看了看,笑道:「那好,我就選這件了。作為交換,如果你將來有需要,記得我林天這個人,或許我能幫上什麼忙。」
中年男子接過錢,將木雕包好遞給林天,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林天小哥,今日之情我記下了。願你在人生的路上,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寧靜與自由。」
林天接過木雕,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巷子,留下中年男子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但林天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巷口轉角,幾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便晃悠到了攤位前。
他們穿着隨意,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為首的一個黃毛青年斜着眼,嘴角叼着根煙,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嘿,老頭兒,在這兒擺攤兒,不懂規矩嗎?保護費交了沒?」黃毛青年吐出一口煙霧,語氣里滿是威脅。
中年男子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神色依舊平和,只是眼中有着一閃而過的寒意。
「幾位小哥,我只是個擺攤的,真沒多少錢。」他的聲音不高,顯得很是無奈。
「沒錢?沒錢你擺什麼攤啊!」黃毛青年一聽,頓時火了,他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今天你要是不交錢,就別想在這兒混了!」
中年男子沒有反抗,只是輕輕地推開了黃毛青年的手,語氣依舊平靜:「我真的沒錢,你們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哼,想得美!」黃毛青年冷哼一聲,揮手示意身後的同伴動手。
幾個年輕人一擁而上,開始對中年男子推搡毆打。
中年男子只是默默承受着,既不反抗也不呼救。
幾分鐘後,幾個年輕人打累了,這才停手。
他們看着癱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滿意地笑了笑。「哼,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再不交錢,有你好看的!」
黃毛青年說完,一腳踢翻了攤位上的幾個盒子,裏面的手工藝品散落一地,有的還被踩得粉碎。
中年男子看着滿地的狼藉,眼中閃過一絲痛惜,但他還是默默地低下了頭,開始收拾殘局。
幾個年輕人見狀,又是一陣嘲笑,然後才趾高氣揚地離開了巷子。
中年人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匆匆收拾好被砸爛的攤位,背起剩餘的手工藝品,步履蹣跚地走向附近的城中村。
他的家位於一片簡陋的平房之中,院子破舊,卻收拾得很整潔。
剛踏入院子,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便歡快地跑來,她穿着樸素,笑容燦爛,一見中年人便興奮地喊道:「爸爸,你回來了!」
中年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摸了摸女兒的頭:「小悅,爸爸回來了。今天有沒有乖乖聽話?」
小姑娘用力點頭,拉着中年人的手往屋裏走:「爸爸,我煮了粥,你快來喝。」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着,幾個身影闖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他一眼就看到了中年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羅白,你果然在這裏!躲了這麼久,以為我們找不到你嗎?」
羅白臉色驟變,他迅速將女兒護在身後,沉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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