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生的重量對身為異能者的白日來說不算大,他扶着兩人走到七樓,被蕭問遠操縱的范開等人就主動將人接過。
悅瀾國際六七層的慌亂和暴動早在敏感異能停止時就徹底結束了。
有些清醒過來的人也在自發組織救援,和先前截然相反,這裏變得秩序井然,穩定到一種離譜的地步。
再加上李凡香被解決,等在五層通往六層扶梯口待命的救援人員也已趕了上來,一部分人在給傷員包紮傷口,一部分在廣播室用廣播說明情況,還有一部分在拿着禁制契約給人簽名。
沈書爾得到消息,和救援人員交代幾句就抽身從六樓趕了過來。
她拿出禁制頸環給李凡香戴上,因為不知何時才能出去,怕李凡香出現意外,禁制幅度便沒調太大,又從醫藥箱裏拿出酒精之類的,開始給李凡香先簡單處理下傷口。
握起李凡香的右手手腕時,看到整齊的切面,還有不翼而飛的右手時,沈書爾又低低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早知道就不該放你離開.....」
靠在一旁牆壁上、悠閒操控傀儡的蕭問遠隨口道:「走哪條路或許不是自己選的,但怎麼走卻是自己選的,你是放她離開,不是讓她復仇,是生是死,早在她平安回到興海那一刻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沈書爾手上動作不停,臉上卻露出些許不悅,「蕭問遠,你覺得你這話說的對嗎?」
蕭問遠反問:「那李凡香殺那多人,她這事做的對嗎?」
同為精神型異能者,蕭問遠的精神攻擊力對沈書爾來說不似對常人那般嚴重,他垂下眼皮稍稍抬起,分了點目光給沈書爾,「我的話在你看來錯了,她的事在我們看來也錯了,我們各有各的對錯論說,你可以不認同我,也可以反駁我,但你無法改變我,我也不能影響你,有些話既然說不通,便是多說無益,各憑己定。」
說完,蕭問遠重新垂下眼皮,吝嗇地不願再多給沈書爾任何目光。
明明是在開導人,但說出的話着實難聽,沈書爾可算明白為什麼三隊的人天天都在鬥嘴打架了,但她不是三隊的人,也不是總局的心理顧問了,也就懶得和蕭問遠計較,繼續低頭給李凡香處理傷口。
包紮間隙,牧懷琴的聲音從耳機那頭傳來,「還有多久才能放人出來?」
沈書爾回道:「最快十分鐘左右,到時候我們會先放婦女兒童下去。」
「好。」牧懷琴看向被人潮堵得死死的悅瀾國際大門,補充道:「儘快,再這麼僵持下去,怕是又要打起來了。」
不到二十分鐘前,網上突然出現一個投票問題,而且不知為何,在極短的時間裏就有近十萬人進行了投票。
【如果要用一群殺人犯的命來換一群普通民眾的命,你們會換嗎?】
【換】
【不換】
投票結果呈現一邊倒的狀態,選【換】的人數比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如果光只是投票還好,評論區的留言更是讓人細思恐極。
你那東東不錯:【我草,這個提問出現得也太巧了吧,我妹現在正好聯繫不上了。】
滾圓柚子:【說真的,我朋友也聯繫不上了,我們剛剛還聊好好得來着。】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挺離譜的,但我哥們也突然失聯了,他向來手機不離身,信息秒回的啊!】
霸總778:【對了,你們還記得前幾天盛元這邊某個監獄被屠的新聞嘛?】
貪財好色純自在:【那不是假的嗎?】
<?)))><<:【你傻嗎,照片什麼都有,如果是假的,官方刪了幹什麼啊?】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什麼天衡山的新聞出現得也太巧了,跟炒作一樣。】
fuc~:【對對對,指不定就是要把這件事壓下來的炒作,反正我爸媽背着我偷偷去了悅瀾國際,現在電話全都打不通了。】
ll:【悅瀾國際?我去,我閨蜜也在那裏,現在同樣聯繫不上了。】
蔥姜碎:【@盛元公安,這是什麼情況啊,能不能出來給個準確話啊!】
李易安:【這投票越看越感覺不像是玩笑話,細思恐極啊!!!@盛元公安】
.......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又或者含帶刻意引導的成分,在眾多網友的七嘴八舌下, 竟是將真相都拼湊得八九不離十。
發展到現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內,幾乎所有網友都在@盛元公安,讓他們現在就給個說法。
激動的網友不在少數,還有一部分盛元本地的已經付諸行動奔向悅瀾國際了。
火災本身就是假的,再加上投票事件的醞釀,原本被疏散的群眾和後趕來的人一起堵在了悅瀾國際門口。
要不是霍斬蘭及時攔住要闖進去的人,現在六七層怕是又要亂成一鍋粥了。
不少試圖闖進去的人都被霍斬蘭一腳踹回去,只能堵在警戒線外面眼神兇惡地瞪着霍斬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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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黃褐色的眼眸異於常人,再加上人多,為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霍斬蘭戴了副黑色墨鏡,保鏢一樣站在門口,身後側邊一點,還站着被顏司趕過來,然後沒來及跑路的尤曉。
哪怕沒有野獸的眼眸,霍斬蘭的身量和氣場也足夠震懾他人。
於是便形成了現在一對無數的詭異對峙局面,無數人敢罵,敢怒,敢擠,就是不敢再跨過警戒線試圖闖進去。
也就是因為這點,侯涅生嫌吵,徹底切斷了雙方的通訊連線。
哪怕此時,李凡香已經沒了威脅,連次空間的隱患也要被解除了,霍斬蘭依舊守在門口和無數人對峙。
到底是多對一,時間長了,難免有人再升起強行闖入的心思。
察覺有人想闖進去,霍斬蘭抬腳往門口走了幾步,剛有要拎個出頭鳥然後殺雞儆猴的打算。
突然,他頭頂傳來「轟隆」一聲的巨響。
將要動手的人群被這巨響打亂步伐,下意識抬頭朝上看去。
巨響之後,上方的大樓沒有任何異常,不說砸下什麼東西,連牆皮和玻璃都沒掉下一塊。
尤曉也抬頭望了望,趁着其他人還沒反應過去,悄咪咪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霍斬蘭繼續盯着激憤的人群,頭也不抬,低聲回道:「次空間被解除了吧。」
同一時間,六七層的不少人也被巨響嚇到了。
蕭問遠操縱傀儡的動作頓了下,不確定道:「這就結束了?」
這聲音實在太大了,沈書爾擔憂道:「動靜太大了,外面沒問題吧?」
牧懷琴盯着悅瀾國際大樓五六的連接處,肯定地回道:「除了一聲巨響,外面沒出現任何異常狀況。」
得了準確的回話,沈書爾飛速給李凡香包紮好,然後又交代幾句,飛速起身協調其他的地方的救援工作,外界的輿論問題還是要快點解決為好。
次空間的問題無傷大雅地解決了,派進來支援的人也越來越多。
比沈書爾預估的十分鐘還要少兩分鐘,未受實質傷害並簽定好禁制契約的婦女兒童便在救助人員的陪同下走出悅瀾國際的大樓。
第一批人朝大門走來時,霍斬蘭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當即往一側讓了讓,將被擋在身後的大門完全暴露出來。
即將暴動的人群看到完好無損的婦女孩童,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因投票而衍生出的可怕猜想也得以停止。
這似乎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而悅瀾國際斜對面的咖啡館二樓窗口處,一個大波浪長發、穿着時尚,又化了濃妝的『女人』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
『女人』按動幾下鼠標刷新筆記本的界面,又滑動幾下鼠標滾輪,飛速翻看投票下的評論內容。
果不其然,輿論風向已經扭轉了,對盛元公安的控訴和壓力也停止了。
「叮咚」
「叮咚」
「叮咚」
......
電腦後台不停傳來私信聲,『女人』點開後台私信看去,是先前幾個發出引導作用評論的賬戶被人私信了。
『女人』大致翻看了一下,嘟囔道:「都是一群牆頭草啊,風往哪吹,就往哪飄,一點腦子都不帶。」
幾個賬號還在繼續被人私信,『女人』懶得理會這些喜歡馬後炮的人,再來刻意醞釀而起輿論風暴也在逐漸平息,已經沒有再看的必要了。
『女人』將筆記本直接關機,又掏出手機發了條語音信息出去,「都趁亂撤了吧,沒必要繼續留在那了。」
片刻之後,悅瀾國際的大門口,隨着人潮不斷朝前涌動,有幾人被推擠到最後方,但卻沒繼續朝前擠去,而是悄無聲息地離開。
『女人』拎着筆記本走出咖啡廳,又驅車飛速離開悅瀾國際周邊。
開過好幾道路,『她』才借着等紅綠燈的功夫,撥了通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後,『她』道:「老闆,計劃失敗了,天......」
電話那頭的男人打斷她的話,道:「跟我說話別用這些假模假樣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一頓,再開口時竟成了清澈的男性嗓音,「老闆,天衡山的人插手了,實力完全碾壓吞噬,對他們的實力評估可能還需要再提高不少,需不需要提前.....」
「不需要。」電話那頭的男人肯定道,「我說了,找到吞噬本就是意外之喜,反正已經把那些自以為是的垃圾處理掉了,吞噬丟了就丟了吧,當務之急是找到剝離,知道嗎,而且越快越好。」
「不過......」話音一轉,男人又道:「最近天衡山是有點囂張了,有機會的話就給他們找點麻煩也行。」
男人似乎想起什麼,再次提醒道:「不要刻意去找天衡山的麻煩,被抓到把柄的話接下來就不好辦了。」
『女人』踩下油門,道:「知道了,老闆。」
電話掛斷後,『女人』一邊開車一邊嘴裏嘟囔個不停。
為了確保異能奪取計劃的萬無一失,他精心設計了一棟機關樓,還放了很多從小培養、以備不時之需的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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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因為天衡山的人介入,計劃失敗不說,還搭了數不清的異能者進去,說不在意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想到對方那囂張的態度,『女人』就恨得咬牙切齒,「千萬別讓我逮到機會,不然我......」
突然,『女人』的手機又響起來,他看了眼來電之人,接起電話,惡狠狠道:「有話快放,而且你最好有要緊事找我!」
也不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女人』眼底的恨意一掃而空,轉而重新笑起來,配上艷麗的妝容像是正在吐信的毒蛇,陰冷帶毒,讓人不寒而慄。
他一字一句道:「既然他主動來找死,那就他了吧,而且越狠越好,最好讓他身敗名裂,永無翻身的可能,然後藉此挑起管理局和天衡山的矛盾。」
.....
悅瀾國際內,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堆積在門口的人群開始遵從安排被緩緩疏散,擁擠的人潮逐漸變得鬆散,六七層上越來越多的人被安全送離,極少數傷勢過重的也在次空間解除後送醫治療了。
被挾持的女醫生也醒了過來,當場錄完口供並確認沒有受傷後就被護送着離開了。
還在昏迷的李凡香披了張毯子靠在蕭問遠旁邊,而蕭問遠則繼續操縱着范開幾人當苦力幹活。
要蕭問遠親自幹活是絕對不可能的,反正禁制頸環已經解了,這點運動量對范開幾個異能者來說連熱身都不夠,索性該用就用了,只是.....
先前為確保安全,不少人都被蕭問遠使用過【囚籠】,這些人分佈在悅瀾國際內部的各個地方進行救援任務,說是他的眼線佈滿整個悅瀾國際也不為過,可這些人都沒見到顏司上來。
蕭問遠又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除了幾條彈窗廣告就什麼都沒了,顏司沒發任何信息過來。
現在內外情況穩定,不會再發生任何意外,按照顏司的性格,他應該早就聯繫自己了,或直接上來電自己幾下,總歸是要逼問自己到底瞞了什麼東西。
蕭問遠內心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有一點不對勁.....
另一邊,侯涅生站在悅瀾國際天台的邊緣,垂眸朝下方看去。
回歸真實空間後,晌午的陽光正好,將他的墨發襯得更加光亮,刻意修飾的柔和五官顯得溫婉。
下方人群熙攘、人聲嘈雜,上方又寧靜平和,靜得只有侯涅生一人。
盛滿陽光熱度的風吹過,他的髮絲和衣擺被輕輕揚起,竟是有了種歲月靜好的假象。
但好景不長,隨着腳步聲越發清晰,這假象被輕易打破了。
一道慵懶的聲音從樓道里傳來,乍聽之下,像是沒睡醒般。
「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了,現在就來解決些小問題吧。」
顏司緩步走上最後一節台階,手搭在門把手上,深藍色的電弧瞬間竄滿整個樓道階梯,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鎖死了任何人進來的可能。
他輕輕帶上門把手,聲音依舊散漫隨性,「說說吧,你都對那小沒良心的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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